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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柏马里街的学院中

伦敦所谓“高等社会”中的一帮游手好闲的人现在忽然找到了一种消磨光阴的新方法:到皇家学院去听化学演讲。

当时,英、法两国已经开战,路断了,没法到欧洲大陆上纸醉金迷的巴黎去吃喝玩乐了,有钱人上哪儿去消遣呢?

就在这时候,到处传言阿柏马里街那所学院里有一位教授,在举行一种非常特殊的演讲。于是一帮在会客室和俱乐部里闲得无聊的时髦小姐和庄重的绅士立刻购买入场券去听讲。

化学!这玩意儿直到这时候,伦敦的社交界还没见过。

客人们来到阿柏马里街的演讲厅,首先看到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仪器。但是有阅历的人定能马上看出有些高高的伏特柱挺立在仪器当中,还有几条螺旋形的导线从伏特柱伸向四面八方。

到了预定的时间,门开了,讲台上出现一位教授。于是太太们立刻把手里的长柄眼镜凑到眼前,先生们则伸长脖子,往台上望。

一个文弱的22岁青年站在台上。他的头不大,头发是栗色的,面部表情很是活泼、生动。

“看他多年轻!”大厅里到处有人这样小声议论。

这就是戴维教授,一个木刻匠的儿子,在六年以前,他袋里还揣着钓钩和鱼饵,在彭赞斯街上乱跑哩。可是现在,他在伦敦最高贵的客人们面前演讲了。

机智善变的、神经质的戴维,在各种仪器中间往来奔走着。他闭合了伽伐尼式电路,又切断了它,向大家指出怎样由于有酸出现在电池的电极附近,蓝色的石蕊素就突然变成红色,怎样一种物质转瞬就被分解,同时却出现了另一种物质。枯燥的理论,经他一讲,忽然变成简单明了的东西。他的话娓娓动听,有感染力,有时候,人们竟觉得台上站着的不是一位科学家,而是一位诗人在朗诵自己的诗稿。

牧师传道也好,政治家演说也好,很少能够像化学家戴维谈到自己的科学和实验说得那样热情动人的。

他的演讲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演讲厅里每次都满座。人们欢声雷动地把他从讲台上接下来,还有许多女士,像对待大名鼎鼎的男高音歌唱家一样,给他献花,并且私下里给他写热情洋溢的书信。

有钱人争先恐后地邀请他到家里做客,戴维也从来不加拒绝。他擦掉手上化学试剂的痕迹,换上晚礼服,就快步跑去参加宴会或舞会。这个卓越的实验家,这个才子,这个有着火一般热情的科学诗人,他在各家的会客室里踱步的时间也太多了,真浪费了不少宝贵的光阴。

但他的才干和青春总能克服这一切,他总有法子在不多的工作时间里,做出很多成绩来。

那么,他在皇家学院的实验室里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呢?

学院的院董们常常强令他去做一些极其意外的工作。在第一年里,他们建议戴维给制革专家们开课,讲授鞣革的化学。

“饶了我吧!”戴维请求地说,“我从来也没有到过制革厂。”

“没关系,”院董们回答他,“您可是精通化学的。”

他没有法子,只得研究起制革来。

他能够很快地把一种新事物研究明白,而且向来对于工作容易入迷,因此,没过多久,他在这一方面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他查出有一种名叫“阿仙药”的特殊树汁,可以用来鞣制很好的皮革,于是就教各位制革家在工厂里采用这种材料做鞣剂。

可是院董们很快又给他想出了个新题目——查明本院积存的各种矿石的成分。

于是戴维只得又去分析矿石。

后来他们又请他搞农业化学,于是他又得下乡访问地主的庄园和农家的田地,仔细分析黑土和亚黏土,研究粪肥,并和老乡们讨论有关收获的种种情形。

可是他干这些事都是出于不得已,他自己却另有所好,那就是电化学。而他也总能抽出时间来研究自己喜爱的这门科学。

早在布里斯特耳气体力学院的时候,戴维就做了一个伏特柱,用来进行了许多种研究。现在有了主持皇家学院实验室的机会,他就接二连三地建造起巨型的电池组来。这些电池组一个比一个大,其中有些竟装置了一百对,甚至一百多对的电极。

戴维做了许多种实验,打算把电流所引起的种种化学变化完全研究明白。

电流通过普通水的时候,水里出现的酸和碱是从哪里来的呢?这就是他在初期最感兴趣的问题。

他一步一步地前进,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

有人认为这里面的酸和碱是由电流凭空创造出来的,但这种见解是错误的。原来总有一些外来的物质在人们不知不觉中从各处(如从仪器的玻璃中,金属电极所含的微量杂质中)被电流吸引出来。它们被分解后,就以酸和碱的形式聚集在沉入水中的电极附近,因为那里正是电流出入的地方。

这正是戴维的看法。

他曾根据这个看法做过这样一个实验,用一个纯金铸成的容器,装上通电的装置,注上纯净的蒸馏水。拿一个玻璃罩把这个装置罩得严严的,再用唧筒 把罩内的空气完全抽尽。

这个装置里面肯定是不会有杂质的。

他接通了电流。水里果然只出现了氢和氧的气泡,并没有出现一点儿酸和碱。

戴维在1806年11月20日,把上述的实验结果和他的看法在皇家科学会上做了报告(这个科学会在英国所起的作用,和科学院在其他国家所起的,大致是一样的)。

这种报告名叫贝开尔报告,原因是:有一位名叫贝开尔的旧货商人,很喜爱自然科学,临死的时候,给皇家科学会留下了100英镑,存在银行里做基金,每年所生的利息,指定赠给在皇家科学会上报告了任何杰出发现的人,也就是做了贝开尔报告的人。

这样的习惯,在资本主义各国现在也还盛行。原来有些财主,有了几个臭钱,又想留名后世,没有旁的方法,就想在科学方面破费一点钱,为自己买个名声。

在19世纪初期,做贝开尔报告在英国社会看来是一种很高的荣誉。1806年戴维第一次做了贝开尔报告。他那次报告还被认为是伏特的发现以后科学界的一件大事。

戴维的第一次贝开尔报告在科学家的头脑中产生了强烈的印象,结果甚至在英国的交战国——法国方面,也有科学团体赠他金质奖章和以伏特命名的奖金。

但这不过是事情的开端。

刚刚过去一年,戴维又在皇家科学会上做了报告。这一次,德高望重的院士们才意外地听到了些真正不可思议的东西。

原来他已经发现了几种新的化学元素!几种十分奇特的化学元素! n6CP05ii/R9pzs1DxKUkLqpO9CmDU3RRA1SHVXSEE9ChoWun1y/FFVUW/K2/AR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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