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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新时期我国国家治理的重点领域:社会管理与公共服务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经济总量已经位居全球前列。随着我国经济持续快速增长,我国国民收入将不断增加,与之相伴随的是国民消费能力的增加和对高品质生活的追求,人民群众对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的需求水平也相应提升。与此同时,新型城镇化这一全面深入推动我国经济社会进一步发展的重大战略,对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新的挑战。此外,在全球化加快发展的情形下,我国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对提升我国与世界各国交往水平将发挥积极作用。基于此,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将是推进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社会管理

(一)现实意义

社会管理直接关系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关系国家安全、社会安定和人民安居乐业。新时期,我国社会管理的基本任务包括协调社会关系、规范社会行为、解决社会问题、化解社会矛盾、促进社会公正、应对社会风险和保持社会稳定等。政府需要以人为本、系统布局、依法推进、综合施策地做好这些方面的工作。

社会关系更加多元。社会关系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总和,既包括以物质利益为基础的经济关系,也包括以情感和交往为基础的人际关系;既包括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包括个人与集体、个人与国家、集体与集体、集体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改革开放后,我国的社会关系主体更为多元,主体之间的利益关系更为复杂。因而,协调社会关系将愈显重要,以减少社会主体之间的差异性,增强社会主体之间的包容性,加深社会主体之间的理解和融合。

社会行为存在扭曲。社会行为是指社会生活中的不同成员分工合作,共同维持社会生活的行为。社会行为受到感情、情绪、风俗习惯等的影响,能够产生群众化、广泛性和大众化的社会影响。在经济生活中,社会行为可能因为社会主体之间的利益分割、资源分配不合理等经济性或非经济性因素、新出现的或是历史遗留的问题以及个体的或是群体之间的不和谐因素而出现扭曲,因此需要加以纠正规范。

社会问题日趋复杂。社会问题是指阻碍社会正常活动,妨碍社会协调发展的社会现象。社会问题包括政治性的、经济性的、文化风俗习惯性的以及日常生活中产生的等方面,既有普遍性的社会问题,又有特殊性的社会问题。社会问题的复杂性表现在,有些问题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通常涉及因素较多;有些问题尽管能够得到解决,但会反复出现;有些问题随着特定的发展需要而出现,随着时间推移又会自然消失;而由于人们的期望和现实之间的客观差距所导致的问题,则需要通过充分调动各方资源来有效解决。

社会矛盾时有发生。社会矛盾是经济发展过程中伴随产生的客观现象。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的时期,与此相伴随的是,各种社会矛盾凸显,新型社会矛盾频发,由社会矛盾所引发的事件逐渐呈现出突发性、群体性和对抗性的特征。在此情形下,需要及时地找出矛盾根源,回应利益诉求,避免冲突发生,从而有效化解社会矛盾。

社会公正日益重要。社会公正,具有公平和正义两层含义,包含程序公正、过程公正和结果公正。社会公正是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之一,是和谐社会的基石,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在我国目前发展阶段,正确处理效率与公平的关系,积极营造公平正义的社会环境,对于解决现阶段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各类问题意义重大。促进社会公正主要包括三个层面的工作:一是从法律、制度和政策上营造公平正义的社会环境;二是完善顶层设计,建立权利公平、机会公平、规则公平、分配公平的社会公平体系;三是加强配套保障,切实落实各个基本领域的具体权利。

社会风险亟须防控。社会风险是在社会系统中产生社会冲突、破坏社会稳定和社会秩序的可能性及其后果的组合。社会风险具有不确定性,包括是否发生的不确定性、发生时间的不确定性、导致结果的不确定性。在应对社会风险时,需要着力做好三个方面的工作:一是在风险发生前,要尽可能识别和判断可能引发社会风险的各种因素,尽力遏制风险的发生;二是应对风险阶段,要尽可能控制局势,做好人员安置和损失估计,防止风险扩散,控制风险损失;三是风险过去后,要对风险识别、风险评价、风险应对、决策及其实施阶段等进行反思总结,将类似风险的发生概率和发生损失降到最低。

