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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遇到同类


人猿泰山
REN YUAN TAI SHAN

第二天早上,泰山带着跟特库兹打斗后留下的满身伤痕,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部落,朝着西海岸出发了。他走得很慢,晚上就睡在丛林里,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才回到木屋。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只能在小范围活动,找些水果和坚果勉强填饱肚子。

十天后,他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在额头上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还没有完全愈合。这道疤从他的左眼划过头顶一直到右耳,是在打斗中被特库兹撕裂了头皮留下的。

在他恢复的这段时间里,萨博尔的皮毛一直放在屋里。他本想用它做一件斗篷,但是却发现,皮干了之后变得像木板一样硬邦邦的。因为他对制革也是一窍不通,只好放弃了这个向往已久的计划。

所以,他决定从孟邦卡村子里的黑人那里偷些衣服来穿。泰山决定,要从各个方面都显示出他已经跟那些低等的动物不一样了。没什么比饰品和衣服更能凸显出他人类的特质。

为了这个目的,泰山找出很多手镯和脚环。这些都是原来他用绳套杀死那些黑人武士之后留下来的。然后像那些黑人一样,泰山把这些饰品都带了起来。

脖子上是他母亲,爱丽丝女士的金项链,链子上挂着那个镶嵌着钻石的小盒子。他的背上斜挎一个袋箭,用皮带栓在身后。那根皮带也是从一个被他干掉的黑人身上得来的。

手腕上是一根泰山自己用细牛皮条编成的皮带子,上面拴着他自己做的刀鞘,用来装他父亲的猎刀。左肩上背着曾经属于库龙卡的那把长弓。

年轻的格雷斯托克勋爵现在是一身古怪的打扮。他满头的黑发垂到肩膀,为了不让头发遮住眼睛,泰山只好用刀把前面的头发割掉,露出前额。

他的身材挺拔完美,浑身都是发达的肌肉,像古罗马角斗士一样健壮。同时,他整体的线条又像希腊神话中的神一样柔和优美,所以一看上去,泰山是力量,柔韧和速度的完美结合。

人猿泰山是原始人、猎手和武士的化身。

泰山有着英俊的面庞,宽阔的肩膀,明亮清澈的眼睛里闪着活力与智慧的光芒。如果原始丛林中他那些野蛮好斗的祖先还在的话,一定会把他奉为英雄。

但是泰山根本没有想这些。他只是担心,没有衣服,他不能向丛林里的动物显示他是一个人而不是猿。他还时不时地怀疑,他是不是又变回了猿。

他的脸上不是开始长毛了吗?所有的猿脸上都有毛,但是,那些黑人,除了少数例外,脸上却是光溜溜的。

虽然他的确在书上看到,人类的嘴唇上、脸颊上和下巴上都有厚厚的毛,但是泰山还是害怕。所以他几乎每天都要把刀磨快,把那些胡子刮掉,想把退化成猿的象征去掉。

就这样他学会了刮胡子,虽然很粗糙也很疼,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很有效。

泰山经过和特库兹的战斗之后,休息了一段时间。等他觉得身体彻底恢复了,一天早上他又朝着孟邦卡的村庄出发了。这一次,他没有从树上走,而是在一条蜿蜒的小道上漫步。忽然他和一个黑人武士撞了个正着。

野蛮人脸上惊讶的表情非常滑稽。泰山还没来得及取下弓,他就已经转身逃走了,边跑边叫,似乎是给前面的人报信。

泰山立刻上树开始追,很快就看见了几个拼命逃跑的人。

有三个人疯了一样,排成一行,在树下的灌木丛里拼命逃。

泰山轻易地把他们甩在身后。他们既没有看见泰山从树上超过了他们,也没有注意到前方一棵低矮的枝桠上蜷伏着一个人影。

泰山让前两个过去了。等第三个跑过来的时候,他悄悄放下了绳套,套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拽,拉紧绳子。

