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世界著名的民族领袖圣雄甘地曾经提出这样的观点,即教育要延伸到人的整个生命中,他还说,教育的中心任务就是要捍卫生命。
甘地作为一个社会和精神的民族领袖,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说法。
当前,我们的教育只注重教育方法、教育目标,只注重教育要满足社会的需求,却丝毫没有考虑孩子本身。在各个国家的教育中,没有一种教育方式从孩子出生起就对其成长和发展提供有益的帮助和保护。
这样的教育其实背离了生物学、社会生活的规律,将人和社会隔离开了,学生只能坐在教室里遵守校规,安分守己地按照所谓的教学大纲进行学习。
假如学校教的东西不能让某个学生得到满足,假如这个学生的听力或视觉不好,他的学习成绩就会受到影响,他就只能得到低分。
从生理保健的角度来说,儿童身体方面的缺陷已经引起人们的重视。但是,对于不健全、不合理的教育方法对儿童心理和思想造成的伤害,却没有人关心。
心理学家克莱帕瑞德曾领导了一场“新教育”运动,这场运动改革了学校的课程设置,减少了课程的数目,减轻了学生的大脑疲劳和心理负担。
但是,他的这一运动并没有认识到“儿童可以毫不费力地学习文化”这个问题。
当前,大多官方教育机构只关心是否完成了教学计划。假如学生对社会上的不公正提出异议,教育机构就会命令学生要老老实实地学习,不要操心社会问题。
这样的教育体制,只会使学生的思想遭到压制和扭曲。这样的学生离开学校后会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个性,已经难以对当前时代发生的问题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取舍。
如果一个大学生感染了肺结核,在他生病住院时,校方没有去看望他,也没有给予他慰问和关心,甚至听到他死亡的消息时也无动于衷。而在这个大学生的葬礼上,校方却开始显示出对他的关心,那么这种状况是很悲哀的。
在刚进入社会时,很多大学生可能会很紧张,对现实无所适从,这也让学生的家人感到担忧。可是对此,学校或教育机构却毫不关心。
是的,教育机构很少会考虑学生的心理状况,学校只是教学生学习文化,要求他们通过考试,根据考试成绩发给他们文凭或授予他们学位。
而且,大学毕业生拿到的文凭对他们的未来生活来说,似乎毫无用处,他们很难有效地去参加社会工作。
有资料显示,当前社会中有精神问题的人、罪犯等的数量在不断增加,社会学家呼吁学校在减轻人的精神和心理问题方面做出更多努力,但学校对此却毫不关心。
学校很难改变自己的教育传统,但不良的教育传统对学生造成的不利影响太大了,只有外界的压力才能对学校的这种缺陷进行改造或补救。
学校教育不应该仅满足于教学生学文化,不应仅停留在课程的时间表上。教育应该以人为本,要考虑学生的具体情况来进行教育。
因此,婴儿时期的教育变得越来越重要。婴儿不能做任何事情,按照常理,我们似乎不能对他们进行任何教育,我们似乎只能在吃喝拉撒睡等基本的生活方面照顾婴儿。
但我们要用心观察婴儿,这也是我们的研究目的,以此发现生命的规律。因为,我们要为生命的成长提供有效的帮助,首先就要了解生命的发展规律。
仅仅了解生命发展的规律还不够,我们要在人群中广泛普及和宣传儿童心理健康的知识。这样,儿童的教育才会出现崭新的面貌。
的确,我们不应忽视生命的规律,生命的发展规律就是人类生命的“人权宣言”,我们要根据生命的规律来办事,也就是对儿童进行教育。
根据心理学家对新生儿的研究报告,我们可以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在成人适当的关心和帮助下,婴儿的内在会变得更坚强,心理会变得更平衡,精力也会更充沛。
对于正处于成长关键期的婴儿,我们需要主动采取一些措施,给婴儿以科学的关注和帮助。
我们不仅要给予儿童物质上的关心和帮助,也要保护儿童的心理,使其大脑和心灵避免受到伤害,就像保护他的身体免受伤害一样。
事实上,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其巨大的精神力量远远超过我们所想象的。
我们知道,刚出生的婴儿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不会做,即使要移动自己的身体也很难,因为他的肌肉和骨骼没有力量。而且,新生儿也不会说话,即使他看到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婴儿慢慢地学会了走路、说话,不断取得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成就。最终,无论在身体还是在心理上,他都成了一个真正的“人”。
以上这些事实说明,儿童并不是一个完全被动的个体,并不是一个等待填充东西的容器,或者说处处需要我们帮助的个体,相反,儿童是成人之父,没有儿童就没有成人,就没有人类。
一般人常说,母亲教孩子学走路、学说话、学做事,是母亲把孩子抚养长大。但这些事情实际上都是儿童自己努力学会的,是他自己的成就,没有一样事情是母亲完成的。
母亲只是给了孩子生命,而长大成人要靠孩子自己的努力,母亲只是协助孩子成长。如果母亲死去,孩子仍然可以学会做那些事,并长大成人。
比如,我们若让印度的新生婴儿在美国生活,由美国人照看,那婴儿学会的语言就是英语而不是印度语。
可见,婴儿学会的语言不是来自于母亲,而是来自于婴儿所生活的环境。同样,儿童身上获得的各种习惯也是这样。
以上这些技能和行为,婴儿刚出生时什么都不会做,也就是说,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从父母那儿遗传来的。婴儿是在自己所生活的环境中,通过自己的内在工作,才学会了这些,并逐渐长大成人的。
我这样说并不会降低父母的权威地位,因为,在儿童成长的过程中,父母的帮助也非常重要。
在儿童成长的过程中,父母并不是主角,儿童自己才是主角。若父母甘愿当儿童成长中的配角,他们就会做得更好,对儿童的帮助就会更有价值。
如果父母能以适当的方式帮助儿童,儿童就能获得更好的成长。帮助(而不是主宰)儿童更好地成长,就是父母的权威和尊严所在。
我们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一看,儿童在社会中居于什么地位。
劳动者可以创造财富或福利,他们被认为是社会的生产者,创造文明社会的坚实力量。社会对他们的价值也给予了认可,并能满足他们的生活和工作需求。
而儿童也是一个劳动者,只不过,儿童劳动的目的是在创造“人”,“人”是儿童劳动最伟大的作品。在儿童的创造劳动中,父母要给他提供必要的条件和保障。
也就是说,儿童的劳动成果不是一般的物质,而是对“人”这个“产品”的塑造,他的劳动针对整个人类。
如果我们集中精力去研究人类本身,就会发现,这一研究触及了人类最隐秘、最关键的东西,甚至可以帮助我们掌握和改善人类的命运。
我认为,教育就是一场革命,这意味着教育的面貌应该完全改变。它应该是最后的革命,没有暴力,没有血腥,却可以改变人类的命运。
我的教育实验研究所做的,就是为儿童的成长发展清除障碍,清除儿童成长中的危害和误解。
这就是我们说的为生命提供帮助的教育,它应该从婴儿一降生就开始。这是一场和平的革命,而婴儿正以自己的内在潜能进行着这场和平的革命。
在婴儿进行这场革命的过程中,父母——当然也包括政治家们等——要给予其尊重和帮助,帮助其发挥出巨大的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