社会稳定警钟长鸣。保持社会稳定,是我国社会管理的一项长期任务。社会公正、社会问题、社会矛盾等其他几个方面的综合因素影响社会稳定,群众上访和群体性事件是社会不稳定的突出表现。在不同利益主体之间建立起沟通机制,达到彼此之间的理解、协调和妥协,日渐成为保持社会稳定的必要条件。

(二)实践探索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我国的社会管理理念与方式都呈现了相适应的转变,取得了巨大成效,积累了宝贵经验。我国的社会管理更加注重体现“以人为本”思想,尊重人的本体地位,发挥人的主体作用,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社会需求,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的权益。

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提出“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 的社会管理格局。党委领导,是指要充分发挥党委在社会管理中总揽全局和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组织动员基层党组织和广大党员积极投身于直接服务人民群众的工作;政府负责是指政府应提供更多更好的社会公共服务,使政府及各职能部门的管理更加协调有效,确保由政府负责的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做到人员到位、投入到位、工作到位、责任到位,完善法规政策、健全社会管理体系、培育发展和管理监督好社会组织、畅通公民参与渠道等,切实发挥政府在社会管理中的主导作用;社会协同,是指工青妇等群众组织、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社会组织、企事业单位要发挥协同作用,形成党委和政府与社会力量互联、互补、互动的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网络,把大量的社会性和公益性事务管理起来,充分发挥协同、自治、自律、他律、互律作用;公众参与是指人民群众依法依规,理性有序参与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实现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约束、自我发展。

在此基础上,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要围绕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管理体系,加快形成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的社会管理体制,加快形成政府主导、覆盖城乡、可持续的基本公共服务体系,加快形成政社分开、权责明确、依法自治的现代社会组织体制,加快形成源头治理、动态管理、应急处置相结合的社会管理机制” 。新增的“法治保障”强调社会管理各项工作应当运用法治思维,做到依法行事,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既是依法治国的应有之义,也是提升社会管理水平的必然要求。

与此同时,有许多践行社会管理的创新举措在全国各地涌现。这些社会管理方面的创新工作充分体现了“以人为本”和“依法治国”的思想,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的社会管理体制正在形成。

浙江省诸暨市枫桥镇的“枫桥经验”正在成为当地乃至全国平安建设的典范。历经半个世纪,“枫桥经验”根据地方特色和时代特征,与时俱进,积累深化,形成了“立足基层组织,整合力量资源,就地化解矛盾,保障民生民安”的新经验,建立起“治安联防、矛盾联调、问题联治、事件联处、平安联创”的新机制,形成“党政动手、依靠群众,源头预防、依法治理,减少矛盾、促进和谐”的新格局。具体创新举措包括:一是加强村党支部领导带头作用,并按照行业创建产业党小组,形成群众信息员、调解员、巡防队和消防队;二是在党员干部中推行“一线工作法”,组建专业服务团队和管理服务团队,实行领导联系群众和干部驻企制度;三是在矛盾化解机制较为成熟的基础上,更加重视矛盾预防,建立重大事项风险评估制,形成“工作日坐诊、双休日出诊、不定期会诊”信访工作机制,落实防患重大群体性事件的“专案经营”机制等;四是综合运作多种治理手段,包括行政手段、法律手段、经济手段、道德文化手段和村规民约手段等。

山东省泰安市“平安协会”在整合社会资源、协助社会治安防范、化解社会矛盾纠纷、处理突发性群体事件、开展法制宣传教育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走出了一条以人民群众为主体抓社会稳定、参与社会管理的新路子。平安协会是群众自治组织,由市级平安协会、县市区及所辖镇(街道)平安协会、卫生、教育等行业协会和村居分会组成。针对群体性突发事件,泰安市采取党政领导坐镇指挥、平安协会打头阵、公安机关压住阵、基层党群组织迅速跟进的办法。这一做法充分发挥平安协会在群众中具有很强代表性和说服力的优势,有助于理顺群众情绪、化解民怨,找到矛盾纠纷各方都能接受的方案,实现慎用、少用或不用警力的效果。