他发出了一声可怕的惨叫,他的同伴不禁回头看。只见他扭曲的身体像有魔力一样慢慢往上升,然后消失在浓密的树叶中。

他们惊声尖叫着继续奋力逃命。

泰山迅速结果了这个俘虏,拿走了他的武器和饰品。啊哈,最高兴的是,他身上穿着一条漂亮的鹿皮短裤,泰山赶紧把短裤穿到了自己身上。

现在他的打扮应该像人类了吧。不会再有人质疑他高贵的出身了。如果可以回到部落去,让那些嫉妒的人好好看看他漂亮的衣服,那该多好啊。

他把尸体扛在肩上,慢慢穿过树林,因为现在他又需要箭了,所以他朝村庄走去。

等他悄悄走近村庄,他看见那两个逃命回来的人被激动的人群围着。他们俩又累又怕,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说着刚刚经历的可怕冒险。

据他们说,麦罗多就走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然后尖叫着朝他们跑来,说有一个赤身裸体的白人武士在追他。他们三个只有拼命往村子逃。

忽然又听到了麦罗多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等他们回头,看见了最可怕的景象——麦罗多的身体朝着树上升去,手脚在空中乱抓乱舞,舌头从大张的嘴巴里伸了出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也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踪影。

村民们顿时陷入恐惧惊骇之中。但是狡猾的老孟邦卡假装对这件事情非常怀疑,认为他们是被危险吓得神志不清了。

“你们编的故事真不错,”他说,“因为你们不敢说真话。你们不敢承认,麦罗多被狮子咬死了,而你们却扔下他逃走了。你们俩是懦夫。”

孟邦卡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头顶的树枝断裂的声音。他们又被吓了一跳,抬头往上看。那个场景甚至让老孟邦卡都害怕得发抖。只见麦罗多的尸体旋转着从空中落下,砰的一声砸在他们的脚下。

黑人们四下逃散开,全都逃进了周围茂密的树丛里去了。

泰山又一次进入了村子,拿了足够的箭,还吃光了黑人供奉给他的食物。

临走前他把麦罗多的尸体搬到了大门口,竖直放在围栏上,好像他在向外偷看通向丛林的那条路。

然后泰山往回走,一路打猎回到了海边的木屋。

那些完全被吓坏了的黑人,试了好多次才敢经过那具龇牙咧嘴的尸体,重新进入村庄。等他们发现食物和箭又不见的时候,他们明白了,最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麦罗多一定是遇到了那个可怕的丛林幽灵。

在他们看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凡是见过丛林幽灵的人都得死;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那些在丛林里见过他的人都没有活着回来。所以,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都是见过他的,该以生命偿还惩罚。

只要他们源源不断地供给他足够的食物和箭,他就不会伤害他们,除非是看见了他。所以孟邦卡命令除了供奉食物之外,还要加上箭。从此以后,这个风俗就一直流传下来。

如果有机会路过偏僻的非洲村庄的话,你会看见村子外面有一个茅草屋,里面放着一个装满食物的小铁锅,旁边是一袋上了毒的箭。

当海岸边的小屋渐渐出现在泰山视野里时,他忽然看见了一个陌生奇异的景象。

在陆地环抱的平静码头上停着一艘大船,沙滩上有一艘小船。

但是最让他惊讶的是,一群和他一样的白人在沙滩和他的屋子之间来回走动。

泰山发现这些人和他在书上看见的很相似。他从树上悄悄接近他们,几乎爬到了他们头顶。

他们一共有十个人,被太阳晒得皮肤黝黑,相貌凶恶。现在他们聚集在小船周围,大声谈论着什么,不时愤怒地比着手势,挥着拳头。

他们中间有一个小个子的男人,面相邪恶,留着满脸黑胡须,让泰山联想起了老鼠。这个男人用手拍了拍他身边一个高大男人的肩膀。刚才就是这个大个子在和其他人争吵。

小个子男人指了指内陆方向,大个子只好转过身,背对着其他人,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他一转过身,小个子男人就从腰间掏出一支手枪,朝他的背上开了一枪。

