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要回五方州我要离开水帘湾,我是冤枉的啊!
此时陶逸脑中频繁闪现这些话语,真恨不得变成苍蝇‘嗡’地一下飞走。
“哼!”尚夫冷哼一声,携着蛇宝走在了前面,沐倾夕将陶逸扶了起来,见他神情凄惨双目含泪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会找事?”沐倾夕忍不住小声说。
陶逸看了她一眼,凉凉地问:“你不是把我忘了么?”
“正常人都会第一时间远离是非之地,你还真会蹚浑水。”沐倾夕没有回答,朝他翻了个白眼。
陶逸不屑地哼了声:“我是正常妖,好奇心在所难免。”
“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沐倾夕顿时神色严肃,一脸正经地说,陶逸心里一个咯噔,不过马上就冷静下来,撇嘴道:“你唬谁呢?即便我真的欠了他们的银子,你们也不能让我以命相抵吧!”
沐倾夕一时无语,无奈地按了按额头,估计觉得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算了,走吧。”
陶逸狐疑地看着她,想起之前冒出的那个老太婆,好像来头不小,遂又问:“问你个事儿……”陶逸凑上前去,沐倾夕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说。
“狼外婆是什么人?”
“嗯?”沐倾夕顿时蹙眉,反问:“你真的不知道?”
“我是外地人啊,啊不对,外地妖!”陶逸说得理直气壮,沐倾夕又是无语,心底默默嘀咕了一句,外地妖怎么了,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沐倾夕叹了口气,用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说:“水帘湾呢,有三个惹不起的妖,我们叫他们三怪头。”
“三怪头?”陶逸笑问:“难不成狼外婆就是你说的三怪头之一?”
“是啊。”沐倾夕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居高临下的说:“你别看她一把年纪,她以前可是水帘湾的妖主。”
这话说起来就要从比斗场开始,水帘湾的妖主和三巨头都是从比斗场胜出,狼外婆也不例外,可是她这妖主只当了一个月,就被三巨头连同水帘湾上下半数以上的妖众推翻了。
“推翻了?”陶逸意外的问,“妖主还能被推翻?怎么推翻?”
沐倾夕认真的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就是水帘湾和别的地方的不同啊,这里离坎州很近,所以很多都受到了那边影响,狼外婆是个脾气古怪的妖,而且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事情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想法。”
“然后呢?”陶逸追问。
沐倾夕想了想,给他举了个例子:“就像当初下水湾有一户妖家,狼外婆路过那里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把人家房子拆了,而且还打伤了人。”
“为什么?”陶逸觉得沐倾夕在跳过重点跟他叙述。
沐倾夕点头,说:“因为她觉得人家的房子影响了下水湾的整体美观,其实就是他们的房子修建得不好看。”
陶逸有些想不通,沉思了半天,问:“这跟她有几毛钱关系啊?”
“呃……”沐倾夕顿了顿,说:“大家看来都没有关系,可是她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妖。”
陶逸听着很是无语,两人边走边聊,既然提起了三怪头,除了狼外婆,还有两个是谁?这次,还没等他开口,沐倾夕就主动说道:“还有寻问柳和清欢拾骨。”
“他们两个也分别作了半个月和两天的妖主,三怪头就是由此诞生。”沐倾夕无奈地摊手。
寻问柳当了半个月妖主,他没有狼外婆古怪,就是说话不留情,太毒舌,三巨头依次内伤,长期卧床不起,一个月后,她自然被众妖罢免。至于清欢拾骨,她只做了两天妖主,因为从第一天开始她就因一言不合与三巨头打了一架,后来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与三巨头动手,他是个喜怒无常的妖,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那是你们制度的问题。”陶逸听完一脸轻松地哼了声。
沐倾夕无奈摇头,“这跟我说没用,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被狼外婆盯上可没你好果子吃。”
“什么?”陶逸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我怎么被盯上了,你说清楚。”
见沐倾夕不理他走远,陶逸快步追了上去。
陶逸来水帘湾没多久,第一次来到上水湾,一抬头就是一座金碧辉煌威武恢弘的宫殿,只见那宫殿、嗯、宫殿……
“难道不应该有宫殿么?”陶逸看着比下水湾还有荒凉的上水湾忍不住脱口而出。
沐倾夕止步,回头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说:“之前是有一个,不过被先被狼外婆强行改造,改造未完成又被寻问柳执意改回,最后在三巨头和清欢拾骨的交战中,彻底摧毁了。”
说着,她指了指眼前的一片废墟,断壁残垣,说有多凄凉就有多凄凉,简直可以想象那一定是场惨绝人寰惊世骇俗的旷世之战,陶逸很仔细很认真地想了想,他发现废墟深处好像还有一只脚。
沐倾夕大步走了过去,绕过废墟,见陶逸还愣在原地,招呼道:“过来啊!”
“哦……”
陶逸满腹狐疑的跟上去,见废墟背后石桌石椅,好像摆放的还挺有规律,杂草丛生灌木丛丛,绿树成荫苍翠挺拔,环境还是相当不错,就是风格略微独特了些。
一个青年坐在高处,一脚踩在残壁上,就是他刚才看见的脚,陶逸抬头,正对上青年居高临下的桀骜目光,顿时小心脏扑通一下,退了一步。
“这是谁?”青年冷淡地扫了眼陶逸,转向沐倾夕。
“咦?他们不是在我们前面么?”沐倾夕四处找寻尚夫和蛇宝,听见青年开口,回头解释道:“哦……他就是陶逸。”
“我叫陶逸。”陶逸在沐倾夕说完主动报出名字,猜测眼前这浑身散发着谁惹我我打死谁的强烈气质的男子到底是白术呢还是年年,好人脸上不会写好人,同理坏人也不是用看的能辨认得出,不过眼看青年在感觉到陶逸的目光又多看了他一眼,“就他这样你确定吗?”语气甚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