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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派小组

南昌行营的侦缉处里,沈秋雨正拿着那张黄纸片思忖着。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那是沈秋雨点的一炷十里散魂香。此香一起,沈秋雨的脑子就转得特别快。他不抽烟,也不吸雪茄,就靠这香了。

沈秋雨对副手马云说:“难道这共军真的已经有电台了。”

马云说:“这纸到底是真、是假,还很难说。咱们可从来没有监听到啊,或者共军电台很少,发报的时间也很零星吧。”

沈秋雨一咬嘴唇,道:“还是先查查国军方面有没有电台损失为好。你赶紧去查!”

马云走后,沈秋雨又仔细端详黄纸片。纸片上一共好几排数字,或四个一组,或三个一组,或五个一组。写得歪歪扭扭的,不像是电码排列啊。

很快,马云就回来了。他报告说:“南昌行营那边没有确切统计,因为被共军打散的部队自己也说不清楚。”

沈秋雨瞧着马云那张脸的怪模样,忽然想到了骷髅、人头。张辉瓒!沈秋雨说:“被共军抓住的最大的官就是张辉瓒了,他身边肯定有电台。既然是被活捉的,估计当时连毁电台的工夫也没有了。”

“这个张辉瓒不仅自己倒霉,还连累了全军。”

“看来得赶紧建议何长官,各路围剿军发报时不准用明码。”

“处长考虑的是。”

沈秋雨变了脸色道:“你平时鬼主意多得很,怎么今天就没一点自己的看法?”

“我,有啊。我想的是,这张黄纸不能说明什么。江西省委不可能有电台,因为共党手里的电台数量肯定很少。”

“那这张纸上写的又是什么呢?”

“这个我真不知道。”

“没问你,我问香呢。”沈秋雨说着,又添了一炷十里散魂。

屋外大兵的喊声刺破了派克笔的清梦。他睁开眼,望了望天花板,有点破。爬起来,一身的沉重。他一向勤快,为啥今天被太阳晒到了屁股,而且一晒就晒到了正午?原来他傍晚时要行动了。
派克笔在这里潜伏着,也好几天了。几天来,他看着红军和国军来来去去、去去来来的换防,就如过眼云烟。还有前一阵子反 AB 团,看着红军窝里斗,过瘾啊。他忽然发现,原来堡垒不仅从内部容易攻破,而且还可能由自己人来破坏。
派克笔每当想到这些,就会陷入昏睡。他不怎么适合思考形而上,他适合去行动。他决心在行动中完善、健全三民主义,让三民主义更强大、更有型。想到此,他下了床,开始做准备。
这时,一个乡绅模样的人进来,对派克笔说:“我刚才见过上官云相了。”
“噢,他们说什么了?”派克笔收拾着被子。
“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搜索共军,对我的鸟群法不置可否。”
“真他妈笨,看来真的该老子出马了。”
“赶紧把红军给赶走吧,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看你每天乐呵呵的,还以为你挺自在呢。”
“我是庄子逍遥游,老婆死了还唱歌呢。”
“我走之后,一定要把电台藏好,把里面的真空管卸下来单独放。”

原来,这个乡绅名叫赵吉,是派克笔个人发展的眼线,而不是调查科的人。赵吉也是吉安县城里的大户,祖上曾有几次功名。风水轮流,乾坤交替。如今的赵吉没了往日的风采,整日里想着就是怎样对付当地的苏区政府和农会。他不信共产主义,道理很简单,都共了产还有啥能写上赵家的姓氏呢。他原本乐善好施,现在则装着很大方。
赵吉愿意为派克笔提供免费住宿,还主动提供情报,这让派克笔很有小小的成就感。但当他审视赵吉,却有些不祥。赵吉的身份太醒目,不够隐蔽。于是,派克笔就让赵吉物色贫下中农里的眼线人选。赵吉一口答应下来,但觉得不好操作,农会成天价盯着,还有一班赤卫队在田间地头、乡里村中巡查。派克笔也不为难他,却想起自己好久没跟弟兄们相见了,该去开个碰头会了。

