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我和福尔摩斯边吃早餐边浏览当天各大报纸刊登的关于“花园街案”的报道。这时,一阵急促的上楼声传来,我眼前出现了六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福尔摩斯让他们站成一排,命令说:“今后由维金斯一个人上来报告就可以了,其他人在楼下等候就行。维金斯,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先生。”
“拿着,这是你们几个的雇佣金。继续去寻找吧。”福尔摩斯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去。然后转过头对我说:“他们要比那些警察还有用,可以到处跑,什么消息都很灵通。我发给他们一些钱来为我做点事,也算好过去乞讨。”
“你雇他们是为了花园街的案子吧?”
“对,我还有一些问题要搞清楚,不过也是迟早的事。你瞧,葛莱森来了。”
葛莱森快速地跑进房中,激动地对福尔摩斯说:“祝贺我吧,我把案子破了。”
“凶手是谁?”福尔摩斯问。
“亚瑟,皇家海军中尉。”
“你凭什么线索得到结论的呢?”
“你们可曾记得死者身边的那顶帽子吗?”
“记得啊,是在坎波威尔路礼帽店买的。”福尔摩斯回答。
“你可去过那家礼帽店?”
“没去过。”
“那好,我去了这家店,查到了那顶帽子是卖给了亚瑟公寓的房客德雷柏先生。于是我就去他家拜访。亚瑟老夫人和她的女儿都在家里,女儿很漂亮。我和她们交谈时,发现亚瑟太太嘴唇哆嗦,我觉得可能与本案有关。接着我问她们是否知道房客德雷柏被人暗杀了,亚瑟太太点了点头,她女儿却突然哭了起来,这使我觉得不大对劲。我继续问他是几点离开他们家的,女儿压住抽噎对我说8点,他的秘书斯坦森说有两趟火车去利物浦,一班9点,一班11点,他准备去赶第一趟车。我又问她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是否准备出门,这时亚瑟太太有点失色,很久才说‘是的’。过了一会儿,她女儿突然说,‘妈妈我们还是告诉这位先生真相吧,我们后来又见了他一面。’亚瑟太太哽咽着说,‘你这是害你哥哥呀!’女儿说,‘亚瑟希望我们说实话。’”
葛莱森为我们描述着他和亚瑟一家的对话,我和福尔摩斯认真地听着。
“都是因为爱丽丝,亚瑟太太说,‘我儿子是清白的,我都告诉你,先生。’我说,‘放心吧,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接着亚瑟太太说德雷柏他们在这住了大概三周,他和秘书斯坦森之前在欧洲旅行。见他们箱子上都贴着哥本哈根的标签,所以大概他们从那里来。斯坦森为人温和,彬彬有礼,而德雷柏却很粗暴,常常喝醉。不仅如此,他还行为下流,有时对女仆和爱丽丝动手动脚。‘那您为什么不赶走他呢?’我问道。亚瑟太太说,‘现在租房是淡季,而他们给的价格又很诱人,儿子在海军服役,开销很大,所以我就忍了下来。可后来一次闹得不能接受,只好把他们赶走了。看见他们走后,我们心里安稳多了。儿子脾气暴躁,又疼爱妹妹,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他这些。可德雷柏走后不到一小时又回来了,还喝了很多酒,闯进客厅。说他没赶上火车,还要强迫爱丽丝和他私奔,硬要拉扯她到门口,爱丽丝吓得哭了,这时亚瑟赶来,便和德雷柏扭打起来,把德雷柏赶跑了。亚瑟拿着棍子追着出去说看看这个混蛋去干些什么,说完就出去了。第二天传来了德雷柏的死讯。亚瑟11点到家,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于是,我便把亚瑟拘捕了起来。”
“那我听听你是如何推断的。”福尔摩斯对葛莱森说。
“亚瑟拿着棍子,跟着德雷柏到了花园街,用棍子打在他心窝致死,所以没有伤痕,然后他把尸体拖进空宅,至于蜡烛、血字、戒指这些都是他的把戏,想转移警察的注意力罢了。”
福尔摩斯说:“嗯,干得好,你真是有所长进啊。”
正在这时,雷斯特跑了进来,严肃地说:“今早6点左右,德雷柏的秘书斯坦森在一家私人旅馆被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