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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世界上最快的邮递

医生带着吉格和飞箭一起坐在棕榈树下的阴凉处。要知道,后来闻名世界的伟大的邮政服务计划——燕子邮递——就是在这儿首次被提出来的。

“听我说,飞箭,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医生说,“到范蒂波来往的外国船只太少了,所以正常的国外邮递工作无法实施。那么,请你们燕子来送信怎么样?”

“这个嘛,”飞箭说,“倒是可以,不过只能在我们待在非洲的这几个月里做,而且我们只能把信送到那些温暖的国家去。你知道的,如果去到那些严寒的地方,我们会被冻僵的。”

“嗯嗯,那是当然,”医生说,“我肯定不会让你们那样做的。我还在想,可不可以找其他的鸟也来帮忙,有的适应严寒,有的适应酷暑,有的适应温暖气候。如果行程太远,由一种鸟儿来送是不太可能的,我们可以把行程分割成几段。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封信要从这儿送到北极,首先可以由燕子把它送到非洲北端,接着让那里的鸫鸟把它送到苏格兰北部,再让海鸥接棒把它送到格陵兰,最后由企鹅从格陵兰把它送到北极。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飞箭说,“如果能找到别的鸟儿加入这个队伍是再好不过了。”

医生与飞箭坐在棕榈树下的阴凉处。

“这个嘛,”医生说,“我觉得是有可行性的,因为我们的邮递系统不仅可以为范蒂波人服务,也可以为动物们服务。动物们也可以寄自己的信件嘛。”

“可是,医生,动物们并不寄信的呀。”飞箭说。

“我不这样认为,”医生说,“动物之间为什么不可以通信呢?没有道理嘛。你看,人类从前也是不写信的,可是自从这样做了,就觉得这很方便呢,动物们也会这么觉得的。我们可以把邮政系统的总部设在这个美丽的岛上——这个动物的天堂。我的意思是,首先,建立一个邮政系统为动物王国的教育和生活服务;其次,可以让范蒂波的国外邮政得到改善。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一种方法让鸟儿们也来写信?”

“嗯,我觉得是可以的,”飞箭说,“就拿我们燕子来说,我们经常在筑过巢的房子上留下记号给后到的燕子们看。你瞧,”飞箭飞到医生脚边,用爪子在沙地上画了些小叉和图形——“这个表示的是:‘千万不要在这儿筑巢,有猫!’嗯,还有这个……”飞箭接着画了四个图形,“这个代表:‘这座房子是个好地方!人们很安静。苍蝇很多。筑巢的泥在马厩后面。’”

“太棒啦!”医生喊道,“人类把这叫做速记法。你用了四个符号就表达了个句子。”

“所以呢,”飞箭补充道,“几乎所有的鸟儿都有自己的一套语言。比如说狗鱼吧,它们在河边的树上做个记号就表示那儿有好多鱼。再比如鸫鸟,我在石头上经常看到这样的符号,说的是:‘在这儿打碎你的蜗牛壳。’为了避免活着的蜗牛躲开它们,鸫鸟们从来不随便乱扔蜗牛壳。”

“这样就太好了!”医生说,“我一直认为,你们鸟类一定是有了一些书写语的萌芽,否则怎么这么聪明呢。现在,我们需要把这个符号统一起来形成一个书写规则。我相信,其他动物也会遵循这个规则的。这样,我们开办燕子邮递业务,就能让全世界所有的动物们通信啦!如果它们高兴的话,还可以写给人类呢。”

“我怕到时候啊,”飞箭说,“大多数鸟儿都是把信写给你的,医生。我在很多地方跟鸟儿们交流时,它们都对你很感兴趣呢,它们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早餐吃的什么以及各种傻傻的问题。”

“这也不错呀,”医生说,“我倒不怎么在乎。不过呢,我的首个计划是关于教育的。如果成立了我们自己的邮政系统,这将大大改善动物们的生活条件。比如说今天,岛上的鹿问我,它们喜欢吃坚果,可是坚果树都快被吃光了怎么办。我就马上告诉它们可以通过播种长出新树来。否则缺少吃的就没办法生存了。如果它们能早早地通过燕子邮递给我写信,问题不早就解决了嘛!”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在黑暗的掩护下,皮费罗龙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他们送回了范蒂波。第二天,医生便去见了国王。

“陛下,”医生说,“我有一个建议,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可以为范蒂波建立起一套出色的国外邮政系统。”

“好极了!”国王说,“你说,我听着呢。让我先赏赐给你一颗棒棒糖吧。”

医生从国王递给他的盒子里取出了一根绿色的棒棒糖。柯克国王很是满意他那些棒棒糖的口味——那可是他的御用糖果房制造的!他用缎带将棒棒糖串成一圈戴在脖子上,几乎是棒棒糖从不离口。这让他变得非常肥胖,简直破坏了他的形象。不过呢,在范蒂波肥胖可是伟大的象征,所以他也无所谓啦。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医生说,“国内邮政方面呢,只要我再指导一下那些邮递员,他们就能自己处理好了。可是,如果要他们同时处理国内邮政和国外邮政,他们就会吃不消的,再说了,进港的船只太少了。因此,我计划建立一个针对国外邮递的漂浮邮局,让它停靠在那个岛附近,就是……”医生及时地停止了把那个可怕的名字说出口,“……呃……呃……至于那个岛嘛,我改天再跟你说。”

“我可不喜欢这样子。”国王皱起了眉头。

“陛下不用担心,”医生赶紧解释,“我保证不会让你的百姓登上那个岛。我们的邮局将设在一艘带有房屋的船上,停在离岸不远的地方。范蒂波人要往国外寄信的话,只需要乘小划子把信送到船上邮局就好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管理邮局,我有自己特别的邮递员,根本不需要任何范蒂波人去管理。那个岛……呃……那个我刚才提到的岛,永远都不会被打扰。至于从国外寄给范蒂波人的信,照样送到每家门口。你觉得这怎么样?”

