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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 ① 苍苍 ② ，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 ③ 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 ④ 在水中央。
——《国风·秦风·蒹葭》
注释： ①蒹葭：即芦苇。②苍苍：茂密繁盛的样子。③溯洄：逆流而上。④宛：宛如，好像。
译文： 河岸芦苇茂苍苍，早晨秋露结成霜。心中思念好姑娘，她在小河那一旁。逆河而上去找她，道路危险又漫长。顺水而下去找她，好像她在水中央。
这首诗是《诗经》中知名度最高的篇章之一，它所描述的那种朦胧、含蓄的爱情意象令人迷醉，“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也成为后世传诵的经典名句之一。诗的主旨是爱情，表达了对朝思暮想的恋人的思念和赞美。这种情感中带着希望能够见到恋人的期待，也带着一些思而不得的惆怅，具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朦胧美。之所以说它朦胧，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位“伊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诗的作者为什么要如此执著地寻觅伊人，更主要的是诗中的情景交融，已经达到了一个极为完美的境界。这首诗在流传后世的过程中已经充满了象征意味，而不再是单纯地表达爱情：“伊人”从某种角度说，不仅可代表恋人，也可以代表一个人各个方面的追求和理想；“水”也从具体的河流，变成了阻挠追求和理想实现的障碍和困难。重章叠句的运用，使全诗在一咏三叹中起到了层层深入的效果。可以说，这首诗完全具备了现代学者闻一多先生所说的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对于后世，这首诗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很多诗歌都化用了其中的句子、意境，“蒹葭之思”也成为怀人感物的代称。
蒹 葭蒹是没长穗的芦苇。葭是初生的芦苇。芦苇择水而生，是多年水生或湿生的高大禾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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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美人金秋拂晓，露浓霜重，男子来到河边，透过薄雾和芦苇丛，凝视着河对岸那位美丽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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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总有些东西是可望不可及的，比如一位不能再重逢的美丽姑娘，或者一个难以企及的理想。只能在雾里看花，在水中望月，朦胧飘渺，增添许多惆怅。又像是牛郎织女只能隔河相望。“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若隐若现，既使人感到可亲可爱，却又不可求，不可得，使人失望惋惜。
这里的“伊人”可以看做是一种尽善尽美的境界，一种对理想的渴望，它会一直指引着我们在平庸琐屑的生命历程中不断前行。虽然理想变得越来越难以企及，但是一有时间和精力，我们还是会怀念起当初所憧憬的那种生活。尽管未必能实现，却是人生中的宝贵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