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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寿光侯劾鬼

寿光侯者,汉章帝时人也。能劾百鬼众魅,令自缚见形。其乡人有妇为魅所病,侯为劾 之,得大蛇数丈,死于门外,妇因以安。又有大树,树有精,人止其下者死,鸟过之亦坠。侯劾之,树盛夏枯落,有大蛇,长七八丈,悬死树间。章帝闻之,征问,对曰:“有之。”帝曰:“殿下有怪,夜半后,常有数人,绛衣,披发,持火相随。岂能劾之?”侯曰:“此小怪,易消耳。”帝伪使三人为之。侯乃设法,三人登时仆地,无气。帝惊曰:“非魅也,朕相试耳。”即使解之。或云:汉武帝时,殿下有怪,常见朱衣披发,相随持烛而走。帝谓刘凭曰:“卿可除此否?”凭曰:“可。”乃以青符掷之,见数鬼倾地。帝惊曰:“以相试耳。”解之而苏。

寿光侯,是东汉章帝时候的人。他能降服各种妖魔鬼怪,让鬼魅绑住自己并现出原形。他的同乡人的妻子被鬼魅缠身,寿光侯为她驱鬼,抓得一条长几丈的大蛇,杀死它在门外,妇人于是就平安了。又有一棵大树,树里有妖怪,停留在树下的人都会死去,鸟飞过它的头顶也会掉下来。寿光侯又施法降服它,这棵树在盛夏时节就干枯落叶,有大蛇,长七八丈,吊死在树枝中间。汉章帝听说了他的事,传召他问话,他回答说:“确有其事。”汉章帝说:“我的宫殿里有鬼怪,半夜以后,经常有几个人,穿着的大红色衣服,披散着头发,手持火把一个跟着一个。怎么降服它们?”寿光侯说:“这都是小妖,容易消灭。”皇帝偷偷命令三个人伪装成鬼怪的样子。寿光侯于是就施法,那三个人立即就扑倒在地上,没有气息。皇帝吃惊地说:“他们不是鬼魅,是我要试试您的真假。”随即就让寿光侯解开他们。又有一说:汉武帝的时候,皇帝的宫殿里有鬼怪,常常看见它们穿着红色的衣服,披散着头发,拿着火烛一个跟着一个走。汉武帝对刘凭说:“你可以除掉这些鬼怪吗?”刘凭说:“可以。”于是用青符扔它们,只见几个鬼怪倒地。汉武帝吃惊地说:“这只是用来试试你的法术而已。”刘凭解开他们之后他们就苏醒了。


樊英灭火

樊英隐于壶山。尝有暴风从西南起,英谓学者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嗽之,乃命计其时日。后有从蜀来者,云:“是日大火,有云从东起,须臾大雨,火遂灭。”

樊英隐居在壶山。曾经有阵大风从西南刮来,樊英对弟子们说:“成都的街上大火很旺。”于是就含了一口水喷出去,又叫人记下当时的日期。后来有从蜀地来的人,说:“这天起了大火,有云从东边来,过了一会就下起了大雨,大火于是就被浇灭了。”


徐登与赵昞

闽中有徐登者,女子化为丈夫。与东阳赵昞 ,并善方术。时遭兵乱,相遇于溪,各矜其所能。登先禁溪水为不流,昞次禁杨柳为生稊 。二人相视而笑。登年长,昞师事之。后登身故,昞东入章安,百姓未知。昞乃升茅屋,据鼎而爨 。主人惊怪,昞笑而不应,屋亦不损。

闽中郡有个叫徐登的人,是由女人变成的男人。他和东阳郡的赵昞,都擅长道术。当时兵起四方天下大乱,他们相遇在一条小溪边,各自都以自己的本事为傲。徐登先作法让溪水断流,赵昞随后就施法让杨柳抽出新芽。两人对视而笑。徐登年长,赵昞用侍奉老师的礼仪来侍奉他。后来徐登死了,赵昞向东去到章安县,百姓都不知道他这个人。赵昞于是就飞上茅屋顶,用大鼎烧火煮饭。屋子的主人觉得惊奇,赵昞只是笑笑也不说话,茅屋也没有损坏。


