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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由卖猫粮的人引起的。那天,他犯了胃病,于是就请医生给他看一下。诊断完毕,两个人坐在厨房里聊天。“既然没有人来找你治病,你为什么不改行做一个兽医,专给动物治病呢?”卖猫粮的人问。

卖猫粮人的话,引起了鹦鹉波利尼西亚的注意。它当时正蹲在窗台上,一边哼着《水手之歌》一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卖猫粮人的话让它马上把耳朵竖了起来。

“杜利特,其实我说的是个很好的建议。”看医生没有做出反应,卖猫粮人赶紧进一步劝说,“据我所知,你几乎通晓所有关于动物的知识。在这方面,你甚至要比许多专业的兽医都要强很多。我看过你写的那本关于猫的书,感觉你简直太厉害了!要不是因为我文化水平低,我都想像你那样写一本了。我能够读这本书,多亏了我的妻子奥西多西娅——她也是一个博学的人。在休息的时候,她一字一句地把你的书读给我听。我感觉你简直就是一只猫。你甚至知道猫的想法。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从那时候起我就坚信,如果你当一名兽医的话,一定会发大财的。如果你同意,我就告诉我的那些客户们,让他们带着自己生病的宠物来你这里看病。如果这些小动物都没病,那我还可以在卖给他们的猫粮里搞一些鬼——它们就‘生病’啦!这样一来,你的生意还会差吗?”

“哦!天啊!千万不要这样。我们不能人为地让它们生病,这样做可不好。”杜利特医生赶紧摇头否决了对方的提议。

卖猫粮人连忙澄清:“我怎么会让它们真的生病呢?我只是想在食物里面加点东西,让它们看起来有点不舒服罢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人为地让小动物生病是不道德的。可是那些阔太太们从来不管小猫、小狗的实际需要,总是给它们太多吃的。这样下去,迟早要生病。除了这些宠物,那些大牲畜们也需要一个医生。镇子外面的农民,经常为自己养的马腿瘸了,或者为自己的羊羔生病而发愁。如果你当了兽医,他们就都会来找你啦!听我的建议吧!杜利特。”

卖猫粮人走后,波利尼西亚马上飞到医生面前的桌子上对他说:“这可真是一个有眼光的人啊!你就干脆转行做兽医吧!这才是最能够发挥你才能的工作。别去理那些流言蜚语,他们根本看不出你在行医方面的天赋。你还是做兽医吧!你的改行对小动物们来说是一个福音。只要你做了兽医,人们很快就会知道你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医生了。”

“可是,你不觉得兽医太多了吗?”杜利特医生还是有点犹豫。他一边说,一边把几盆花搬到阳台上,那里可以让其吸收阳光雨露。

“兽医的确不少,可是真正有本事的不多。而且——”波利尼西亚停顿了一下说,“杜利特,你相信动物会说话吗?我想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神奇,可是我必须要告诉你。”

“我为什么不相信呢?我尊敬的波利尼西亚先生。您不就在和我说话吗?”杜利特逗着自己的好朋友。

“可是,我可不仅仅会人类的语言这一种话。我们鹦鹉都是懂两种话的:人类的和我们鹦鹉自己的。”鹦鹉得意扬扬地解释着,“‘波利想吃饼干’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可是我说‘咔咔·艾伊·菲菲’,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鹦鹉的话让医生大吃一惊:“那你告诉我,‘咔咔·艾伊·菲菲’是什么意思吗?”

“这就是我们鹦鹉的语言了。它的意思是‘粥还是热乎的吗?’”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为什么以前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个事情?”医生还是没有完全镇定下来。他疑惑地问。

“你不要大惊小怪啦!我以前没和你说是因为说了你也听不懂。”鹦鹉矜持地把自己左边翅膀上的饼干屑弹掉。

“好吧!我亲爱的波利尼西亚,你快点和我讲讲这个事情吧!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这种语言。”杜利特兴奋地请求,同时他还冲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了本子和铅笔,做出要记录的架势,“我要把你说的全部写下来,记在脑海里。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件新鲜得不能再新鲜的事情。我们要一点一点来,不能急。不过,英语里的A、B、C用鸟语怎么说?”

