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而不见,闻而不闻,知而不知。知其言以往①,勿变勿更,以参合②阅③焉。
——《主道》
注释:①以往:以后,之后。②参合:综合参验。③阅:考察。
译文:看见就好像没看见,听到就好像没听到,知道就好像不知道。了解臣下的主张之后,不加以干涉,根据其行为加以验证。
韩非将老子的“无为”加以发挥,使之得以运用到治理国家、控御群臣上。他提出君主虽然对臣下有所见、有所闻、有所知,但不必立即做出反应,因为反应不当就会出现疏漏,进而为臣下所窥探并利用。最妥当的做法是先做到心中有数,不加以干涉,然后继续观察,将结果与臣下之前的言行加以验证,并根据验证结果对臣下加以奖惩。
东晋末年,幽州都督王浚萌生篡位之心。石勒察觉此事之后,决心消灭王浚,但又担心王浚势力过大,难以取胜,所以暂时装作不知情。为了麻痹王浚,石勒派人向其进献了大量财宝,还写信表示归附,紧接着又替他铲除了异己。王浚由此对石勒放松了戒备。314年,幽州遭受水灾,而王浚却置之不理,因而民怨四起。石勒见机会成熟,便率军来攻打幽州。王浚见到石勒来,还以为是拥戴自己称帝,直到被擒获才如梦方醒。
常言道:“枪打出头鸟。”作为臣子,随意妄动很容易暴露自己,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而作为君主,如果遇事不冷静、莽撞行事,也会为自己的言行所累,达不到预期的目标。君主要想使臣下做自己想做之事,就应当以旁观者的身份冷静观察他们的所作所为,进而了解他们心中的想法;而如果君主急于表达自己的言论,轻则会使臣下有所防范,重则君主本人露怯,很有可能会威严扫地。这个道理,于古于今都是行得通的,因此,在现代社会中,有经验的上级总是聆听下属的意见,而不是一味地阐释个人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