赵昞临水求渡

赵昞尝临水求渡,船人不许。昞乃张帷盖 ,坐其中,长啸呼风,乱流 而济。于是百姓敬服,从者如归。章安令恶其惑众,收杀之。民为立祠于永康,至今蚊蚋 不能入。

赵昞曾经在水边要求渡河,船夫不愿意。赵昞于是就张开帷帐,坐在里面,发出啸声呼唤大风,横渡过河。于是百姓都很敬重佩服他,信任跟随他的人非常多。章安县令厌恶他迷惑百姓,抓起来杀死了他。百姓为他在永康建祠,到现在连蚊虫都飞不进去。


徐赵清俭

徐登、赵昞,贵尚清俭,祀神以东流水,削桑皮以为脯。

徐登、赵昞,崇尚清贫俭朴,祭祀神仙用东流来的河水,用削下来的桑树皮当肉干。


东海君遗襦

陈节访诸神,东海君以织成青襦 一领遗之。

陈节拜访各路神仙,东海神君送给他一件青丝短袄。


边洪发狂

宣城边洪,为广阳领校,母丧归家。韩友往投之。时日已暮,出告从者:“速装束,吾当夜去。”从者曰:“今日已暝 ,数十里草行,何急复去?”友曰:“此间血覆地,宁可复住。”苦留之,不得。其夜,洪欻 发狂,绞杀两子,并杀妇,又斫 父婢二人,皆被创。因走亡。数日,乃于宅前林中得之,已自经 死。

宣城人边洪,担任广阳领教,母亲过世后回家。韩友前来拜访他。当时天色已晚,韩友从边洪家里出来对随行的人说:“快点收拾行李,我们今晚就要离开。”随从说:“今天天已经快黑了,要走几十里的草地,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呢?”韩友说:“这个地方血流满地,怎么能再住下去。”边洪苦苦挽留,没能留下韩友。这天夜里,边洪突然发狂,绞杀了两个儿子,并且杀了妻子,又砍伤了父亲的两个婢女,家里人都被砍伤。于是就逃跑了。过了几天,才在宅院前面的树林里找到他,已经上吊自缢死了。


鞠道龙说黄公事

鞠道龙善为幻术 。尝云:“东海人黄公,善为幻,制蛇,御虎。常佩赤金刀。及衰老,饮酒过度。秦末,有白虎见于东海,诏遣黄公以赤刀往厌 之。术既不行,遂为虎所杀。”

鞠道龙擅长变幻法术。他曾经说:“东海人黄公,擅长变幻法术,能制服大蛇,驾驭猛虎。经常佩戴一把赤金刀。等到老了的时候,喝酒过多。秦朝末年,有一只白虎现身东海,皇帝诏命派遣黄公用赤金刀去收复它。黄公的法术不行,于是就被老虎杀死了。”


谢乣食客

谢乣 尝食客,以朱书符投井中,有一双鲤鱼跳出。即命作脍,一坐皆得遍。

谢乣曾经款待客人,用朱砂画了一道符箓扔进井里,就有一双鲤鱼跳出来。他马上就命人做成鱼脍,在座的每位客人都吃到了。


天竺胡人法术

晋永嘉中,有天竺胡人来渡江南。其人有数术:能断舌复续、吐火。所在人士聚观。将断时,先以舌吐示宾客,然后刀截,血流覆地,乃取置器中,传以示人。视之,舌头半舌犹在。既而还取含续之。坐有顷,坐人见舌则如故,不知其实断否。其续断,取绢布,与人合执一头,对剪中断之。已而取两断合,视绢布还连续,无异故体。时人多疑以为幻,阴乃试之,真断绢也。其吐火,先有药在器中,取火一片,与黍餹 合之,再三吹呼,已而张口,火满口中,因就爇 取以炊,则火也。又取书纸及绳缕之属投火中,众共视之,见其烧爇了尽;乃拨灰中,举而出之,故向物也。