派克笔把野外侦查器械塞到一个大背包里,还特别准备了几颗信号弹——在万不得已时才用。他经受过野外生存训练,在各类地形当中都能极好地隐身。另外,他还有一副好肠胃,几天不进食也不会得炎症。至于狙击,还用不着,他只要能找到红军的隐藏地就可以了。他了解江西苏区红军的战斗序列,对各军头头的名字耳熟能详。甚至,他还曾亲眼见到过林彪。他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担忧的是弟兄们的情况。
收拾停当,阳光正盛。这下午的好时光可怎么度过呢?派克笔便对赵吉说:“咱们来盘棋吧。”
“象棋,还是围棋?”赵吉笑问。
“以前呢,咱们老是下象棋。现在呢,来盘围棋吧。”
“好嘞,我终于可以翻身啦。”
于是两人你一子、我一颗地下起来,仿佛两个不问天下事的神仙。黑白世界,落子无悔。网开一面,打劫成活。噼啪,枇杷,琵琶。这声音好像在发报啊。
突然,派克笔把云子一丢,站起来,而后又坐下,接着下。
赵吉对派克笔很熟悉了,知道他肯定是哪里短路了,或者就是来啥灵感了,也不问。
就在这光阴恍惚之间,赵吉的一条大龙就要被派克笔腰斩。这可把赵吉给急坏了,比庄稼遭了灾还急。龙王爷遇到了菩萨娘娘,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赵吉嘟囔着。忽而,他看到了一个大劫材,于是赶紧去点。
这时,派克笔又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还没下完呢。”
“不行,我得走了。棋么,留着,反正我记得住,以后可以复盘。”
“这劫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赵吉较上真儿了。
“呵呵,我看到了一个更大的。”
“哪呢?”
派克笔把指头先向着棋盘的左上角,而后一转,指向天边,说:“在那里!”

派克笔行走在吉安城里,发现标语全换了。已经好几天没见这青天白日了,他仰头望去,双臂不由得伸展开来。他自信绝不用把南昌行营通行证掏出来就能顺利出城,因为他的化装足够平民,放在万人堆里也只会倒数第二个被挑出来。那么,倒数第一个是谁呢?学无止境啊。
出了城,是乱坟岗子。很多电视剧都喜欢选择这样的地方作为接头地点,也许鬼祟和鬼魂是邻居吧。但派克笔穿过了乱坟岗子,又走了三里多地,看见了一座龙王庙。
这龙王庙既镇水、又招雨,具有旱涝调节的功能,可比建水库成本低多了。庙很破,也很小。门里桌子后面,坐着个年轻和尚,是专门受捐的。派克笔过来,毕恭毕敬递上香火钱,一块芝麻饼。
那和尚接过来,眼眸里都是芝麻。他带着派克笔,来到客堂的一间内室。派克笔一进来,心喜地看见他的三个兄弟已经在等他了。和尚出去,合上了门。
派克笔跟三位特工哥们儿寒暄几句后,就说:“南昌指示我们,抓紧时间获取敌情。国军即将合围,苏区光复有日。你们那里都什么情况?”
老八说:“附近几个县城里的红军都消失了,村镇里也见不着他们的影子。”
老五道:“很多村子里老乡都跑光了,还把粮食也带走了,要不就埋了。”
派克笔道:“这些情况都在我意料之中。”
老三道:“山里有红军的岗哨,还有狙击手呢。”
派克笔一怔,呵呵笑道:“鸟枪换炮,会定点清除了。怎么侦察共军,各位都是经过训练的。侦察区域咱们也都明确了,一定要找到红军主力的位置。四天后,我们在下一个约定地点碰头。”
那三人一起说:“行,成,就这么着。”
言毕,四人握手拍肩而散。

曾五是从上海派到江西苏区建设电台网的,他一来就被安排到刚刚组建的 无线电通讯大队任报务员。此外,参加过苏区无线电培训班的一些人也补充进了无线电通讯大队。

无线电通讯大队的大队长王征对曾五说:“你来自白区,斗争经验丰富,对电台、电报、密码都很熟悉。这些对于红军,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以前,我们不重视这个,经常吃亏。如今, 虽然我们只有一套电台,还不能建立通讯网,但它可以用来侦听敌台。要是敌台用的是明码,那就算我们鸿运当头。要是敌台用的是密码,那破密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 了。”