大个子的双手猛地甩过头顶,双膝跪地,一声不吭地向前栽倒在沙滩上,死了。

泰山是第一次见到枪,爆裂的枪声使他非常好奇,但这种从未听过的雷鸣般的声响并没有使他健康的神经受到震动而显出任何的惊恐。

倒是这些陌生白人的行为使他不安起来。他眉头紧锁,沉思起来。还好,幸亏他没有一下子冲动地跑去跟他的白人兄弟打招呼。

很明显,他们和黑人没什么区别——跟猿群一样野蛮,跟萨博尔一样残忍。

一时间其他人都呆呆地看着邪恶的小个子和躺在地上死了的大个子。

然后其中一个拍着小个子的背笑了起来。接下来他们又指手画脚地开始谈论起来,但是不再争吵了。随后他们跳上小船,朝大船划去。泰山看见大船的甲板上还有其他人影在晃动。

等他们爬上大船,泰山跳下来,从一棵大树后面的空地上,悄悄爬回了他的小屋。

等他溜到门口,才发现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得乱七八糟。他的书和铅笔撒了一地。武器、盾牌和其他收集的宝贝也被满地乱扔。

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后,泰山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愤怒。他头上新结好的疤清晰地显露出来,在褐色的皮肤上变成一道红线。

他急忙冲到柜子前,顺着矮柜下面开始寻找。啊,他拿出了那个小盒子,打开后看见最珍贵的宝贝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微笑坚毅的年轻人的照片和那个神秘的黑色小本子都完好无损。

什么声音?

他敏锐的耳朵模模糊糊地听到一阵陌生的声音。

泰山冲到窗口往码头方向看。只见从大船上又放下来一条小船,停在原先那条旁边。然后很多人顺着大船边下到小船上了,看样子要全力朝着岸边划来。

泰山一直看着他们把很多箱子和行李放到那艘等待的船上。等他们驶离大船的时候,泰山抓起一张纸,拿出铅笔,写了几行工整有力的字。

泰山用一片小木屑把这张纸钉在门上,然后拿着那个珍贵的小盒子、箭、弓和矛,急忙出门,消失在丛林里。

当两条船靠岸后,一群形色各异的人也上了岸。

差不多一共有二十个人,其中的十五个看起来粗野邪恶,应该是水手。

其余的人看起来应该是另一个类型。

有一个是老年人,头发花白,背微驼,带着一副大大的眼镜。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干净但是很不合体的外套,头上带着一顶闪光的丝绸礼帽,这身打扮使他在非洲的原始丛林里显得特别不协调。

第二个上岸的是一个高个儿的年轻人,身穿白色的帆布装。紧跟在他后面的是另一个老年人,他前额很高,看上去很挑剔,爱生气。

他们后面的是一个大个人的黑人妇女,穿着所罗门群岛式的衣服。她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一会儿看看丛林,一会儿又瞄瞄那些骂骂咧咧正在从船上搬东西的水手。

最后上岸的是一个大约十九岁的姑娘。那个年轻人站在船头把她抱上了岸,所以她对他报以灿烂美丽的微笑以示感谢,但是他们没有交谈。

这群人静静地朝木屋走来。很显然,不管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在他们下船前就决定了的。所以他们径直朝着门走过来,水手们抬着箱子和行李,紧跟在他们身后。放下东西后,忽然有一个人发现了泰山留下的字条。

“哦,伙计们!”他喊道。“那是什么?我保证一个小时之前门上根本没有贴着这个东西,不然我就把厨子吃掉。”

其他人都围拢过来,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但是大部分人都不识字,费了半天劲也看不懂。最后,一个水手只好求助于那个带着礼帽穿着礼服的老人。

“嗨,教授,”他喊道,“过来给我们念念这是什么鬼东西。”

听到有人喊他,老人和他的那群人慢慢朝着水手们走过来。他扶了扶眼镜,仔细地看了看纸条,转过身,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嗨,老家伙,”那个把他叫过来的水手喊道,“你以为我们是让你读给你自己听的吗?过来,大声地读,老东西。”

老人停下来,转身说:“好的,先生,实在对不起。刚刚我心不在焉,是的,太心不在焉了。太不可思议了——非常不可思议!”