“嗯,我同意了,”国王说,“只有一个条件,邮票上必须印着我这张漂亮的脸蛋。”

“没问题,”医生说,“这个可以答应。不过我要讲清楚的是:从现在开始,国外邮递将用我的方式,由我自己的邮递员来管理。等我把范蒂波国内邮政的工作安排好,你必须让它持续有效地工作下去。只需几个星期,我保证,你这儿的邮局将成为全世界最好的邮局。”

接下来,医生请飞箭通过鸟儿发信息到世界各处,邀请海鸥、大山雀、喜鹊、鸫鸟、海燕、金翅雀、企鹅、兀鹫、雪鸥、野鹅以及其他鸟儿们的首领到食人岛来,因为约翰·杜利特要跟它们谈话。

于是,热心的飞箭分别向各类鸟儿发出了消息,消息通过一只鸟传给另一只鸟,口口相传,很快所有的鸟儿都知道了,大名鼎鼎的动物医生约翰·杜利特希望见到所有鸟儿的首领,不管大鸟还是小鸟。

没多久,鸟类的首领们便纷纷飞赴食人岛中心的盆地。三天后,飞箭来告诉医生:“全都到了,医生,就等着你啦!”

这一回,国王专门给医生配了一艘结结实实的小划子,还命人给医生造一艘邮局用的带房屋的船。

接着,约翰·杜利特乘上他的小划子,来到了他曾到过的食人岛的那个山头。飞箭站在他的肩上。他眼前是一大片鸟儿的海洋,从蜂鸟到信天翁,每一种鸟儿的首领都到来了。医生顺手摘了一片棕榈树叶子,把它卷成喇叭状,好让所有的鸟儿都能听见他的话。这样,医生就开始了他史无前例的就职演说,号召所有的鸟儿都投入到燕子邮政的工作中来。

医生的演说一结束,所有的鸟儿都非常兴奋,它们吹口哨、大声欢呼、扑扑地拍着翅膀,真是响彻整个食人岛。这声音传到范蒂波的街上,人们纷纷议论着,猜测说食人岛上的恶龙在相互厮杀。

接下来,医生分别接见了各种鸟儿的首领,向它们询问了各种鸟语的书写符号,并仔细地做了笔记。

医生发表就职演说。

第二天医生继续与鸟首领们讨论。大家都同意把邮政总局设立在食人岛上,之后在霍恩角、格陵兰、圣诞岛、塔西提岛、克什米尔、中国西藏和沼泽地帕杜尔拜镇设立分局。邮件的派送有了以下安排:候鸟们在每年的例行飞行中顺便送信。有些鸟儿几乎每个星期都会从一个地方飞往另一个地方,它们送信不成问题。还有那些冬天也不会离开家乡的鸟儿首领们,它们是由别的鸟儿带路来参加大会的,它们也答应分发送到它们那儿的邮件。

然后,医生和众鸟首领们制定了一套简易的书写规则供所有鸟儿使用,这样鸟儿们就能很容易地读出信封上的地址了。最后,约翰·杜利特让首领们回去教会它们的亲戚和下属们使用这种新型符号,并解释了邮局的工作方式,还强调了这项工作能给动物世界带来的好处。忙完所有的事后,医生总算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早上,医生发现国王已经让人把邮局船造好了。于是他请人将船划到海上,停靠在食人岛附近。接着,医生退掉了范蒂波大街上的房子,带着嘎嘎、吉格、吐吐、卡普卡普、“推推拉拉”和小白鼠搬到了船上,决定在此地逗留期间就都住在这儿啦。

约翰·杜利特和他的动物朋友们忙着布置邮局,家具、邮票抽屉、明信片抽屉、称重用的天平、分类的袋子以及其他所有物品都被安置得井井有条。嘎嘎照常当着总管,每天一大早就把邮局打扫得干干净净。吉格负责看门,早上开门晚上锁门都归它管。吐吐是数学能手,由它当会计最合适不过了,负责记录卖掉多少邮票进账多少钱等。医生则坐在问询窗口,回答着人们在邮局遇到的一千零一个问题。忠诚可靠的飞箭则一会儿飞到这儿看看,一会儿飞去那儿瞧瞧。

柯克国王把大肉脸伸进窗口询问。

燕子邮递系统发出第一封信的情形是这样的:一天下午,柯克国王亲自来到邮局船,把他的大肉脸伸进问询窗口,说:“全世界最快的国外邮递是怎么样的呢?”

“英国的邮局自夸,”医生说,“能在十四天内把一封信从伦敦寄到加拿大。”

“嗯,这样,”国王说,“我这儿有封信,是我写给一个在阿拉巴马开鞋店的朋友的。让我看看,怎样才能让我在很短的时间内收到回信。”

医生正想跟国王解释说海外邮递的工作还没有安排妥帖,飞箭一下子跳上桌子,悄悄给医生说:“把这封信交给我,医生,让我们露一手给他看看。”

接着,飞箭叫来“送信的奎朴”。

“奎朴,”飞箭说,“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送到亚速尔群岛。这样正好可以赶上那些要去美国度夏天的白尾巴卡罗来纳刺嘴莺,把信交给它们,告诉它们尽快把回信送回来。”

奎朴嗖地朝大海飞去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国王把信交给医生时是下午四点。第二天早上,他起床吃早餐时,回信就放在他的盘子旁边了。 R25RhODA+LYXUok8o/87skiUXkSGY1Bj57iI5wJNS1Loh/cudUgzJBnxB1UT6wN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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