一旁的温炳德和胡立苗不干了,一起说道:“怎么,王队长瞧不起我们吗,我们的数学也很好的。”

王征说:“我还没说完。这个破密小组由曾五负责,你们都参加,另外还会派几个人来。”

温炳德道:“王大队长才是破密高手呢。”

王征神秘一笑,说:“我呀,坐山观虎斗啦。”


破密小组组长曾五走马上任,第一把火就是组织培训。 上课前,他在涂了黑漆的木板上写了好几组数字,还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等人都到齐了,曾五就说:“通过这两天的监听,我们没有再发现敌军用明码,他们学乖了。于是,破密的任务就来了。那么,怎么破密呢?中文是象形文字,不是字母文字。因而中文的电码可说是最复杂的,其密码也是最难破译的。那么,我们怎么来找规律呢?”

李贞说:“照汉语的语法来找啊,不然就不像话了。”

曾五点点头,道:“有门儿。”

胡立苗问:“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先得分成一个个字吧,就像古人读文章之前要作句读。”

曾五又点点头,说:“有趣。”

曹丹就说:“这得用上数学知识了吧。”

曾五道:“嗯,越来越复杂了。”

温炳德道:“没密码本,那费的工夫可就大了。”

曾五喉结一拱,指着黑板上的圆,说:“这里有个圆,在我们看来,它是均匀的。它怎么均匀呢?因为它有一个圆点。但,它是处处均匀吗?换句话说,圆有没有不均匀的地方呢?”

胡立苗道:“它那个圆点就是最不均匀的地方——它只有一个中心,而非处处都是中心。”

曾五笑道:“你说的没错。那么什么地方处处都是中心呢?”

胡立苗正想说,被曾五制止了。

曹丹扬起头想了想,说:“难道是宇宙?”

曾五笑道:“对,就是宇宙。这就是说,宇宙是均匀的。但圆不是宇宙,它就是个二维图形。这个图形就好比我们手里的那些加了密的电码,这些电码分布在圆的各个点上。但它有一个中心……”

“这个中心就是加密规则。”胡立苗喊道。

“正是了。”曾五兴奋地说,“那么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中心。这里面有个规律,要想确定一个圆,需要知道圆上几个点的位置呢?”

曹丹马上说:“三个点。”

曾五点头道:“对。这三个点,就是这个圆的样本。现在,我们也有一些密电码的样本……”

这时曹丹忽然问:“那要是圆有两个中心呢?”

大家齐声答:“椭圆啊。”

曾五说:“知道了馅饼的形状,并非就能知道那里面是什么馅。敌人的围剿很快就要开始,这时候也是他们电台发报最频繁的时候。我们会截获很多电报,通过详尽的分析和细致的统计,也许能发现点东西。”

曹丹道:“那就赶紧开始吧,这比嘀嘀嗒嗒有意思多了。”

曾五摆摆手,道:“别急,还得说说 这密电码是怎么加密的。首先,是把电文对应到密码本上的数字码。对应上就完了吗,那也太便宜破译者了。不行,还得再变换一下,怎么做呢?比如说,电文的一句话对应成一串数码了,那么,这串数码就是一个数值或数列。于是就需要再计算一次或几次,依照一个计算公式或计算方式。计算完成后的这个数值或数列才是要发出去的密电码。”

曹丹说:“好复杂哟!”

曾五喝了口水,抿抿嘴,又道:“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说容易呢,就是先对密电码进行统计,看看哪些数码或相似的数码出现频率高。然后呢,就是根据已经发生的事实来做分析。譬如那些战役,要是我们在战斗的过程中监听记录到敌军的电码,那就太棒了。可惜的是,我们这支队伍还是草创,以前都是零打碎敲。所以,任务艰巨啊。”

李贞道:“老师,你还是说说分析出了使用频率高的数码之后,又该怎么做吧。”

曾五说:“哎,你问到了关键,问到了破译技巧。我问问大家,频率最高的汉字是哪些呢?我说的是在电文里。”

“数字!”胡立苗说。

“为什么呢?”曾五紧着问。

胡立苗刚要回答,曹丹便制止他说:“你不觉得老师不喜欢你发言吗?”

