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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颈鸽离家出走了

第二天清晨,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花颈鸽再一次离家出走,而且一连四天都不见踪影。大家都急坏了,最后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冈德和我决定出去找他。我们发誓,无论是死是活,一定要找到他。

这一次,我们雇了两只小马,骑着他们去锡金。每经过一个村庄,我们都会向当地的人询问是否见到过花颈鸽,以确保我们没有走错路。果然,很多人都见过他,一些人甚至还可以详细地描述出他的样子。一个猎人曾看见过在寺院的屋檐下休息的他,就蹲在雨燕的巢穴旁边;一位印度和尚则在锡金的一个寺院里,看到过花颈鸽和一群野鸭在河边;而第二天下午经过一个村庄时,又有人告诉我们,自己曾经看到花颈鸽和一群雨燕结伴而行。

根据这些消息的指引,我们来到了锡金最高的平原上。第三天晚上,我们被迫在那里野营。两匹小马早就睡着了,我们也昏昏欲睡。刚刚进入梦乡时,我就被周围突然紧张的气氛惊醒了。借着半个月亮的月光和火光,我发现两匹小马早已经醒了,竖着耳朵紧张地站着,尾巴一动不动,似乎在努力地听着什么。于是,我们也仔细地聆听起来。夜晚是宁静的,但并非寂静。寂静是空的,而宁静却并非如此,他如同踏着月光而来的神灵,似乎我们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他们的衣裳。

突然,两匹小马动了动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神秘声音。或许神灵已经离开了,那种紧张的气氛突然间缓和了,我们甚至又能感受到小草轻微的颤动。但仅仅几秒钟之后,小马又开始转向北方仔细聆听,那边传来另一种声音。他们非常专注,过了一会儿,我也听到了那种声音,听起来如同犯困的小孩在打哈欠。那种声音越来越清晰,深夜反而显得更加宁静。

一声长长的叹息划过夜空,声音越来越低沉,如同一片厚厚的树叶慢慢沉入平静的水底。过了一会儿,地平线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喃喃低语,好像有人正在那里做祈祷。过了一分钟,两只小马的耳朵耷拉了下来,开始随意甩动尾巴,我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原来只是一大群野鹅从我们头顶飞过,他们的数量看起来非常庞大,有上千只之多。他们离我们至少有四千英尺远,在我们没有听到他们发出的声响之前,小马就已经听到了。

飞过的野鹅告诉我们,黎明即将来临。于是,我坐起来,四下观望。此时,天上仍有许多星星在闪烁,一个挨一个偷偷眨着眼睛。两匹小马也不再睡觉,开始寻找嫩草吃。我放松了一些他们的缰绳,夜晚已经过去,没必要把他们拴得如此靠近火堆。

黎明来临的前夕,整个世界又陷入了紧张和寂静之中,两匹小马自然也被感染了。我清楚地看到,他们又在努力昂首倾听。没过多久,我便发现他们正在听什么。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只小鸟正站在上面,探身四下观望。而旁边的一根树枝上,另一只鸟儿在模仿他。还有一只鹦鹉正在唱歌,他似乎想要用自己的歌声唤醒所有沉睡的生灵。在他的领导下,其他的鹦鹉也纷纷放声歌唱,鸟儿的叫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迎接黎明的到来。

终于,热带的黎明来了,虽然极其短暂。

冈德站起身来,开始做祷告。

那天,我们来到了之前提过的香格里拉附近的寺院。喇嘛们很高兴地招待了我们,还告诉我们关于花颈鸽的一些事情。他们说,前天下午时,花颈鸽和住在寺院屋檐下的一群雨燕结伴向南飞了。

带着喇嘛的祝福,我们离开寺院,继续踏上寻找花颈鸽的旅程。临行前,我们最后看了一次身后的群山。他们如同一个个燃烧的火把,熠熠生辉。山上茂密的树林,则被染成了各种颜色,金黄、紫红、深绿还有樱桃色,漂亮极了。 mT29CI6HlcID+B76U8uJnCCEqdWNp9Y7F8wRyMyZGdPcqerNmebeefnTeD0S16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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