西晋怀帝永嘉年间,有一个天竺国的人来到江南。这个人会很多种道术:可以割断舌头又接起来、可以吐火。所到的地方都有人聚集围观。他将要割断舌头时,先吐出舌头给观众看,然后就用刀割断,血流满地,拿来容器把舌头放在里面,传给观众看。看他的嘴,还有半截舌头在里面。然后拿回容器里的半截舌头,放进嘴里接起来。坐了一会儿,围观的人看见他的舌头又像原来一样完好,不知道舌头是不是真的断过。他表演断物续接,先拿出一块绢布,和人各拉住一头,从中间剪断它。然后将两段断绢布合在一起,和本来的样子没什么两样。当时的人大多怀疑这些表演是假的,偷偷验证,真的是剪断的绢布。他表演吐火,先放好药物在容器中,取出其中一片,和黍餹混合,反复吹气,等到张口的时候,满嘴都是火,接着就用这火煮饭,真的是火。又拿书纸和绳线之类的东西扔进火里,围观者一起观察,发现都烧成灰烬了;于是拨开灰烬,拿出来展示的,还是原来的东西。


范寻养虎

扶南王范寻养虎于山,有犯罪者,投与虎,不噬 ,乃宥 之。故山名大虫,亦名大灵。又养鳄鱼十头,若犯罪者,投与鳄鱼,不噬,乃赦之,无罪者皆不噬。故有鳄鱼池。又尝煮水令沸,以金指环投汤中,然后以手探汤:其直者,手不烂,有罪者,入汤即焦。

扶南王范寻在山里养老虎,有犯罪的人,就扔到山里给老虎吃,老虎不咬的,就宽恕他。所以就给这座山取名叫大虫山,也叫大灵山。又养了十头鳄鱼,如果有犯罪的人,就扔给鳄鱼吃,鳄鱼不吃,就免去他的罪。无罪的人鳄鱼都不吃。所以有鳄鱼池。又曾经烧水至沸腾,把金戒指扔到开水了,让后让人伸手进开水里捞戒指:那些正直的人,手不会被烫伤,有罪的人,手一伸进水里就烫焦了。


贾佩兰说宫内事

戚夫人侍儿贾佩兰,后出为扶风人段儒妻。说:“在宫内时,尝以弦管歌舞相欢娱,竞为妖服以趋良时。十月十五日,共入灵女庙,以豚黍乐神,吹笛击筑,歌《上灵之曲》。既而相与连臂,踏地为节,歌《赤凤皇来》,乃巫俗也。至七月七日,临百子池,作于阗 乐。乐毕,以五色缕相羁,谓之‘相连绶’。八月四日,出雕房 北户,竹下围棋。胜者,终年有福;负者,终年疾病。取丝缕,就北辰星求长命,乃免。九月,佩茱萸,食蓬饵 ,饮菊花酒,令人长命。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馕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正月上辰,出池边盥濯 ,食蓬饵,以祓 妖邪。三月上巳,张乐于流水。如此终岁焉。”

戚夫人的侍女贾佩兰,后来出嫁做了扶风人段儒的妻子。她说:“在宫里的时候,曾经用弦管伴奏歌舞以作娱乐,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穿上妖冶美艳的服饰来度过美好的日子。十月十五下元节,大家一起进灵女庙,用猪肉黍酒取悦神仙,吹起笛子击打筑,唱起《上灵之曲》。接着大家互相挽着手臂,用脚踏地为节拍,唱起《赤凤皇来》,这是巫俗。到了七月七日乞巧节,来到百子池,演奏于阗的音乐。乐曲奏完后,用五色的丝线互相缠绕,这叫做‘相连绶’。八月四日,走出闺房北门,到竹林里下围棋。赢了的人,一年到头都会有福气;输了的人,一年到头都会疾病缠身。拿着丝线向北极星祈求长命,才可以免去灾祸。九月,佩戴茱萸,吃蓬饵,喝菊花酒,可以使人长寿。菊花开放的时候,一起采下茎和叶,掺进黍米酿酒,到第二年九月九重阳节就酿好了,取来喝,所以叫‘菊花酒’。正月上辰日,来到池边洗手,吃蓬饵,以去除妖邪。三月上巳日,在流水边上唱歌跳舞。像这样度过一整年。”


李少翁致神

汉武帝时,幸李夫人。夫人卒后,帝思念不已。方士齐人李少翁,言能致其神。乃夜施帷帐,明灯烛,而令帝居他帐遥望之。见美女居帐中,如李夫人之状,还幄坐而步,又不得就视。帝愈益悲感,为作诗曰:“是耶?非耶?立而望之,偏 娜娜,何冉冉其来迟!”令乐府诸音家弦歌之。