江苏省淮安市提出“126”信访工作新模式,最大限度地畅通了信访渠道,起到了方便群众信访、促进问题解决、提高工作效率的效果。“1”是指“阳光信访”综合服务管理系统。该系统集信访投诉、查询、服务、督办、分析、管理等功能于一体,系统网络覆盖市、县、乡三级和各个职能部门。“2”是指建设人民来访接待中心和电子网络信访服务中心。形成“信、访、网、电”四位一体工作格局。“6”是指实现“六个全方位”,涵盖受理投诉、便民查询、主动反馈、征集建议、排查矛盾和监督管理等内容。

广西玉林市容县试点推行交通事故人民调解制度,建立容县道路交通事故纠纷人民调解委员会和“交通巡回法庭”,抽调公安、法院、司法、检察、保险等部门形成合署办公,实施交警与保险、法院、检察院、司法行政配套联动,把道路交通事故处理的勘验认定、定损理赔、调解诉讼、救治援助等各环节,形成了“交警部门牵头,各方协作联动,社会公众参与”的工作格局。具体工作机制是:道路交通事故发生后,先由交警大队进行勘查取证,出具事故责任认定书,组织事故当事人双方进行第一次调解(即行政调解)。调解成功的,由交警部门制作行政调解协议书送达事故当事人;调解不成功的,由交警部门将案件移交“交调委”,由人民调解委员会组织事故当事人进行调解(即人民调解)。“交调委”调解成功的,制作人民调解协议书;调解不成功的,由“交调委”办公室将案件引向“交通巡回法庭”,由“交通巡回法庭”组织进行第三次调解(即司法调解),“交通巡回法庭”调解不成的则开庭审理裁决,检察院则第一时间把好案件公诉受理和监督关,保险负责理赔业务。

广东省郁南县以社会信用体系建设为抓手创新社会管理,推动农村金融综合改革。具体举措包括:一是制订出台《农村金融综合改革发展综合试点总体方案》,出台金融支持县域经济发展激励政策,制定配套方案并作出服务承诺,建立综改试点联席会议制度,形成政府部门与金融机构紧密合作,县、镇、村三级共同构建农村金融改革“绿色通道”的新格局。二是创建县征信中心,收集企业、个体工商户、农民的基础信息,并对违法违纪信息进行记录。以共谋共建、集体评议、激励型评级、张榜公示、整村授信的方式开展创建信用村和信用户试点。同时,打造产业发展、社会管理和金融服务三大平台。三是创新金融扶贫方式,帮扶资金不直接发放给农户,而是存入银行作担保,放大5倍向贫困户发放贷款发展生产。同时,要求所有申请金融扶贫的贫困户必须承诺做到“不赌博,种果不用违禁药、养猪不用瘦肉精,借款按时还本付息”。

重庆市云阳县通过“和文化”推动社会管理,营造和谐氛围。主要工作包括四方面:一是建立社会服务(管理)中心,承担社会服务和组织义工服务两大职能。在村(社区)社会服务中心组建党总支,在村(社区)社会服务中心成立义工协会,在辖区村(居)民中招募能满足服务需求的人员为义工。二是探索农村社区化、社区网格化服务管理,将社区“两委”成员、各类专管员和义工按“兼管多格”和“专管一格”相结合的办法安排到各单元网格中进行服务管理。三是在县电视台展播“和文化”公益广告,在《云阳报》开辟“和文化”专栏,创办“和文化”网站,编印《“和文化”系列丛书》,打造“和文化”元素街道、广场、公园等。四是开展“和文化”进校园、进社区、进农村、进家庭、进机关、进企业“六进”行动以及“和文化”主题演讲、征文、演出、讲座、展出、论坛、书画赛“七大”活动。与之相类似的,江苏省泗洪县将激情文化打造成为泗洪县的特质文化,县委县政府围绕“点燃激情,追求卓越”,成立泗洪县激情文化研究会,编印《泗洪通讯》、创作《激情泗洪之歌》、编发激情文化专辑、制作《激情泗洪画册》等。