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声,杜利特医生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向“鸟老师”学习着这种崭新的语言。一心为了医生好的波利尼西亚,也非常有耐心地蹲在桌子上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鸟类语言都一点一点告诉了自己的朋友。看着满本的鸟语词汇,杜利特知道自己拥有了一门新的本事,而且他也终于相信,鸟类是有着自己的语言的,鸟类之间都会用这种语言交流。

就在杜利特为自己学会鸟语兴奋不已的时候,小狗吉格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它朝着杜利特挠了挠耳朵。“快看,吉格在和你说话呢。”波利尼西亚马上提醒医生。

“它说话了吗?我只看到它在挠耳朵罢了!”医生有点疑惑地问。

“你真是有点笨。你以为动物说话完全是靠嘴的吗?”波利——这是波利尼西亚的昵称——无奈地看了一眼医生,清清嗓子说,“动物们都会用不同的部位来说话,嘴只是其中之一。其他的,比如我们的耳朵、尾巴、脚之类,都是可以说话的。有时候我们只是不想用声音传递信息罢了!比如吉格,你看,它是不是在抽搐自己的那个小塌塌鼻?那就是在说话。”

“它在说什么?”

“它是在和你说,‘杜利特,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吗?’它是想问你话呢!狗是一个喜欢用鼻子来说话的种族。”鹦鹉解释道。

学习语言是件格外令人愉快的事情。在鹦鹉波利的帮助下,杜利特很快就学会了动物们的话,而且运用得还很熟练。在和动物相处的时候,他不仅能够听懂它们说什么,而且还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有了这个本领,杜利特终于决定改行当一名兽医。

卖猫粮人很快就把这个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些把自己的小宠物喂食撑得生病的阔太太们,和镇子外面牲畜生病的农民们,都马上朝着杜利特医生的诊所蜂拥而来——即使他们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也不例外。现在,那些生了病的动物,不管是大是小、是老是幼,都来到杜利特家里了。

一天,一匹在家里负责耕田的马被主人送到杜利特家中看病。它是第一个发现杜利特能够说动物语言的看病的动物,听着杜利特流利的马语,它高兴地嗷嗷大叫起来。

“天啊,杜利特医生,我不得不和你控诉,山那边的那个兽医简直就是一个庸医。他什么都不懂,在给我连续诊断6个星期以后,居然说我得了关节炎,还给我吃大药丸!”这匹马激动地对医生倾诉着,“我哪里是关节炎啊!我是眼睛出了问题,我感觉自己需要一副近视镜了。在看不清道路所出现的问题上,人和马都是一样的。可是那个庸医却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眼睛的问题。我试图和他说清我的症状,可是他却一点都听不懂。”

“不要着急,给你配眼镜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杜利特连忙安慰说道。

“你能不能给我一副和你的一模一样的眼镜?不过,镜片的颜色我想要绿色的。因为我要常年在田地里干活,那里阳光太强,绿色的墨镜能让我的眼睛舒服一点。”马仔细想了想提出要求。

“你想的没错!我会给你准备一副绿色的眼镜的。”

很快,马的病被诊断完毕。在送他们一行出门的时候,马回过头非常诚恳地对医生说:“杜利特医生,真的很幸运您能听懂我们说话。那些庸医们之所以自信地认为自己能够给动物看病,是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动物对他们的不满。从这个角度来说,给动物治病的医生要比给人治病的聪明许多才可以。比如我家的小主人,哦,你真应该帮我教训他一下,他就觉得自己知道关于马的一切事情。他胖得脸上的肥肉都快要把眼睛挤没了,他的智商和他浑身的肥肉成反比——我怀疑他的大脑还不如一个土豆大呢!上个星期,对,就是上个星期,他还打算给我涂抹芥子膏呢!”

“他给你涂在哪里啊?”医生好奇地问。

“我是说他正在打算。我制止了他的这种愚蠢的行为。他拿着药过来,还没涂就被我一脚踹进了满是鸭子的池塘。”

“上帝啊!”杜利特医生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您不要误会,我虽然很高大,可是我的心还是很善良的,对人很有耐心。我从来都不对人挑三拣四,当然,如果碰上呆子兽医给我乱治病或者被红脸胖胖的小主人调戏,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个可怜孩子最后怎么样了?没有被你踢伤吧?”

