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叔
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此之谓不朽。信哉是言也。吾闻古之贤达,不居仕朝,即在医卜之中,屈指往古,名医如秦和之论六气,越人、仓公设为问难
,历历垂之左史
,未始无功德于后世也。若路玉张子者,可以希踪往哲
,配德前人
。但素抱夷旷
,若不屑于应酬。曾有客长揖而谒先生曰:“吾观今世之延医治病者,皆耳食
,皆目皮相
。余为先生效曹丘生
可乎?”张子拒之。客又曰:“今之习医者,数招权
,顾金钱,事贵人,是其长技,临时验证,则先备一二语以探之,制剂时,则以杂揉汤液投之,若先生者,能悟医中最上源头,复有余为曹丘生,何虑名之不扬宇内哉?”张子抚手而啸,遂谢客。后知握龊
者流。穷困则辱身下志,富厚则快意骄人,不足与谈道,于是,锐意精研《灵》《素》《金匮》诸篇,取赵以德
、喻嘉言
之注,而复斧之。
正其误,去其繁,明其晦,补其缺,铨
仲景伤寒六经之次。至于结胸痞硬温热诸篇,凿然
不混载。取往哲遗言,隶诸类证细证,所以辅仲景之未逮
,列为缵绪二论,三复读之,知天下未有之奇蕴于此矣,是书也,使智者目之,天颖迅发,愚者瞿然
而悟,罔者危坐正襟,洗心涤虑,好自用者,目眩然而不瞚
,挢然
而不下,洵
为伤寒之大成。其德被于天下后世也溥
矣,岂特有功于仲景而已哉!嘻!张子真不愧乎立言矣。
同邑李瑾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