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主者,以刑、德制臣者也,今君人者释①其刑德而使臣用之,则君反制于臣矣。
——《二柄》
注释:①释:舍弃。
译文:作为君主,应该通过刑罚与恩德来控御臣民,而当今的君主却听凭臣下私自施予刑罚与恩德,这样一来就会反为臣下所控制。
刑罚与恩惠,是君主握有的两大权柄。这两大权柄只能由君主一人掌控,君主只有牢牢掌握住赏罚之权,才能驾驭臣下。君臣的关系是非常简单的,臣下之所以会为君主效力,并非出于任何私人情谊,而只是为了谋求利益,如果赏罚之权被篡夺,那么臣下就将转而依附握有赏罚之权者,而君主也会因此受制于人。
明熹宗是出了名的“木匠皇帝”。他为了做木工而使朝政荒废。宦官魏忠贤见此就故意引诱熹宗玩乐,使其终日沉迷在木工活中。与此同时,魏忠贤与朝中大臣勾结排挤东林党,逐渐掌握了朝中大权。魏忠贤还经常趁熹宗在做木工的时候请示政务,最后熹宗因厌烦而命其自行处理。魏忠贤因此刑赏独断,明朝出现了空前的宦官专权的局面。
在韩非看来,恩与罚是君主控制臣民的两种重要工具,通过它们,君主可以使臣民真正做到令行禁止,从而维护其统治。从人性角度来说,任何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因此,恩德就像是一块诱饵,牵制着人们向预期的方向追逐;刑罚则像灼人的火焰,使人只可远观,不敢靠近。通过这两种手段,统治者就可以让人们自觉地按照他的意愿行事。时至今日,利益仍然是人们永远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