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广播的缘分比我的年龄还要长。
据妈妈回忆,当年妈妈还不是我妈妈的时候,同为下乡知青的爸爸在跟她谈恋爱,为了丰富她的业余精神文化生活,爸爸拿出作乡村教师挣来的仅有的三十块钱工资,破费了其中的二十八块钱,给妈妈抱回了一台半导体收音机,这成了我家当时最为贵重的“高档家电”。
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每天都跟她一起做收音机前的忠实听众。那时,妈妈总是把大大的“半导体”放在枕边,早晨的《新闻和报纸摘要》,中午的《长篇评书联播》和《广播剧》是妈妈的保留节目。到了晩上入睡前,妈妈还要枕着收音机里传来的音乐和歌曲入眠。
那时候还没有“胎教”的概念,但是妈妈的这一业余爱好却培养了我对广播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妈妈总是用收音机里的节目来哄襁褓中哭闹的我,那时,只要我一哭,妈妈就赶紧打开收音机,每当这时,我的哭声就会戛然而止,两只眼睛牢牢地盯着那个会发出声音的“大盒子”,好奇地眨巴着眼睛。稍大一些的时候,不管我正在干什么,只要有音乐从收音机里传出,我的两只小脚丫马上就会和着音乐的节奏踢腾起来。
这一招屡试不爽,妈妈曾经打趣说,我是让广播带大的孩子。上幼儿园以后,听收音机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那时,每天从幼儿园里被爸妈接回家,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跳到床头把缝纫机上的收音机拧开,然后一边全神贯注地趴在那里听《小喇叭》和《星星火炬》,一边等着妈妈喊开饭。吃完晩饭以后,我就会跑到院子里,把孙敬修爷爷在收音机里讲的故事讲给小伙伴们,也就是从这个神秘的“木匣子”里,我知道了很多老播音艺术家的名字,记住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幸福的童年大都相似,我相信会有不少朋友跟我有类似的与广播为伴的经历。那时的我们,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游戏机,没有动漫,但是,物质条件相对匮乏的生活却因广播而生动和精彩起来!
感谢广播,带给我们无比充实和美好的童年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