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走进月球的森林,就像进入了一个戏剧而虚幻的童话世界。来到山顶,一英里外就是一道森林筑就的墙。虽然树的种类不多,但由于每棵树都与地球上的树完全不同,要想详细生动地描述这些树的模样,还真有点儿难!其实,模样奇怪的月球巨树看起来只能说是植物,而不是我们脑海中的“树”。
在这里,我们还看到一大片草地,大概有几平方英里,里面的植物看起来属于蕨类。还有一块地,被一片奇怪的植物覆盖。那些植物很像地球上的一种植物,淡绿色的茎,平平的顶端会开很多小花,只是我不记得它的名字了。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月球上这些植物的个头要比地球上的植物大上千倍,茂密的树叶(也可能是花)连成了一片。后来我们还发现,站在它的下面一滴雨都淋不到,于是杜利特医生和我就把它叫作“雨伞树”。还有很多我们没见过的植物,也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树,虽然与地球上的某种植物类似,想具体说说,却又说不出来。
让我们纳闷的还有一件事情,更具体地说,是一种奇怪的声音——我们总能听到的,很诡异的声音。在登上山顶的大平原时,我们又听见了,很像音乐声。这个音乐声,听起来像由一支藏在某处的管弦乐队演奏的,就是那种虽小却很完整的乐队,因为那种乐声不像是由某一种乐器演奏出来。我们已经知道,在月球上再小的声音也能传播得很远。其实,这时我们对月球上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我和杜利特医生都对这来路不明的奇怪乐声万分好奇。
更为奇特的是,月球上不同海拔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色。也许是月球上的空间范围比地球小很多,才使得各阶段的地理特征如此迥异吧!在我们终于爬上悬崖后,大家都停了下来,想要休息一下,以便一鼓作气地走完最后一英里。此时,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高原,地面被坚硬的沙子覆盖着,但看起来又像是一个湖。这片湖一样的高原前面是我们刚爬过的峭壁,后面是一大片森林。森林的那一边的景观会不会也是截然不同的呢?
迫在眉睫的问题是找水源。琦琦说,它是靠着敏锐的嗅觉找到水源的。于是它走在前面,带我们沿着它昨晚的足迹,向森林深处走去。走在平坦的高原上当然比较容易,可要在森林里行进,情况就复杂多了。琦琦在丛林里行进的方式是跳跃,因为它毕竟是一只猴子,在树木间跳跃是它最熟悉的行进方式,也可以让它感觉更安全。
也只有琦琦,这只灵敏的猴子,才能在这茂密而陌生的森林里自由穿梭,找到救命的水源。走到这里,它让我们稍事休息,自己再去看看昨天走过的路。于是,我们就坐在森林边上休息。这一路有琦琦同行,我再次感觉特别幸运。
“斯塔宾斯,你昨天半夜醒过吗?”杜利特医生突然问道。
“没有啊!我真的特别累,一觉就睡到天亮了!”我回答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呢?”
“老波利,你呢?”杜利特医生没回答我的问题,却又转过身问起了波利。
“我醒了!”老波利回答道,“还醒了好几次呢!”
“那你听到什么了吗?或者你看到了什么……有什么异常的吗?”
“是啊!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是什么!”老波利说,“好像是帐篷外有什么在来回走吧……不知是不是在监视我们。”
“嗯,是啊!”杜利特医生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我也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之处!”
后来,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大家在原地边休息边等着琦琦,我在这期间又发现了与“地平线”有关的新鲜事。由于月球的直径比地球小得多,人们能看到的距离也就更近,因此在我四周张望时就能感觉到月球的弧度。山峦起伏的地方看起来不太明显,可在平原和高原上,目光所及的七八英里外,就可以明显地看到地平线弯了下去。正因为这样,山峰顶部会随着地势下沉,很难估测出这些山峰的真正高度。这也是月球上山地的别具风格之处。
琦琦很快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它已经顺利地找到了昨天取水的水源地,立刻就要带着大家去一探究竟。“琦琦,怎么了?”杜利特医生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一切都挺好的!”琦琦也说不出什么,“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我不太明白它们为什么要请你来这呢?离开伽马罗后我们就没见过任何月球动物,不过我能感觉到我们周围有很多,只是它们不愿意被发现,一直暗暗地跟随着我们呢!如果在地球上,它们真需要帮忙,见到你早就冲过来了。”
“是啊!是啊!说得太对了!”老波利用奇怪地语气说道,“它们一定会叽叽喳喳地堵在诊所门口,一定会的!”
“是啊!”杜利特医生边思考边说道,“我也发现了,它们好像不欢迎我们,只是还没想通这是为什么。我怀疑……算了,虽然现在有点儿怪怪的,但我想它们早晚会和我们联系的,也许会用它们特有的方式,到时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