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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要敢“叫板”

一个学者争取学术的自由、独立和尊严,同时也就是他自己人格的自由、独立和尊严。

——贺麟(哲学家、教育家,曾任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教授)

青春底色

在过去动荡的年代,学者都有一份担当。面对社会的黑暗,他们宁愿舍弃前途、自由乃至生命也要拍案而起,讨一个公道。刘文典即是其中一位。

刘文典曾在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任教,素以“狂傲”闻名。当年的北京大学学生回忆在红楼进进出出的刘文典时,说:“叔雅(刘氏字叔雅)先生相貌清瘦,身躯飘飘,有弱不禁风相。头发胡须,经常留得很长,又不爱洗涤修整,真是首如飞蓬,面似黄蜡……但他的长衫特别长,扫地而行,像辛亥革命以前中国妇女所穿的裙子一样,不准看到脚,走路不能踩到裙边,只得轻轻慢移莲步。他偶尔也穿皮鞋,既破且脏,从不擦油。”就是这样一位“弱不禁风”的先生,却敢跟蒋介石拍桌子。

20世纪20年代中期,他到安徽大学做校长。不久之后,国民革命军北伐,国民政府迁都南京。当时蒋介石大权在握,志得意满,但安徽大学却正闹学潮,于是蒋介石召见刘文典询问情况。刘文典在接待室一见到蒋介石,就指手问:“你就是蒋介石吗?”当场把蒋介石吓了一跳,接着刘文典反客为主,数落蒋的不是,最后得出结论:学潮是社会动荡激起的,而社会动荡正是由军阀混战引发的,所以此责任应由蒋介石来负。蒋介石听后哭笑不得,把刘氏押入看管所受审,虽然章太炎、吴稚晖为刘文典说情才得以脱身,但他却被免去安徽大校长之职,派往清华大学当教授去了。刘文典获释后赴上海感谢章太炎相救之恩,并和章氏二人说起此事,章问:“听说你当面骂了他一顿,可是当真?”刘还气愤未平,比划着说:“我用的是京戏中‘击鼓骂曹’的姿势。”

其实,刘文典只对大人物傲慢,对学生和友人则十分礼貌谦虚,显示出他性情敦厚的一面。无论学生朋友和他见面先自行停步,如日本人一样,做九十度鞠躬。他说话是安徽江北口音,声音很细,但学生仍爱听他的课,原因是他讲课不仅渊博深厚,而且妙趣横生。

刘教授的狂傲里更多的是知识分子对于人格与信念的坚守。他以柔弱之身抵抗流俗,保持着不随波逐流的独立个性和灵魂的纯洁,给我们留下一种敢于维护尊严的精神。

在北京大学还有一位教授,她就是历史学家陈衡哲,她是北京大学第一位女教授,当年蔡元培先生开风气之先,把这位才女请到了北京大学。

陈衡哲秉性刚柔并济,她常对自己的入室弟子进行人格教育,最常说的是:“你不要怕人恨你,恨是不要紧的,人家了解之后,就不会恨了。但你绝不可让人‘看不起’,那可能会糟透了!”此外,陈衡哲不怕汪精卫施加的压力,支持丈夫与之相抗,她的丈夫任叔永在北平时任管理美国庚子赔款退偿事务的“中华教育文化基金会”干事长,恪尽职守。但时任行政院长的汪精卫多次想挪用此笔款项,便威逼任叔永。陈衡哲知道后,对丈夫说:“我非牝鸡司晨,也不怕人恨。应本责任与道义立场来说话,纽约所有庚款,谁也不许移拿借用,我们宁可让人恨,也不可让社会人士看不起。”

陈衡哲非常关注妇女、儿童问题,她常以女性的视角观察社会,同时不失批评家的锋芒与学者的睿智。这种性格曾经给她惹来一场风波:日本人进逼华北之后,任叔永和她就先行转移四川。任叔永名重一时,被聘为四川大学校长,陈衡哲也被聘为教授。她一向对四川军阀的糜烂生活不满,一次,四川某将军邀请他们参加家宴,她一进客厅就发现将军妻妾成群,环伺于侧。陈衡哲顿时反感起来,没想到饭后将军又请她“登榻玩玩”,她顿时心头怒起,当即拒绝,转身而去。回家之后,她越想越不对,觉得在四川妇女的地位实在太低,于是提笔而成几篇文章,寄给胡适《独立评论》发表,结果在四川军阀中引起轩然大波,立时逼得她二人离开川大。

陈衡哲的刚强品格让同事们佩服不已,新中国成立后她留在上海,帮助人民政府处理教育方面的事务,成绩很大,至今仍为人传诵。

百年北京大学能有如此辉煌的历史,关键在于其精神。坚守正义,不向丑恶现象低头,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精神使北京大学人在社会的发展和变迁中一直保持着一份高贵的精神气质,这种可贵的精神源自北京大学人对真理和正义的信仰,也源自北京大学人忧国忧民的拳拳爱国之心。如郭沫若所言:

“不朽的途径有很多,然而精神总是一致的,那就是对于恶势力的不妥协。”

成长心路

坚持对的,不妥协

面对事情我们总偏向妥协,心理学中认为这是因为我们容易和别人产生“共情”的缘故。我们总强调集体主义,大家都希望通过人际关系来明确自己的位置,所以彼此互相依存,也就更加善解人意。但是面对邪恶,我们不能妥协。如何才能坚持正义,始终对邪恶不妥协呢?

第一,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正义观。这个观念并不是简单的某一点,而是一个详细的规则,我们要在心里明确,究竟哪些事情是“正义”,哪些是“邪恶”,否则我们就会轻易被别人迷惑,对自己的信念产生动摇。

第二,尽可能地让自己强大起来。我们可以试试这样做: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微笑抬头,沉默;遇到不想打招呼的人,点头微笑,不作停留;走路时抬头挺胸,别始终看着脚下;和对自己有恶意的朋友绝交,有绝交方才有至交。

第三,适当去帮助别人。帮助别人有一个界限,那就是别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们不要去帮。

第四,做好接受不妥协的后果的准备。坚持正义需要付出代价,我们要事先给自己做好思想准备,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后果,都得去承担。 hqLwI8W3Re5nLV193dhamVTfNv8S+n/ZbmzdN9QKWt76YJJnvrwberxp9lqj1D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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