汉武帝在位的时候,十分宠爱李夫人。李夫人死后,汉武帝十分思念她。齐地有个方士叫李少翁,说是能招来她的魂魄。于是晚上搭起帷帐,点上蜡烛,而让汉武帝坐在另一个帷帐里远远地看她。看见有个美女坐在帷帐里,像李夫人的样子,绕着帷帐坐下或走动,却不能靠近去看。汉武帝更加悲伤,为此作了首诗说:“是她?不是她?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翩翩然轻盈婀娜,为什么来得这么迟?”命令乐府中的乐师配乐歌唱它。


营陵道人令见死人

汉北海营陵有道人,能令人与已死人相见。其同郡人妇死已数年,闻而往见之,曰:“愿令我一见亡妇,死不恨矣。”道人曰:“卿可往见之。若闻鼓声,即出勿留。”乃语其相见之术。俄而得见之。于是与妇言语,悲喜恩情如生。良久,闻鼓声悢悢 ,不能得住。当出户时,忽掩其衣裾户间,掣 绝而去。至后岁余,此人身亡。家葬之,开冢,见妇棺盖下有衣裾。

汉代时北海营陵有一个道士,能够让生人和已经死去的人相见。和他同郡的一个人的妻子已死多年,听说后就去拜见他,说:“希望您能让我见一面死去的妻子,那我就死而无憾了。”道士说“你可以去见她。若果听见鼓声,马上出来不要逗留。”于是告诉他相见的方法。过了一会儿就见到了他的妻子。于是就和他的妻子说话,或悲或喜,情义恩爱就像活着的时候一样。过了好久,听到悢悢作响的鼓声,不能再待下去。正当他出门的时候,衣襟突然被夹在门缝里了,他扯断了衣襟离去。过了一年多,这个人就死了。家人埋葬他,打开坟墓是,看见他妻子的棺盖下压着一片扯断的衣襟。


白头鹅试觋

吴孙休有疾,求觋 视者,得一人,欲试之。乃杀鹅而埋于苑中,架小屋,施床几,以妇人屐履服物着其上。使觋视之,告曰:“若能说此冢中鬼妇人形状者,当加厚赏,而即信矣。”竟日无言。帝推问之急,乃曰:“实不见有鬼,但见一白头鹅立墓上。所以不即白之,疑是鬼神变化作此相,当候其真形而定。不复移易,不知何故,敢以实上。”

吴国景帝孙休有病,招募男巫看病,找到了一个人,想试试他。于是就杀了一只鹅埋在花园里,架起一间小屋,放置好卧具和桌椅,用女人的鞋子衣服盖在上面。让男巫去看这些东西,告诉他说:“如果能说出这个坟墓里死去妇人的样子,就大加赏赐,也就相信你了。”一整天没有说话。景帝追问的很急,他才说:“实在没看见有鬼,只看见一只白头鹅站在坟墓上。所以没有马上说出来,怀疑是鬼神变化成这个样子的,应该等到它现出原形再做定夺。但它没有变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冒昧以事实告诉您。”


石子冈朱主墓

吴孙峻杀朱主,埋于石子冈。归命即位,将欲改葬之。冢墓相亚 ,不可识别,而宫人颇识主亡时所着衣服。乃使两巫各住一处,以伺其灵。使察战监之,不得相近。久时,二人俱白见一女人,年可三十余,上着青锦束头,紫白袷 裳,丹绨 丝履,从石子冈上,半冈而以手抑膝长太息,小住须臾,更进一冢上,便止,徘徊良久,奄然不见。二人之言,不谋而合。于是开冢,衣服如之。

吴国的孙峻杀了朱主,埋在了石子冈。吴国末帝登上皇位,想要改葬她。但众多坟墓并排挨着,认不出朱主的坟墓,但宫人还记得朱主死的时候穿着的衣服。于是让两个女巫各待在一个地方,等候她的魂魄。命令察战监督她们,不能接触。过了一段时间,两个人都上报说看见一个妇人,年纪大概三十多岁,头上扎着青锦头巾,穿着紫白色的夹衣,深红色的厚丝鞋,从石子冈上山,到半山腰的时候用手撑膝盖,长长地叹气,待了一会儿,又走到一座坟墓上,停了下来,徘徊了很久,忽然就不见了。两个女巫的话,不谋而合。于是打开那个坟墓,棺材里的衣服正如所说的那样。


