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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梦和清醒生活的关联

一个刚从梦里醒来的人对他的梦的理解是:尽管他做的梦并非来源于另一个世界,可是却真实地把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老生理学家布达赫(Burdach,1838)对于梦有过深入的研究,下面我就借用他关于梦现象的慎重的论述来说明这个问题,他说:“我们白天经历过的劳作、休息、欢乐、痛苦,这些内容在梦中都不可能再重复,梦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人们暂时摆脱现实生活,得到解脱。虽然我们有数不清的压力,头脑中装着做不完的事情,又或者我们正在忍受某种折磨,在某件事上专注地投入着自己的精力,梦就是以一种象征的方式进入我们的睡眠中的。”斯图吕贝尔(Strümpell,1877)的观点也是如此,就出现在他的一部研究梦的性质和起源的作品中,这部作品倍受赞誉。他说:“人在梦中会被清醒的意识世界带走……我们在清醒世界中记忆的正常行为在梦中都不见了。”

不过,很多人对针对梦与清醒时的关系这一问题有不同的看法。如哈夫纳(Haffner,1887)的看法是:“第一,梦在延续着清醒生活,它和不久前意识中的想法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只要认真观察分析,一定能找到两者之间的关联。”在此基础上,默里(Maury,1878)提出了这样一个简单的公式:“我们在梦中梦到的,都是我们在白天见过、听过、想过、做过的事。”詹森(Jessen)就此问题在他的一部心理学著作中(1855)进行了更加细致的论述:“在某种程度上,梦的内容受梦者本人的年龄、性别、教育程度、生活方式等因素影响,与他生活中的经历有着密切关联。”

在这一问题上,哲学家马斯(J.G.E.Maass,1805)有着截然相反的看法。1912年,温特斯坦(Winterstein)引用了以下内容:“根据经验得出,与梦的内容最息息相关的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也就是说,我们的精神集中在一个问题上时,也会对梦发生作用。心里所埋藏的一切感官上的愿望或恶感都与梦相关联,这些想法都会进入到梦境中去。”

梦源于现实生活的观点,在古代就已经存在了。拉德斯托克(Radestock,1879)说,波斯王薛西斯一世预备征希腊前,有人劝告他放弃这个想法。后来,他多次梦到这个劝告。波斯著名的梦的解析者阿塔巴鲁斯(Artabanus)就此观察了他很久,发现他梦到的事情是他在清醒时反复斟酌的事情。

卢克莱修(Lucretius)在他的著作《物性论》中这样说:“不管我们迫切追求的和过去关心的是什么,心灵只要追随着追求的对象,它们就会出现在梦里,就像辩护人寻找证据打赢官司、将军分析战势投入战争一样。”

有关梦和清醒生活关系的矛盾根本就没有得到解决。这使我想起了希尔德布兰特(Hildebrandt,1875)就此问题的观点。他觉得,如果我们不经“一系列(三组)激化这个矛盾的对比,我们就不能彻底解决这个矛盾”。他说:“第一组对比既能把梦和现实生活区分开,还体现了梦和现实之间的侵染性和依赖性。梦和现实的情境完全没有联系,就像隐士与世隔绝了一样,二者中间还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它与我们真正的记忆不同,把我们从现实意义中解放出来,带我们到另一个世界,拥有另一种经历,这段经历与我们的现实生活几乎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睡着的时候,就像是穿过一扇门离开了,然后坐船去了圣赫勒拿岛,那是幽禁拿破仑的地方。在那里,和拿破仑商讨用摩哲尔酒换取自由的事,而且他也的确从拿破仑那里得到了很多酒,以至于醒来以后还在懊悔梦想的破灭。”比较一下现实和梦境,希尔德布兰特继续写道:“之前,梦者从没做过酒商,将来也没打算做。他从没在海上航行过,就算他有海上航行的经历,可他对拿破仑深恶痛绝,所以他不可能会去圣赫勒拿岛。何况,拿破仑去世以后,他才出生。所以,他不可能对拿破仑存在感情因素,所以说,一些奇怪的事物进入到我们的梦中。”

我认为,不管梦见了什么,它们都是源于梦者的现实生活,都可以从他的现实经历中找到线索……不管他梦到了多么离奇的事情,都不可能离开这个真实的世界。而梦的神秘之处就在于要服从现实世界或服从我们清醒时候的经历,也就是说,必须从现实世界中寻找解析梦的材料。 Nwz8BwpOwNQsJjkmQRc9DXdAcatjA5swdfy4nJir88Y7dtK9u8/uGwR9vBa+IL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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