“没有,我不会没有分寸地乱下脚的,至少我踢的不是要害。现在他在家里休息呢!对了,医生,我要的眼镜多久能配好?”

“至少要下个星期才行。下周二你来取怎么样?”马和它的主人走后,杜利特医生很快就做了一副专用的绿色大眼镜出来。从那时候起,这匹马就不用仅靠一只眼睛在田地里跌跌撞撞地干活了。好事总是传千里的,没过多久,帕杜尔拜镇附近就再也没有了瞎眼的牲畜,田间地头满是戴着眼镜干活的牛马了。

不仅仅是配眼镜的牲畜,其他所有来找杜利特医生看病的动物都和这匹马的经历一样——它们吃惊于医生能够说动物语言,于是马上把自己的病痛一一告诉医生。这样一来,它们的病在杜利特这里自然就手到病除了。那些被治好的动物,回去以后马上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亲朋好友:“知道吗,在那个有大花园的小房子里,住着一位医生,那可是真正的好医生啊!”于是,从那以后,不管是家养的猪、牛、马、狗,还是野生的鼠、獾、蝙蝠,只要生病了,就都一窝蜂跑到杜利特这里来看病。每天,杜利特的花园里都挤满了前来看病的动物们。

因为找医生来看病的动物什么种类都有,为了避免冲突,他只好给各种动物都安排了专属的通道。比如,他在正门上写了一个“马”字,又在旁门上写了一个“牛”字,厨房的门上则写了“羊”。这样一来,牛、马或者其他动物就会分走不同的道路了。甚至就连不受人喜欢的小老鼠,杜利特都为它们专门挖了一条地下通道。每天,在杜利特医生宅子的地下室里,都会聚集一些小老鼠,等待医生给它们诊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杜利特医生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兽医——他的大名几乎所有的动物都知道,哪怕千里之外的动物都听说过。这个消息传播得这么广泛,完全是随着季节变化而迁徙的候鸟的功劳。它们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宣传说在沼泽地边上的帕杜尔拜镇,有一个能够听懂动物语言,给动物治病的好医生。这个名气之大,可要远远超过他给人类看病时积攒下的名声。对此,杜利特医生很满意,他愿意过这种给动物看病的生活。

一天下午,杜利特医生坐在窗前聚精会神地写着笔记,波利则像往常一样蹲在窗台上向外凝视。在窗外的院子里,树叶被微风吹拂得左右摇摆。突然,鹦鹉哈哈的大笑声打破了房间里的静寂。“你笑什么?”杜利特医生放下笔好奇地看着鹦鹉。

“我在想一些有趣的事情。”波利继续盯着树叶看,嘴里敷衍着回答。

“你在想什么?”杜利特更好奇了。

“我在想你们人类。”鹦鹉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人类真是一种可悲的动物,自大而又无知。人和动物已经相处了很久了,可是他们能够理解动物的语言吗?好像他们能够确认的只有狗摇尾巴表示高兴这一条而已。还有比人类更笨的吗?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你是人类中第一个懂动物语言的人。你不知道,在很久以前,我经常被笨蛋人类气得跳脚。他们为什么要认为动物都是不会说话的?我以前和一个金刚鹦鹉熟识,那可是一个天才。它甚至能够不张嘴地用7种语言说‘早安’。它不仅懂鸟语,而且还懂很多人类语言,其中就包括希腊语。后来,它被一个灰胡子老教授买回了家。开始它很兴奋,可很快就发现这其实是个灾难。老教授的希腊语说得太不好了,以至于总是把鹦鹉教错——其实鹦鹉都可以教这位老教授了!我不知道这个鹦鹉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也许它自己飞走寻找自己的天堂了吧?要知道,它可是精通地理学知识的。在这方面,人类都比不上它。”

“唔,你可真算是一个智慧超群的老鸟了。对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多大岁数了吗?据我所知,鹦鹉的寿命是很长的。”杜利特说。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体多少岁了。可能是182岁,也可能是183岁?总之我记不太清了。不过在我印象里,当我从非洲大陆来英国的时候,查理国王还打了败仗东躲西藏呢 !他的狼狈样子,我全看到了。” N9fJ4vwrLh/2cNFjOPUYnlNcQ5cMvnyzq/fhMS6CkzDdwLSQHzG+iGioRq/U4K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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