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意志力薄弱,便有丰富的知识,临时也会用不着,便有优美的情操,临时也会变了卦。然则意志怎么才会坚强呢?头一件需要心地光明。孟子说:“浩然之气,至大至刚。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又说:“自反而不缩,名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俗语说得好:“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一个人要保持勇气,需要从一切行为可以公开做起,这是第一。
——梁启超(“戊戌变法”领导者之一,曾任清华大学教授)
青春底色
蒋梦麟是北京大学历史上任职时间最长的校长,他对北京大学教学科研现代化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提出“校长治校、教授治学、职员治事、学生治业”的思路,构建了一套完备的高等教育模式。蔡元培先生的教育思想,也正是通过蒋梦麟才得到了扎扎实实地贯彻。
蒋梦麟是留美教育学博士,文质彬彬,但在某些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他却绵里藏针,不屈屹立。七七事变前夕,日军在华北组织“自治运动”,北京大学教授在这紧急关头发表宣言:誓死反对分裂中国的行径。
一天,一个日本宪兵到北京大学“请”蒋梦麟至东交民巷的日军驻地去一趟,蒋梦麟毫不畏惧,像关云长一样单身赴会,当先生到达日本人的办公室后,门锁咔嚓一声被锁上,一名士官拔出手枪站在门口。
一名大佐审问式地指责他“进行反日宣传”的事,蒋梦麟针锋相对地回答:“我是日本人民的朋友,但也是日本军国主义的敌人。”
接着,大佐强迫他去大连与坂垣商谈“解放”。
蒋梦麟轻蔑地说:“如果你们要强迫我,那就请便吧——我已经在你们的掌握之中了。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强迫我,如果全世界人士,包括东京在内,知道日本军队绑架了北京大学的校长,那你们可就要成为笑柄了。”
大佐改用激将法,说:“你不要怕呀!”蒋梦麟抽着烟,平静地说:“我不是怕,如果我真怕,我也不会单独到这里来了。中国圣人说过,要我们临难毋苟安,我相信你也知道这句话。”
最后,大佐无计可施,只好送蒋梦麟出门。
在这件事中,蒋梦麟先生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是传统人格与现代人格完美结合的“浩然之气”,这是北京大学人特有的精神气质,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这种精神在北京大学代代相传。
同样心地光明的还有清华著名校长梅贻琦。他的一个学生林公侠曾说:“在贪污成风的社会,梅校长竟能高洁清廉到这样的地步,真是圣人的行为。仅凭这一点,已经足够成为万世师表。”
早年清华大学教授的工资相当可观,可梅贻琦做了几十年校长却始终没有一点儿个人积蓄。在当时社会极其混乱的状态下,梅校长主持一切校务,办校经费都要经过他之手,许多人认为此事总会有油水可捞,实际上梅贻琦却和师生们过着一样的生活。
在联大成立初期,梅贻琦就把自己的校长专车交给学校充作公用,而自己外出开会办事则只能步行前去。梅家和普通教授家一样租用住房,阶沿上摆把椅子就成了所谓的客厅。家里吃的经常是白饭拌辣椒,偶尔能吃顿菠菜豆腐汤,全家就很满足了。梅夫人韩咏华因为家境困难,就去有钱人家做佣工,挣钱以补贴家用,后来被人家认出来——堂堂名牌大学校长、中央委员的夫人,谁还敢雇?只好作罢。
于是梅夫人就跟别的教授太太一起做围巾、帽子等拿出去卖。后来她又学做糕点,因潘光旦太太做粉,梅夫人做糕,故取名“定胜糕”,即抗战一定胜利之意。梅夫人每天步行四五十分钟到冠生园寄卖,只说自己姓韩而不敢说梅。梅家四个孩子都在联大上学,梅贻琦把申请来的补助金发给学生,却不让自己的孩子领一分钱的救济,他的孩子眼镜丢了都没有钱再配一副新的。
后来,他历任联大、新竹清华的校长,手中握有巨款而办公室里却连一套普通的沙发都舍不得买。清华基金在他掌握之中,他却每月给自己支薪极少,一生都过着简朴的日子。
梅贻琦到台湾后,将家眷留在美国。他在台湾挣的钱根本无法养活远在美国的夫人,梅夫人便自谋生计靠打工、做代班、照顾盲童维持生计,一直工作到66岁。梅贻琦逝世后的殡葬开支等费用都是校友们捐助的。
后来人们打开他藏在床下加锁的手提包,里面都是学校基金的账目,一笔一笔,清清楚楚,毫厘不爽。
梁启超在清华大学的演讲中说过,“一个人若是意志力薄弱,便有丰富的知识,临时也会用不着,便有优美的情操,临时也会变了卦。然则意志怎么才会坚强呢?头一件需要心地光明。”
在日本宪兵嚣张的气焰面前,是什么让蒋梦麟先生取胜的?是什么让梅校长坚守一辈子的清廉刚直?那就是心灵的勇敢、光明和那种从容、笃定的气势。勇者无惧,面临邪恶势力,如果你的内心很敞亮、仁厚,你自然就会有一种坦率和勇敢。
成长心路
如何让心地更光明
多读一些有品性、有气节的有志之士的故事,除了清华北大的大师,中国古代也有许多气节高尚的人物,如苏武,文天祥,岳飞等。在心里塑造一些偶像,他们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力量,让你成为和他们一样高风亮节的人。
在生活中,在和朋友的相处中,要着重培养自己正直的品质。例如:
可靠——言出必行,信守诺言。
始终如一——令人信赖。
尊重——既尊重自己又尊重他人,对别人表示关心。
公正——主张公平和正直。
坦诚——保持双向交流。
言行一致——说的和做的协调一致。如果某个人说的和做的不一致,你能相信他吗?
助人——一个有能力而又乐于帮助别人的人容易得到信任。
诚实——信任的核心。
接纳——尽管你在努力完善自己,但仍需要接纳彼此的优点和缺点。
多和正直、敢作敢为的人交往。近朱者赤,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你也会拥有他们那些优秀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