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牙痛秘方

俗话说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你命。这句话一点也没错，牙痛虽非大病，但痛起来确实难忍。牙神经非常敏感，引起牙痛原因也是多方面。诸如牙齿生长发育不正常、天生畸形、工作环境温度超标、饮食过热过冷、口腔卫生护养不合理等都能引起牙痛。

记得有一年，我前往大埔茶阳采购药品，在茶阳旅店中遇到一位汕头市日杂公司常驻茶阳采购木材的张姓老采购员，年龄大概50岁左右。同在异乡，很快我们便聊起来了。他喜欢抽烟，当时我负责采购药材，身上自然少不了有一两包香烟，递上一支烟后，话题就拉开了，他知道我是习医者后，特地和我说了一段牙痛故事。

从前有位员外因牙痛苦不堪言，百般求治不见成效，常常痛得在自己府门口呻吟不止。某天刚好一位乞丐经过，看到这位员外异常痛苦的样子，便上前问道：“员外怎么了，这样呻吟？”员外微微抬了下头道：“牙痛，几个月了，要命啊。”乞丐说给我看一看行不行，员外痛得厉害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也就答应了。乞丐查看后，发现员外右上方牙齿有个龋洞，喝水吃东西都会引起剧痛。随即便对员外说：“你这牙痛我有祖传秘方，保证能治好。”员外一听这话如获救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马上请乞丐进府奉为上宾，说只要帮他把牙痛治好，要什么都可以。乞丐看这员外这么有诚意，于是提出要员外给一枚黄金戒指，两颗花生米大小的珍珠。戒指可以把牙痛治好后再取，两颗珍珠则一定要先给。员外一听乞丐如此漫天要价，虽心有不舍，但又转念想到世上黄金有价药无价，若真能治好自己的牙痛，就权当破财消灾了，便满怀期待地答应了乞丐的条件。乞丐说：“现在是午时，待申时会把药送来给用上，酉时即能奏效，三天后不痛，即交戒指，保证牙痛终生不患。”说完乞丐拿着两颗珍珠就走了。两个时辰后，乞丐回来了。只见他手上拿了一大包捶烂的草药，却看不出是什么草药，他嘱咐员外府内下人拿去煎取一碗水然后加点盐给员外服食。另外他还拿出了三颗自己炮制的药丸，把其中一颗塞在员外疼痛的龋洞里，用上去很是神奇，牙痛居然马上减轻了许多，随后喝了草药水，牙痛就完全消失了。就这样三颗药丸用了三天，草药水也服了三天。牙痛治愈了，员外也把戒指给了乞丐当作酬谢。

乞丐治好员外牙痛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很多久患有牙疾的病人都去向乞丐求治。但无论怎样求诊，乞丐均未应允。当地很多人为了得到乞丐的秘方可谓是费尽心机，就算解决了乞丐的衣食住宿，均未能获取秘方。

一天那位老采购员的祖父外出归家，时值寒冬，在他们村口看见一个乞丐躺在路边，脸色苍白，奄奄一息，他祖父也没有多想马上就背起乞丐到当地药店诊治。但因乞丐年老体虚，最终还是没能活过来。不过说来也巧，那个乞丐居然就是之前治好员外牙痛的那位，在临终前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枚戒指，说是用于处理他的身后事，并认真地把治牙秘方告诉了他的这位“救命恩人”。据说治牙痛的秘方到乞丐这一代已是第八代了，治愈了很多病人。遵照乞丐的意思秘方不能随意传给他人，张老板说到这就很自然地把话语收住了。作为一个学医者，我自然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神秘方剂有这么好的疗效，不过想要得到人家的秘方，首先必须取得他的信任。几支烟过后我们互留了通讯地址，之后寒暄数语，便各自入睡。回到家后我接连发了几封信，都不曾谈及那秘方，内容也多是问生意，祝平安。半年过后彼此之间有了一定的感情，我们再次碰面，在餐厅饮了二两“长乐烧”后，张老板也看得出我有一颗治病救人的心，并非贪财鼠辈。我还没有问及秘方之事，张老板便开口说起：“那乞丐是用了两颗珍珠与乌梅肉捶烂，然后捏合成药丸塞在员外的龋洞，而那草药则是白花蛇舌草。”由于要好珍珠，才能有特效，但一般穷人都没有好珍珠，所以乞丐虽想给人治牙疾，但苦于珍珠来之不易，所以众人求秘方都未传授。乞丐临终前，看老采购员的祖父慈心，所以才传授给他治牙秘方。

在那位老采购员告诉我秘方不久后，我便遇到了个男病人，名叫张岩，从17岁开始患牙痛至今，几乎每天都痛，吃热喝冷，都会发作。经仔细追问得知是换乳牙时没有注意口腔卫生，致使牙龈感染，牙齿生长歪斜不齐，牙周炎延绵发作。此人骨瘦如柴，生活肯定很是艰苦，痛时就找医生用些消炎止痛药，没有连续用药。经检查发现他两个牙有龋洞，经牙科医生多次修补，但却越补越痛。

牙痛往往是多方因素引起的，有单纯牙神经痛，有蛀虫引起的龋齿痛，有牙龈发炎化脓痛等。对炎症要用消炎抗菌之药，而在那个年代首选便是红霉素族，对龋齿痛就要用杀虫止痛的药物对症治疗。为了探究秘方效果，我便自己买了两颗珍珠按传验的方法，在长期受牙痛困扰的张岩身上做了临床实践。出来的效果还真是不错，之后随访都没有复发。张岩的牙痛治愈了，而自己花了精力财力也是换来了一些经验。由于珍珠在当时还是很贵，也很难觅得上乘之品，所以这秘方虽然效果显著，却也很少发挥在临床上。 32HwDjz0ReHMcEYhFok44wMwlJc4Ybh3DdszhTY6vL24lWvyXR9sZrZ94jbjV6/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