(三)未来展望

在改革的攻坚期和深水区,社会风险和社会危机更易爆发,对此,党和政府提出从社会管理向社会治理转变的新要求,这也是未来创新和变革社会管理的主要方向。具体而言,要创新社会治理体制,加强党委领导,发挥政府主导作用,鼓励和支持社会各方面参与,实现政府治理和社会自我调节、居民自治良性互动。要改进社会治理方式,坚持依法治理、源头治理,畅通利益表达渠道,激发社会组织活力,让社会治理之根基在基层扎实。要逐步健全以食品药品安全、安全生产、防灾减灾救灾和社会治安防控等为基本内容的公共安全体系。在此过程中,还要牢牢把握社会稳定大局,深化平安中国建设。

二、公共服务

(一)现实意义

公共服务是现代政府的重要职能,是惠及人民群众的重大举措。公共服务是指政府克服市场失灵,根据人民群众需求,运用公共权力和公共资源提供的物质化或非物质化服务。 其中,旨在保障全民生存和发展需求的公共服务为基本公共服务。基本公共服务的内容主要包括教育、就业、社保、医疗、计生、住房和文化体育等,此外,还涵盖交通、通信、公用设施、环境保护、公共安全、消费安全和国防安全等领域的公共服务。享有基本公共服务是人民群众的权利,提供基本公共服务是政府的职责。 现阶段我国公共服务供给存在诸多挑战,突出表现为供需不匹配、发展不平衡、供给效率偏低、财政负担较重、供给主体单一等方面。

供需不平衡是我国公共服务供给的首要挑战。公共服务的需求受到人民群众生活水平和需求层次的影响,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需求层次不断提升,而公共服务供给跟不上人民群众需求的变化,致使公共服务规模和质量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需求之间的差距逐步加大。

发展不平衡是我国公共服务供给面临的最现实挑战。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地区间失衡和群体间失衡,两者也可能伴随发生。地区间失衡主要指城市地区的公共服务供给相对充足,而农村地区的公共服务供给明显滞后,造成公共服务城乡供给的不平衡。群体间失衡,是指即便在同一地区,户籍人口或富裕群体能够有更多渠道获得更加充分、更加便捷、更高质量的公共服务,相比之下,流动人口、低收入人口等社会群体获取基本公共服务的权利尚未得到有效保障。

供给效率偏低是公共服务供给碎片化的必然结果。目前我国的公共服务体系还不健全,具体表现为公共服务范围和标准不够明确、公共服务资源配置不尽合理、公共服务供给体制条块分割、运行机制尚不完善、区域和群体间制度设计不衔接、基层政府权力和责任不对等、相关监督问责缺位等。

财政负担较重和供给主体单一是公共服务供给过度依赖政府的两大表现。随着公共服务需求不断上升且日益多元,单纯依靠政府力量难以实现公共服务供给。同时,由政府提供公共服务,容易出现供给主体和供给方式单一,制约公共服务的供给规模、质量和效率。

(二)实践探索

事业单位是指国家为了社会公益目的,由国家机关举办或者其他组织利用国有资产举办的,从事教育、科研、文化、卫生等活动的社会服务组织。 事业单位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978年以来,事业单位的社会化和企业化改革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事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和《事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实施细则》分别于1998年和2005年颁布。事业单位依法登记成为事业法人,作为政府的代理方,承担公共服务的实际供给。

