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的《陋室铭》中有这样一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与人之间说话亦如此,话不在多,简要即可;语言不用很华丽,只要一语中的即可。听话人一般厌恶空话、大话,但是对简明扼要的话却十分欢迎。
生活中,我们经常会有这样的体会:在单位,领导作报告的时候,开始你听得还挺有兴趣,但是当领导一再地反复强调那几个问题的时候,你的注意力就开始分散了,接着,如果领导还是在重复那几个问题,你就会产生反感,而且对领导的印象分也开始下降,最后可能讨厌这个领导了。
在家里,当你犯了错误后,父母总是一个劲儿地批评你。开始的时候,你还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犯错,还感到愧疚,可是当父母没完没了地数落你的时候,你就开始厌烦了,到最后甚至故意跟父母对着干,他们越是说东,你越要往西。
这就是生活中的超限效应:指刺激过多、过强或作用时间过久,从而引起心理极不耐烦或逆反的心理现象。很多年轻人都嫌父母、长辈或是领导啰唆,对这种效应体会尤为深刻。对此,心理学家的解释是,人接受任务、信息、刺激时,存在一个主观的容量,超过这个容量,人就不愿意认真对待这些任务了。
的确,“好菜连吃三天惹人厌,好戏连演三天惹人烦”。一个人说话,如果总是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就会让人不耐烦。
方强就是一个说话常常不在点子上的人,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大家都不爱听。虽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是同事们都叫他大姨妈。
每次他说话怕别人听不懂,都要重复地解释好几遍,东一句,西一句抓不住重点。讲得自己筋疲力尽了,别人也听得晕头转向。同事们打趣地说:
“开会的时候听方强做个汇报,我睡一个小时,醒过来照样能听懂他的讲话内容,因为他还在讲我睡觉之前的内容呢!”
鉴于他的这个说话“特点”,每次开会,无论是部门开会,还是公司开会要发表意见的时候,经理都安排他最后一个发言。因为害怕耽误大家的时间,有很多次,他的话还没说到一半,经理就不耐烦了:“行了,行了,你说重点吧!”或是干脆让他别说了。
王凤与方强正好相反。她说话干净利落、条理清楚,而且肢体语言特别丰富。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每次说话都语出惊人,切中要害。同事们每次发言完毕,都会主动地要听听她的意见:“王凤,你来总结一下!”“王凤,你觉得我们说得对吗?”
方强喜欢说话,但大家不愿意听他说;王凤没说话的时候,大家盼望着她说。由此可见,一个人的语言魅力不在于他说了多少,而在于他说的是什么。一些人所以话太多,喜欢讲话,是想显示自己的“才能”。他们往往把讲长话当做是有水平的表现,其实,话讲得到位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口才。
语言是人行动的影子,日常中我们常因言多而伤人。言语伤人,胜于刀枪,刀伤易愈,舌伤难痊。一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像一只漏水的船,每个乘客都会纷纷逃离。有道德者,绝不泛言;有信义者,必不多言;有才谋者,必不滥言。我们说话也要适量,若要说话,就应当掌握说话的艺术,话多不如话巧,关键在于能一语中的。
1991年11月,中国电影“金鸡奖”与“百花奖”在北京同时揭晓。李雪健因为主演《焦裕禄》中的焦裕禄,最终获得这两项大奖的“最佳男主角”奖。颁奖之后,李雪健在台上致答谢词时说:“苦和累都让一个好人——焦裕禄受了;名和利却让一个傻小子——李雪健得了……”他的话音刚落,赢得全场一片掌声。
李雪健巧妙运用对比的两句话,既赞美了焦裕禄的为民奉献精神,又表达了自己受之有愧的心情,打动了观众的心,给人留下难忘与美好的印象。
马寅初先生在担任北京大学校长期间,有一次曾经在百忙中参加中文系郭良夫老师的结婚典礼。贺喜的人们发现校长亲临现场,情绪顿时高涨起来,鼓掌欢迎马校长即席致辞。
马寅初先生本来没有想到自己要讲话,但是既然大家热情相邀,又不能让大家扫兴。讲什么呢?多夸奖新郎几句吧,又显得是客套话;讲学问吧,显然不切时宜。最后,他来了个一句话的演讲:“我想请新娘放心,因为根据新郎大名,就一定是位好丈夫!”人们听了马校长的这一句话,起初莫名其妙,后来联系到新郎的大名,恍然大悟:良夫,不就是善良美好的丈夫吗?
可见,语言作用的大小,不在于“数量”,而在于“质量”。平时生活中,与人交流或是做演讲的时候,要掌握好“火候”,否则过犹不及。比如,在演讲的时候,有的人长篇大论,滔滔不绝,自我感觉良好,在浪费听众宝贵时间的同时,却提供给听众们有限的信息,让人厌烦;而有的人把自己的意思浓缩成一句话,犹如一粒沉甸甸的石子,在听众平静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波浪,让人敬佩。
记住,任何沟通,特别是旨在诱发别人态度改变的说服和引导,都必须避免无意义的重复,否则效果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