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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医生上了军舰

然后,医生和茱詹娜竭尽全力地将小划子朝那亮光处划去。在这宁静的夜里,小划子像坐跷跷板一样被海浪抛上抛下,这时要让小划子一直朝着前方划,就得靠茱詹娜娴熟的划船技巧啦!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医生觉察到那艘军舰似乎停止了航行。然而一直到最后靠近了这艘在黑暗中高耸着的大船时,他才明白它为什么要停下来。哎呀,糟糕!它撞上了自己那艘抛了锚的船。还好军舰开得小心,似乎两条船都没有受到很大的损失。

约翰·杜利特在军舰旁找到一道绳梯,便和茱詹娜一起爬上去想和舰长谈谈。

此时,舰长正在后甲板上趾高气昂地踱着步子,嘴里咕叽咕叽地念叨着什么。

“晚上好,”医生十分有礼貌地打招呼,“天气真好呀。”

舰长走过来,举着拳头在他眼前晃动。

“你就是这艘挪亚方舟的主人吗?你跑到哪里去了?”舰长指着旁边的那艘船朝医生咆哮道。

“这个嘛……嗯,是的……呃,暂时是吧,”医生问,“怎么了?”

舰长走过来,举着拳头在他眼前晃动。

“这么看来,我还真得谢谢你告诉我呢,”舰长非常严厉地说,脸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把那艘破船黑灯瞎火地扔在这儿?你这算哪门子水手?你知不知道,我率领的可是女王陛下最新式的巡洋舰,我们正在缉拿几米·波恩斯那个奴隶贩子,已经找了好几个星期了……简直像还没在这该死的海岸受够罪似的,现在居然又撞上你们这艘破船。幸好我的船是慢慢地试探着开的,否则现在我全船人就葬身海底了。我向你的船打招呼,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于是我拿着手枪上了你的船——我原以为是奴隶船在耍诡计。我把整条船都找了一遍,结果一个人都没有。最后,我在舱房里看到一头猪——在一把扶手椅上睡大觉!你是不是把船留给一头猪看管,还让它呼呼大睡?如果那船真是你的,你怎么不在上面待着?你跑到哪儿去了?”

“我划小划子离开了一会儿,和一位太太一起,”医生说的时候向茱詹娜微笑着,想让她安心一些,因为她又哭了起来。

“和一位太太划小划子离开了?!”舰长怒不可遏地说,“那我……”

“噢,”医生说,“请允许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茱詹娜,呃,这位……呃……是舰长……”

没等医生说完,舰长就叫来附近一名水手。

“你把你的挪亚方舟抛了锚停在大海上,让军舰撞了上去,现在,该让我来教训你了,好让你知道,航海法规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的‘深海浪荡鬼’!来人,”他向那名水手转过去,“舰艇纠察长,马上逮捕这个人。”

“是,舰长!”舰艇纠察长答道。还没等医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的双手已经被手铐牢牢地铐住了。

“可是,这位太太还处在极度悲伤中,”医生解释道,“当时是我太仓促了,忘了在船上点灯。但是,我离开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呀。”

“把他带下去!”舰长怒吼道,“趁我还没杀了他,把他带下去。”

于是,可怜的医生被舰艇纠察长拉向了通往下面甲板的楼梯。在楼梯口上,他一把抓住栏杆,转过头大声对舰长喊道:“只要我乐意,我可以告诉你几米·波恩斯在哪儿。”

“你说什么?”舰长哼了一声说,“噢,带他回来,问他刚才说的什么。”

“我刚才说,”医生用戴着手铐的手掏出了手帕,擤了擤鼻涕,一字一顿地说:“只要我乐意,我可以告诉你几米·波恩斯在哪儿。”

“你确定说的是那个奴隶贩子几米·波恩斯吗?”舰长问道,“他可是政府派我来缉拿归案的人,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哎呀,我的手上戴着手铐,脑袋里就像浆糊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医生朝手铐点了下头说,“喏……如果把这玩意儿拿掉,我应该能想起点儿什么。”

“噢,对不起,”舰长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舰艇纠察长,把他放开。”