随着公共服务市场化理念的兴起,公共服务供给方式不断丰富。充分发挥政府、企业、社会各自在公共服务供给中的优势和作用,引入市场化和社会化的运作方式,形成政府主导、市场主体和社会组织广泛参与、方式灵活、优质高效的公共服务多元供给体系。政府可通过委托、承包、采购等方式向企业和社会组织购买公共服务。

上海市是我国公共服务外包的发源地。 1995年上海浦东新区社会发展局为了提高管理效率,委托上海基督教青年会进行罗山市民休闲中心的管理,拉开了我国公共服务外包的序幕。此后,服务外包逐渐成为公共服务供给的常见方式,服务外包的领域也在不断延伸,同时,服务外包还显现出一定的正外部性。例如,在养老服务购买方面,企业和社会组织的参与,不仅解决了这部分服务由谁提供的问题,还解决了部分下岗人员的就业问题。

社工服务涵盖社区建设、社会救助、青少年教育、医疗卫生和残疾人康复等内容。深圳市社工服务的基本架构是“政府主导发展,民间组织运作”,体现民营化和市场化特征,在不同主体之间建立合作关系,实现契约化管理。社工服务主体由政府、社工机构和社工构成。政府履行五项职责:一是确立社会工作发展的基本框架,如发展方向、管理体制、政策文件、操作要求、资格认证、监督和评估等。二是服务购买,通过招投标进行购买岗位和项目。三是经费支持,以区级财政为主,市级财政根据情况进行适度转移。四是组织培育,具体方式包括提供政策优惠、简化成立手续、降低登记门槛等。五是监督服务,主要指对机构及其运行情况进行评估。社工机构在招募培训社工的基础上,承担承接政府购买的岗位和项目的职能。社工机构独立与政府,自主设立、自主管理。社工是直接的社会服务者,必须拥有社会工作职业水平资格,具备专业化和职业化特点。

环境卫生作业服务市场化在各大城市已经较为普遍。以北京市海淀区为例,近年来,海淀区政府不断提高对环卫作业服务市场化的重视程度,加大资金投入,有力推动了环卫作业服务的市场化进程。就具体操作而言,政府主管部门对各条街道的清扫权进行公开招标,向市场发包环卫作业服务业务,并选择合格的清扫公司全面负责道路清扫保洁工作。同时,海淀区市政市容管理委员会承包了一支专业的队伍,组建海淀区环境卫生作业监管中心,负责全区范围内的环境卫生作业监督管理。企业作为承包者,通过市场竞争的方式承包环卫作业服务业务。

水是基础性自然资源,也是战略性经济资源。广东省中山市针对供水行业面临的问题和挑战,提出供水设施统一规划、统一建设、统一经营、统一调度和统一管理的战略思路。具体内容包括:分阶段、分步骤建设、改造给水设施,统一成本核算和供水价格,有步骤、有计划开展供水区域供水管网联网工作,统一供水规范和标准,制订供水和节约用水计划,合理利用水资源。在此基础上,由中山市供水有限公司对全市供水设施资产进行整合,在相关镇区设立供水分公司,适时适度引入战略投资者,推进多元化投资和市场化经营。

污水处理厂建设是市政公共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内容。贵州省开阳县探索“建设运营转让”(BOT)的特许经营权方式,对传统污水处理厂建设的运作模式进行革新。经过项目咨询、公开招标、开工建设和投入运行等过程,开阳县污水处理厂的BOT运作模式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通过市场力量解决了政府投入基础设施建设融资难的问题;二是企业的建设技术和管理经验得到了有效的发挥;三是打破了国有企业一家独大的局面,实现了投资主体多元化。

城市公用绿地建设是城市政府公共服务的重要内容。上海市打破建管分离的传统模式,探索政府引导、企业参与的合作机制,逐步在公用绿地建设中发挥出市场配置资源的优势。一是政府规划,企业投资。由企业出资建设公用绿地,由政府对企业的经营管理进行日常监督。二是实行同步建设、配套交付使用住宅和公用设施。推行建管一体化模式,由企业负责投资建设和日后的经营管理。三是利用企业的经营性项目(如会务中心及其相关服务)来维持和提升公益性项目。即经营性项目的营业所得,主要用于管理园林绿化的各项开支,实现经营与公益互补的机制。