他又站在纸条前读了起来。要不是那个水手粗暴地拎着他的领子,在他耳边叫嚷着,他肯定又要转身开始深思起来。

“大声读,你这个唠唠叨叨的老白痴。”

“好的,好的,”教授温和地回答道,又扶了扶眼镜,开始大声读了起来:

“这是泰山的房子,他曾经杀死了很多野兽和黑人。

不要乱动泰山的东西。泰山时时刻刻在盯着你们。

人猿泰山”

“这个什么泰山到底是谁?”那个水手叫道。

“显然他会说英语,”年轻人答道。

“但是‘人猿泰山’是什么意思呢?”姑娘说。

“我不知道,波特小姐,”年轻人回答说,“可能是一只从伦敦动物园逃跑的猿,把欧洲文明带回了他在原始丛林的家乡。您觉得呢,波特教授?”他转身又问老人。

阿基米德·Q·波特教授扶了扶眼镜。

“是啊,是啊——实在不可思议,实在不可思议!”教授说,“对这件离奇的事情,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的看法,现在没什么再说的了。”他慢慢转向了丛林的方向。

“可是,爸爸,”姑娘说,“你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唔,唔,孩子,呵呵,”波特教授以一种和蔼纵容的语气说道,“不要用你漂亮的小脑瓜来费神思考这些沉重深奥的问题,”说完,他又慢慢踱到另一个方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双手背在身后,放在礼服后摆的下面。

“我看这愚蠢的老家伙知道的不比我们多,”那个长着老鼠脸的水手气冲冲地说。

“嘴巴放干净点,”年轻人叫道,水手侮辱的话气得他脸色发白。“你已经谋杀我们的船长,抢劫了我们的东西。我们任由你摆布,但是你最好对波特教授和波特小姐尊重点。否则不管你有没有枪,我都可以徒手把你肮脏的脖子拧断。”他跨步逼近了老鼠脸水手。虽然水手的腰上别着两把枪和一把锋利的刀,他还是害怕得后退了。

“该死的懦夫,”年轻人喊道。“你只敢从别人背后开枪。你有本事也把我打死。”说完他故意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开,好像就是要试试他敢不敢开枪。

水手的手悄悄摸到了手枪的扳机,看着那个年轻的英国人越走越远,他的眼睛里满是仇恨。他的同伙都在看着他,但是他还是犹豫了。他的内心远比威廉·塞西尔·克莱顿想象的还懦弱。

在附近的树丛里一直有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虽然泰山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是从他们的手势和表情,泰山明白他留下的字条让他们非常惊讶。

看见小个子老鼠脸男人把他的同伴杀死,泰山本来就非常讨厌他。现在他又跟那个英俊的年轻人争吵,泰山完全愤怒了。

虽然泰山从书上对枪有了一些了解,但是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枪。可是老鼠脸水手按住了手枪的扳机,使他想起了不久之前他看见的那一幕,他料想年轻人一定会像几个小时之前的那个大个子水手一样,被他谋杀。

所以泰山搭了一支毒箭,瞄准了老鼠脸水手。但是树叶太茂密了,箭会被树叶或小树枝影响射偏。因此泰山只好从高处掷了一根长矛出去。

克莱顿刚刚走了几步。老鼠脸水手刚刚拔出了枪;其他水手都在专注地看着。

波特教授已经消失在丛林里,只有他的秘书和助手,多事的塞缪尔·T·费兰德跟着他。

小屋旁边,那个黑人妇女,埃斯梅拉达,正在忙着从大堆的行李中收拾出小姐的东西。波特小姐跟在克莱顿的后面,忽然她听到一点声响,转身去看那个水手。

这时几乎同时发生了三件事情。水手掏出枪,对准了克莱顿,波特小姐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一支长矛像闪电一样扎穿了老鼠脸男人的右肩。

手枪射向了空中,没有伤着谁。水手又疼又怕,尖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克莱顿转身冲了过来。其他水手惊恐地挤在一起,纷纷掏出武器,瞄准了丛林。受伤的水手躺在地上,扭动嚎叫着。

趁别人没注意,克莱顿把地上的手枪捡起来,藏进了衣服里。然后也随着其他水手迷惑地盯着丛林。“会是谁?”简·波特低声问道,年轻人转身看见她站在身后,疑惑地睁大了双眼。

“我敢说是那个人猿泰山,他一直在盯着我们,”他半信半疑地回答道。“我在想,那支长矛的目标会是谁。如果就是水手“烟屁股”,那么人猿就是我们的朋友。”

“天啊,你父亲和费兰德哪里去了?丛林有东西,不管是什么,他有武器。教授!费兰德先生!”克莱顿大声呼喊着。但是没有回应。

“怎么办,波特小姐?”他接着说,由于担心和犹豫,他眉头紧锁。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跟这些凶手呆在一起,也不能带着你进丛林去冒险;但是总得有人去找你的父亲。他简直太喜欢没有目的的乱逛了,根本不管有没有危险,也不管弄不弄得清楚方向。费兰德先生更不切实际。恕我直言,我们现在都是命悬一线。等把他找回来,一定要让他明白,因为他的心不在焉,他可能会把你和他都置于危险之中。”

