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 ① 雎鸠 ② ,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③ 。参差荇菜 ④ ,左右流 ⑤ 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国风·周南·关雎》
注释: ①关关:水鸟鸣叫的声音。②雎(jū)鸠:即鱼鹰,一种水鸟。③逑(qiú):配偶,伴侣。④荇(xìng)菜:一种水生的野菜,茎可食用。⑤流:通“求”,选择、挑选。
译文: 雎鸠应和相鸣唱,在那黄河小岛上。美丽善良好姑娘,她是我的好对象。荇菜有高又有低,左挑右选忙采摘。美丽善良好姑娘,梦里真想把她娶。求娶之计难实现,日夜殷勤把她念。愁思绵绵把忧添,翻来覆去难入眠。
孔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关雎》所流露出的感情,真挚而又有别于其他情诗,诗中“窈窕淑女”形象之端庄由此也可见一斑。至于诗中所描写的寤寐反侧等情景,表达出真切感人的情感却又不过度,由此可窥诗人性情的平和雍容。
子夏问孔子:“《关雎》为什么会成为《国风》的开篇之作呢?”孔子说:“《关雎》的境界极高。《关雎》中所描写的人物都是道德高尚的君子和淑女,堪称世人的楷模。《关雎》包含了天地万物的道理,《河图》、《洛书》的出现也符合其中的道理;六经的出现,也是从《关雎》所包含的道理中衍生出来的。《关雎》中所包含的道理,真是深奥啊!”子夏听后感慨道:“《关雎》真可以说得上是天地万物的根本了。”
《毛诗序》中道:“关雎,后妃之德也。”这种说法未免过于牵强,诗中所反映的其实只是一种纯洁、质朴的爱情。渴望拥有美好的爱情是古往今来青年男女的共同追求,这本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将其认为是诲淫诲盗之作而加以扭曲篡改,真是迂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