“是,舰长。”舰艇纠察长答应着,马上把手铐从医生手腕儿上取了下来,转身走开了。

“等一等,”舰长在他身后说,“去拿把椅子来,我们的客人或许有点儿累了。”

接着,约翰·杜利特把茱詹娜和她丈夫的事详详细细地告诉了舰长。军舰上其他的军官也都好奇地围上来听。

“我敢肯定,”医生最后说,“那个带走这女人丈夫的奴隶贩子就是几米·波恩斯,那个你要追捕的人。”

“没错,”舰长说,“我知道他就在这海岸的某个地方。可是,他现在究竟在哪儿呢?捉这条鱼可是件棘手的事。”

“他已经朝北走很远了,”医生说,“好在你的船足够快,应该能追上。如果他躲在海湾或者河道的某个地方,等天一亮,我这儿的鸟儿们就能帮忙找到他,告诉我们他藏在哪儿。”

舰长很惊讶,他看看那些同样听到这话的军官们,他们个个都笑而不语。

“这话怎么讲?那些鸟儿?”舰长问道,“是鸽子,或者训练有素的金丝雀,还是其他什么?”

“哦,不是的,”医生说,“我说的是我的朋友——那些回英国过夏天的燕子们,它们特别热心主动地给我的船带路。”

听到这些话,军官们个个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他们都认为医生一定是疯了。舰长也以为医生是在捉弄他,他再一次大发雷霆,命令纠察长逮捕医生。

这时,副舰长过来悄悄地在舰长耳边说:“反正我们是朝北走,不如带上这老家伙试试吧!我记得刚进舰队时,好像听人说过,在西部郡中有个人叫杜利特,对动物们有点儿特殊的本事,我觉得他就是这个人。他看起来还挺善良,这或许是个好机会,让他来帮助咱们。你知道的,当地人多么害怕和陌生人一道出海,可那女人却愿意跟着他来,可见当地人很信任他呢。”

舰长思索了一下,把头转向了医生。

“我的老好人,你刚才那番话在我看来完全是胡言乱语。可是,如果你真的能帮助我捉住几米·波恩斯这个坏蛋,我就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了。天一亮,我们就出发。不过,我可警告你,如果你胆敢捉弄皇家海军,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现在,你得回那艘挪亚方舟把停泊灯点亮,还要告诉那头猪,如果它把灯弄灭了,我就把它剁了,做成咸肉端上桌给军官们美餐一顿。”

当医生回自己的船上去点灯时,船上爆发出一阵一阵的嘲笑声。到了第二天早晨,医生回到军舰上,上千只燕子跟着他飞翔,那些皇家海军军官便不敢再笑他了。

这真是个美轮美奂的早晨,太阳刚刚从远处的非洲海岸升了起来。

昨天夜里,飞箭跟医生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在军舰起锚和掉转船头按预定航向起航之前,这位大名鼎鼎的燕子领队早已带着一群精英侦察员飞到几英里以外侦察敌情。

医生和飞箭还制定了一套高效的信息传递系统。好几百万只燕子沿海岸一字排开,天空中目之所及,都有燕子一闪一闪地拍着翅膀。从在最前面侦察的燕子开始,它们叽叽喳喳地传递着信息,一直传到军舰上的医生这儿。

侦察敌情的燕子军

到了中午时,燕子传来消息说,已经发现波恩斯的船了,他们躲在一个狭长高耸的海角背后。

医生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舰长。军舰立刻改变航向,沿着海岸行驶,舰长下令所有水兵保持肃静,此时,在长长的海角的遮掩下,军舰正偷偷地靠近奴隶贩子的船。

舰长早已预料到奴隶贩子们会反抗,于是下令准备好大炮,确保万无一失。可是,在军舰快绕过海角的时候,一名毛手毛脚的炮手竟然向着奴隶船开了一炮。

“轰!”这一声巨大的炮响打破了海面上的平静。

燕子们马上传回消息,说听到炮响后,奴隶贩子们开足马力逃窜。这消息绝对准确,当军舰最后绕过海角的时候,他们看见奴隶贩子的船扬起了所有的帆,至少把军舰甩出了十英里远。 3kyJL2kh19J43Iv1DAdRSqFFJJYtus0+t2W9vgFDoMi+V9MEwOnhc5DUqUWH72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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