“我也这么想,”姑娘答道,“我也不生气。只要他觉得有必要,爸爸会毫不犹豫地为了我牺牲他的生命。可是,他实在太固执了。只有一个方法能确保他的安全,就是把他栓在树上。亲爱的爸爸实在是太不顾现实了。”

“有了!”克莱顿忽然大声说。“你会开枪的,对吗?”

“会啊。怎么了?”

“我有一支枪。我去找你父亲和费兰德先生,把枪留给你和埃斯梅拉达,这样你们呆在屋子里就会相对安全些。来吧,叫上她,快走吧。他们应该不会走远。”

简照他说的做了。克莱顿看着她们把门关上,转身进入丛林。

有几个水手正在把矛从他们受伤的伙伴身上拔下来。克莱顿朝他们走过了去,说他要到丛林去找教授,能不能向他们借一支枪。

老鼠脸男人发现自己没有丧命,现在也回过神来。他对着克莱顿一顿咒骂,不准他的人把枪借给他。正是这个人杀死了他们原来的船长,所以现在他成了老大。也许时间太短,其他人来没有来得及对他的权威产生质疑。

克莱顿只好耸了耸肩。但他离开的时候把那根刺穿了老鼠脸水手的矛捡了起来。虽然武器非常原始,但是现任格雷斯托克勋爵的儿子还是走进了丛林。

他不时地大声呼喊着那两个迷路者的名字。波特小姐和埃斯梅拉达在屋子里听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被原始丛林的嘈杂声淹没了。

在塞缪尔·T·费兰德的一再坚持下,阿基米德·Q·波特教授开始返回营地。但他们并不知道,在复杂茂密如迷宫般的丛林里,他们已经迷路了。

完全是凭着好运气,他们朝着非洲的西海岸方向走,而没有走向大陆的另一边桑给巴尔岛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海滩,但是却看不见房子。费兰德确信他们是在目的地的北边,但实际上他们是在距离营地偏南两百码的地方。

这些不切实际的理论家完全没有想到,可以通过高声呼喊来吸引他们朋友的注意力。就这样,通过一个建立在错误假设上的推理,塞缪尔·T·费兰德先生不顾阿基米德教授的反对,非常确信地拉着他的胳膊,匆匆向南边一千五百英里的开普敦方向走去。

当简和埃斯梅拉达关上门之后,埃斯梅拉达立刻想到要从里面把门堵起来。她转身想找一个东西来堵门。但是她往屋子里一看,就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像受惊的小孩一样,这个大个子女人害怕得把脸埋在女主人的肩上。

听到叫声,简转身也看见了地上把埃斯梅拉达吓坏了的东西。那是一具人的白骨。然后她又看见床上也有一具。

“这是什么恐怖的地方啊?”吓坏了的姑娘喃喃地说。她虽然害怕,却没有惊慌失措。

埃斯梅拉达还在尖叫,过了一会儿,简从她的手里挣开,向屋里的小摇篮走去。没等那个可怜的小骨架出现在眼前,她已经猜想到会看见什么了。

这些无声的白骨诉说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悲剧啊!想到她和她的朋友在这个不幸的屋子里随时可能发生的不测,简不禁颤抖起来。这是一间神秘的小屋,可能还是充满敌意的小屋。

她不耐烦地跺了跺脚,努力想要摆脱这种不详的预感,转过身让埃斯梅拉达不要再叫了。

“好了,埃斯梅拉达,不要再叫了!”她喊道。“你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想到她赖以保护的三个男人都还在丛林深处徘徊,她的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

很快,她发现门上有一个沉重的大木闩,可以把门从里面锁起来。两个人合力试了几次,终于把门锁了起来。二十年来这扇门第一次被锁了起来。

然后她们相互拥抱,坐在板凳上,静静地等待着。 mwf6J6n0idfWDlS/r20J2KbrJmwMU9hEQZYZu7+zp87D/yoMHfFxrLHVAeKMVl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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