夏侯弘见鬼

夏侯弘自云见鬼,与其言语。镇西谢尚所乘马忽死,忧恼甚至。谢曰:“卿若能令此马生者,卿真为见鬼也。”弘去良久,还曰:“庙神乐君马,故取之。今当活。”尚对死马坐。须臾,马忽自门外走还,至马尸间,便灭,应时能动,起行。谢曰:“我无嗣,是我一身之罚。”弘经时无所告。曰:“顷所见,小鬼耳,必不能辨此源由。”后忽逢一鬼,乘新车,从十许人,着青丝布袍。弘前提牛鼻,车中人谓弘曰:“何以见阻?”弘曰:“欲有所问。镇西将军谢尚无儿。此君风流令望,不可使之绝祀。”车中人动容曰:“君所道正是仆儿。年少时,与家中婢通,誓约不再婚,而违约。今此婢死,在天诉之,是故无儿。”弘具以告。谢曰:“吾少时诚有此事。”弘于江陵,见一大鬼,提矛戟,有随从小鬼数人。弘畏惧,下路避之。大鬼过后,捉得一小鬼,问:“此何物?”曰:“杀人以此矛戟,若中心腹者,无不辄死。”弘曰:“治此病有方否?”鬼曰:“以乌鸡薄 之,即差。”弘曰:“今欲何行?”鬼曰:“当至荆、扬二州。”尔时比日行心腹病,无有不死者。弘乃教人杀乌鸡以薄之,十不失八九。今治中恶 辄用乌鸡薄之者,弘之由也。

夏侯弘自称能看见鬼,和鬼说话。镇西将军谢尚所骑的马突然死了,谢尚十分忧愁烦恼。谢尚说:“你如果能让这匹马重生,那你就是真的能看见鬼。”夏侯弘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回来后说:“庙神君很喜欢您的马,所以就带走了它。现在应该让它复活了。”谢尚在死马的对面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马忽然从门外跑回来,跑到死马尸体的地方,就不见了,死马随即就动了,站了起来走动开来。谢尚说:“我没有子女,这是对我一辈子的惩罚。”夏侯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什么。说:“最近看见的,都是小鬼,必定没办法说请其中的原由。”后来忽然遇到一个鬼,乘坐一辆新车,随从人员有十多个,穿着青丝布袍。夏侯弘上前牵住牛鼻绳,车里的人问夏侯弘说:“为什么阻拦我?”夏侯弘说:“想问你一件事。镇西将军谢尚没有儿子。他风流倜傥有名望,不能让他绝后。”车里的人感动地说:“你所说的正是我的儿子。他年轻时,和家里的婢女私通,并定下誓约说不再结婚,却违背了誓言。现在这个婢女死了,在天上控告他,所以就没有儿子。”夏侯弘把这些话全都说给谢尚听。谢尚说:“我年轻的时候确实做过这件事。”夏侯弘在江陵见到一个大鬼,拿着矛戟,有随从的小鬼几个。夏侯弘害怕,走下路边躲避它。大鬼走了以后,他抓住一个小鬼,问:“这是什么东西?”小鬼回答说:“用这个矛戟杀人,如果人被刺中心腹,没有不立即死去的。”夏侯弘说:“治这个病有什么方法吗?”小鬼说:“用乌鸡做成药敷在心腹上,马上痊愈。”夏侯弘说:“现在准备到哪里去?”小鬼说:“要到荆州、扬州。”那时候正流行心腹病,患病的人没有不死的。夏侯弘于是教人杀乌鸡来敷心腹,十之八九都痊愈了。现在治疗中邪总是用乌鸡来涂抹的方子,就是因为夏侯弘的缘故。 2fXh1A2WlFjMswEthUhve5gvknCXr1CDqWaYg5ZIqxg87DQUiOP/5vTMaH3u8+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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