胡立苗莞尔一笑。

曹丹道:“还是我来说吧。像这 部队番号、兵员数量、军火多少、日期、运输工具编号等等,都是跟军事紧密相关的,都是在电文里必须要说的。”

曾五鼓了掌。道:“这些都得用0到9来表示,于是乎,破译就有了突破口。找到这最常用的十个阿拉伯数字的电码后,还要通过分析确定谁是谁。可以假定,1出现的频率最高,9最低。当然这只是假设,还得通过对比分析才能得出具体结论来。”

温炳德问:“就这么简单?”

曾五反问:“你说说还应该怎么复杂?”

温炳德道:“不是还有计算公式吗,这十个阿拉伯数字的电码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分离出来的。”

曾五道:“很好,这就是我们明天要讲的内容。”



山林里没了路,可派克笔还是行走如常。他一路走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张辉瓒是怎么被活捉的。陷入红军包围的十八师、一万多条人枪,被红军合围在崇山峻岭间。整个师片甲无还,师长首级漂流赣江。 他一直琢磨不透为啥国军第一次围剿时会败得那么快,问题会不会就出在前线侦察上呢。
望一望,满眼碧绿,竹林深锁。在这重峦叠嶂间,要想围住红军实在是难,不被红军围住就算不错了。这时,派克笔听到有人走动。隐身望去,是个老乡,莫非是红军的警戒!但这里离国军驻扎地很近,想来也不会是。不过派克笔并不想惊动那人,谁知道他背后有没有另一双眼睛呢。他觉得自己有些像孙猴子,快钻到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去了。
不久,他就发现了很多搭锅造饭的遗迹,肯定不是史前留下的。莫非是红军 的?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这么多土灶,不是红军的,又能是谁的呢!派克笔想到此,就俯下身去,仔细观察起来。
这灶迹有大、有小,还有的搭得很奇怪、没来得及拆,可见是一支正规军,而且紧急撤离。红军是绝不会跟他玩增兵减灶游戏的。于是他数了数,又计算了一下,估计这里呆过至少一个团。或许他们现在就在不远的某处,哪个方向呢。派克笔此次侦察的目标很具体,就是发现在王金钰第 5 路军进军的前方会有怎样的敌情:红军埋伏在哪里,大概有多少人,怎样的动向。至于红军的番号,就不指望了。
派克笔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了很多脚印,周围好几条小路上都有。鞋印相当杂乱、叠叠不止,明显是大批人员经过留下的。而且是草鞋印,草鞋的样子也大致一样,这就肯定是红军了。那么他们走的方向呢?派克笔赶紧拿出指南针看,东偏南,富田、东固的方向。
派克笔便顺着脚印指示的方向走去,走得很隐蔽。他不想被狙击手的暗枪瞄上,甚至不想惊动一条小蛇。他穿着如一个老乡,似乎是来这大山里采摘山货。山里起风了,好大的风,刮得漫天都是树叶和羽毛。阴晴无常的山林上空,又下起雨来。狂风骤雨相加,天地迷蒙一片。
派克笔躲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具死尸。看那装束,是个赤卫队员。派克笔灵机一动,决定把他身上的衣服剥下来,自己穿上。他觉得一些物品没什么大用且与赤卫队员身份不符,就埋在山洞一侧,并做好记号。
雨差不多停了,派克笔也养精蓄锐多时,便起身继续走。雨水把红军留下的那些脚印冲坏了,派克笔无从分辨。他只得判断出富田的大致方位,顺着小路前行,没有路的时候就攀援上下。
走着,走着,正碰到国军的侦察兵。派克笔赶紧隐藏起来,因为他穿的是赤卫队的服装啊。那些侦察兵像没头苍蝇似的,东看看,西望望,也没个老乡带着。派克笔暗自叹气,为他们着急,可又使不上劲。反过来一想,这些兵不像自己可以自由游走,他们只能在自己部队的周围游弋。国军一到,共军早就跑没影了。再说,即使共军有埋伏,也不会让这些个路盲给发现的。
躲过了国军的侦察兵,派克笔忽然理解了张辉瓒的死,也开始同情原总指挥。他自东固而入龙岗,被红军包围。在这万山环抱当中,退路极易被切断。至于援军,也很容易遭到阻击和埋伏。