城市公共交通是城市必不可少的公共服务。20世纪90年代中期,沈阳电车、沈阳汽车、沈阳长途客运和出租车等七家企业联合组建沈阳客运集团,为市政府直属企业,旨在整合沈阳客运资源,负责公交线路开延线和运营管理。但由于资金短缺和管理问题,沈客集团亏损严重。21世纪初,沈客集团拿出部分线路资源与丰城、通利、康福德高等外资合作,同时,还将另一些线路承包给了民营公司。遗憾的是,乘客普遍反映这些“私”线存在车速不稳、爱绕道和不文明等问题。为解决“私”车飞车、放站、野蛮、拒载等顽疾,2006年,沈客集团与沈阳运输集团、丹东东运集团等公司注册成立天益巴士股份有限公司。这家由国有控股的公司在成立后,开始陆续“回购”由民营资本运营的公交线路的经营权。

医疗服务供给关乎每个人的基本健康。2000年前后,江苏省宿迁市在财政紧张、医疗资源总量不足的背景下,以沭阳县为试点,通过“净资产转让,无形资产竞拍”“股份合作制”和“兼并托管”三种方式,对乡镇卫生院进行民营化改革。2003年,金陵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收购宿迁市人民医院70%股份,开启了我国上市公司收购公立医院的先河。其间,政府为民营医院建设划拨土地,运用医院改制置换的资金建立宿迁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传染病防治中心、公共医疗卫生救护中心、妇幼保健中心和血液采供中心。乡镇防保所从卫生院独立,防保人员经费开支列入县财政预算。改革在扩张医疗资源、降低服务价格、提升服务质量上取得了效果。但在解决老百姓“看得上医生”的问题后,宿迁市又面临如何让老百姓“看得上好医生”的新问题,为此,宿迁市按照三级甲等公立医院的标准,于2012年开工建设宿迁市第一人民医院,希望以此为老百姓提供优质医疗资源。

实践表明,不同领域的公共服务具有不同程度的复杂性,将适合市场化方式提供的公共服务事项,交由具备条件、信誉良好的社会组织、机构和企业等承担,对购买服务项目进行动态调整,对承接主体实行优胜劣汰,能够使群众享受到更加丰富、优质、高效的公共服务。同时,必须在准确把握公众需求的基础上,按照严格的程序,遵循科学筛选、竞争择优、动态调整原则,明确公共服务市场化的边界。此外,还必须建立严格的监督评价机制,全面公开购买服务的信息,并向社会公布评价结果。

(三)未来展望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人民群众的生活期待与国力财力之间的不平衡始终存在,为缓解这一矛盾,政府必须发挥好保基本、兜底线的作用,提供好教育、就业、医疗、养老和住房等基本保障,在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上取得持续进展。要充分发挥社会政策的托底作用,守住特殊困难群众的生活底线,满足人民群众的生产和发展需要。具体包括:努力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不断提高教育现代化水平,努力发展全民教育、终身教育、建设学习型社会。抓好就业这个民生之本,通过稳增长、调结构,增加就业岗位,推动更高质量就业。完善收入分配制度,缩小收入差距,实现劳动报酬增长和劳动生产率增长同步。完善住房保障体系,构建以政府为主提供基本保障、以市场为主满足多层次需求的住房供应体系。提高人民健康水平,深化医疗保障、医疗服务、公共卫生、药品供给和监管体制综合改革,探索医改的中国式解决办法,着力解决看病难、看病贵、基本医疗卫生资源配置不均衡等问题。 在此过程中,妥善处理好政府公共服务与市场化的关系,将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关键。 bZRIuoK6eJZB/lZTyuIM9iWKKe1w4h2d3W1Shz2nxXBCHSHDKvJo03Hkbfap6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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