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①曰:“置猿于柙②中,则与豚③同。”故势不便,非所以逞能也。
——《说林下》
注释:①惠子:即惠施,战国时期宋国人,名家代表人物。②柙(xi1):关野兽的木笼子。③豚:小猪。
译文:惠施说:“把动作敏捷的猿猴放到笼子里,那它就和小猪一样了。”所以当形势不便的时候,是不应该逞强的。
猿猴行动敏捷绝非家猪可比,而一旦将其关入笼中,却又与家猪无异,因为有了笼子的限制。而推行主张或措施也是如此,每有一个新的策略提出,必定会因为影响了某些方面的利益而受到牵制,得不到完全准确地施行。而这些牵制是必然存在的,不可能避免,所以并非一切谋划都必须尽善尽美,适可而止有时也是必须要做到的。
越国攻破吴国之后,又向楚国借兵想要去攻打晋国。左史倚相对楚王说:“吴越之战越国虽然获胜,但是损失很大,折损了很多勇将,又丧失了很多精锐部队,而且军备也不齐全。现在又向我国借兵去攻打晋国,就是想显示自己还很强大。我们不如去发兵与越国一起瓜分吴国。”楚王听取了他的建议。越王大怒,想要击退楚军。大夫文种说:“不能这样做。我方实力不足,必然会战败,不如赠送他们一些土地和财物。”于是越国将露山之北五百里割让给了楚国。
智者应当善于审时度势,在外界条件于己不利之时,不应妄动,这也就是《易经》所谓的“师左次”。老子也曾说过:“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一个伟大的领袖并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表现得那么耀眼,在形势危急的时候,适当地“委曲求全”—对周围环境甚至下属妥协—反而会有助于日后的成功,这才是真正的领袖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