面前是石崖,刻着一把镰刀和一柄斧头。崖刻有力,使得镰刀和斧头像是天外来物,直接嵌入了崖壁。派克笔看得出神,连声感叹。
这时,一声枪响。子弹正打在石壁上,溅起的火星就仿佛是从那镰刀和斧头上迸发出来的。派克笔一惊,难道被发现了!

石崖旁的派克笔一动不动,却放眼崇山峻岭,哪里能找得到那个枪口呢。万籁更显寂静,连鸟声都消失了。派克笔通过刚才的枪声判断,射击者应该离自己很远,有可能是歪打正着的试探。那么,射击者在试探什么呢?他如果真的发现自己了,这样做只能打草惊蛇。那么,也许,是在敲山震虎吧。

派克笔绕过石崖,没走多远,却想自己可能已经接近红军的警戒区了,也许背后的方向就是。于是,他又掉头迂回过来。这次他走得更为小心,双脚简直化作了不伤蝼蚁的佛足。

派克笔发现了一个红军 岗哨,心中大喜。他没有再往前走,向岗哨周围张望。果然,在那边山顶,他又发现了一个。他沿着这两个岗哨连成的直线平行望过去,发现了第三个。他决定从两个岗哨之间穿行过去,去看看那里面的风景。



虽然战争的乌云遮蔽了太阳,而透过云层的光霞还是令人愉悦。曾五把困劲儿挺了过去、正要继续讲密码分类, 李贞却说:“ 不如咱们一边讲一边破译吧?”

胡立苗说:“ 你以为破密那么好玩,像绣花么?”

曾五说 :“ 哎,这破密啊,就像绣花。一点点地绣,慢慢地模样就出来了。”

温炳德道:“ 在游泳中学习游泳,在革命中熟悉革命。”

曾五道 :“ 那好,我们现在就做破译的功课。我这里有三十个密电样本,抄在黑板上,大家抄在笔记本上。然后,我们来分析。”说完,他就在黑板上写起来。

大家都很听话,低头抄着。 曾五写完,转过身来,问大家 :“ 你们抄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李贞脱口道:“好乱啊。”

温炳德说:“乱中自有规律。”

曾五拍拍手上的粉末,道 :“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清朝其实就有密电码了。那时候的密电码是按照《康熙字典》来编的,只要破译了其中几个,就不神秘了。据说甲午战争失败后,李鸿章到日本马关去谈判。驻日中国公使馆给清廷发的加密电报就被日本人给破密了,这样一来李鸿章在对日谈判中就失掉了主动权。我想问的是,清廷用的这个密电码,它的缺陷是什么呢?”曾五说到此,冲 曹丹 示意。

曹丹赶紧说:“太简单了!”

曾五说:“对,太简单。密码本绝不能像 《康熙字典》那么简单,而且还要经过计算公式的运算,才算变换出了密电码。密码本不能经常换,于是经常换的就是?”

李贞抢在曹丹之前答道:“计算公式。”

曹丹冲李贞扮个鬼脸。

曾五道:“这就给了我们一个思路,这个思路是曹李两位同学贡献的。”

李贞吐了下舌头。

曾五又说:“当我们在一些密电码样本中发现了0到9的电码,在另一些样本中没有发现这样的数码。这说明什么呢?”

胡立苗说:“它们的计算公式可能不一样。”

曾五点头称是道:“我们把同一个计算公式下的密电码样本归为一类。那么好,你们来分析分析,黑板上这些样本到底是同一类呢,还是几类?” xP1ijzUV58QlsazvCkyKxdcAvgjOHRu2KwnCQL7SKFniqwHMOvu8BlmpEoi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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