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片森林,迷失的人已经迷失,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村上春树
我在读这句话时正是滂沱大雨的午后,待到雨停后,我穿过香樟树下的暗影,看到大风大雨吹落了一地被雨水浸透过的碎花,踩在脚下可以感觉到浓密的汁液在滚烫蔓延开来,软得一塌糊涂,雨水浸透过的苔藓竟有蔓延四周的迹象。
黄昏时分,我靠着窗,读安妮的《蔷薇岛屿》。雨后的斜阳慵懒地落进来,地面上全是明亮而细碎的流光。恍惚中,仍能感觉到悲伤的叹息,仿佛天空大雨未停。
晚上,约了同门的师兄到苜蓿喝茶,在这个城市,也就只有他一直如兄长般的待我。碎碎的将心事讲与他听,讲心中的委屈与无奈,到了伤心处,竟还肆无忌惮地哭出来。他只默默地听完。
我说,我很难过。
他说,你该感谢曾有过的这段经历,这样的天气。总有一天,你会感谢这个纯洁美好,情深不寿的自己。
我想,也许,也许他说得对。看,这世间全是深浅不一的遗憾,慢慢地,深深地来把余生填满。
安妮在《蔷薇岛屿》中写,在越南的透蓝大海中,曾看到一些翠绿的岛屿。星罗棋布,彼此隔绝,各得其所。这些岛屿没有出口,也无法横渡。我们的家,是一个岛屿。我们的灵魂,在城市里,也始终是一个岛屿。这样孤独,这样各自苍翠和繁盛。
明媚的字排在一起陈列着忧伤,让人满心悲凉过后,却又逐渐绵暖。
那么,就让我仍做一个岛屿吧,孤独地苍翠和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