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卷的两个中心词:“精神圣地”与“心灵净土”,在今天的中国,已经是不合时宜的梦话了。
但那确实是曾经有过的历史,我在50年代和80年代两度在北京大学求学时,都亲身感受到“圣地”和“净土”的魅力,由此而形成了我的大学观与学者观——
大学应该有两个功能,一是思想文化、学术精神传统的传递和坚守;二是新思想、新文化、新学术的创造。因此,理想的大学应该成为民族文化的堡垒、精神的圣地、新文化的发源地,理想主义者的聚集地,坚持独立、自由、批判、创造的大学精神。
真正的学者追求的是精神的存在意义,对于自我,学术与民族、人类都有自觉的承担,并且是心灵纯净,充满生活情趣的,是为“赤子之心,星斗其文”。
这样的教育、学术与做人的境界,我们虽不能至,也要心向往之。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信念和选择——
一个民族,特别是民族的年青人,是不能没有梦的;如果没有一片可以做梦的精神的净土、精神的圣地,是可悲的。在这个物质主义、消费主义、虚无主义、犬儒主义大行其道的时代,正需要说梦话,并通过历史的叙述,回归精神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