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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未眠

人们常说“人死不能复生”,可在科学不能解释的灵异领域内,它却变成了一句空话。人们看着它们入殓,下葬,在神父“尘归尘,土归土”的祝祷声中进入坟墓;却在某些时候与它们重新在梦境中,或是现实中相遇,直到它们夙愿了却,才断绝尘缘,不再纠缠活着的人。

受惩罚的自杀者

在古罗马衰落时期,自杀是一种受人尊敬的行为,人们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直到基督教传入之后,自杀才被看作无知和野蛮的举动。“摩西十诫”中有一条:不可杀人。在基督教义中,自杀也是杀人的一种,生命来自上帝,只有上帝才有权收回,作为凡夫俗子的我们,不能自行了断,因此自杀是对上帝的大不敬,自杀者将作为杀人的罪人而不能进入天堂。在过去的西方基督教世界,自杀者将受到不以基督教仪式下葬,甚至不能在教堂墓地安葬的惩罚,只能埋在荒凉之地。由于自杀是一种罪恶,自杀者在死后既不能上天堂,也不能下地狱,只能继续停留在人间游荡。在中世纪,许多西欧人认为自杀者会变成吸血鬼,这个范围后来扩大到了暴力仇杀致死的或猝死的人。

19 世纪末期,一个名叫 W.T. 斯提德的人曾著《真实的鬼故事》一书,里面记载了一个据说真实可信的故事。从前,在古老的史托顿及达灵顿车站有一个名叫詹姆斯·达拉莫的守夜人。冬天的一个夜里,有个陌生人闯进了他看守的车站门房的地下室。一只黑色的大猎狗气势汹汹地跟在这个陌生人的身后。这个不速之客径直朝达拉莫走过来,并猛地打了他一下。负痛的达拉莫本能地伸出拳头还击,但是,令他吃惊的是,他感觉到拳头从那个人身上穿了过去,指关节擦到了前面的墙上。那条黑色猎狗冲上去咬住了达拉莫的小腿,让他感到一阵剧痛。随后,那个陌生人连同猎狗一起匆匆走进了没有出口的煤仓里。事后,达拉莫仔细地搜遍了煤仓,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后来人们才告诉他,有一个官员不知什么原因曾在这里自杀,他的那只忠实的黑狗也追随主人而去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尸体就埋在那个地下室里。作者还说,有关这个故事的详尽解释最早出现于 1890 12 9 日,并且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个故事是真实的。

一对夫妇站在德国北区石勒苏益格荷斯坦的石冢前。

在早期的古雅典,人们会把自杀者的一只手砍掉、烧掉或是埋到远离身体的地方。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自杀者死后再害人。在英格兰的肯特郡和萨克福郡,有很多面朝南北的坟墓,据说那里面埋的都是自杀而死的人。按照基督教的传统,一般人死后是要头朝西、脚朝东埋葬的。乔治四世时期,自杀者会被埋在十字路口处,身体上还钉着一个木桩。因为人们认为,自杀者的灵魂在尸体被挖出来并重新按照基督教的仪式埋葬之前会到处游走,可是按教令又不能将尸体重新埋葬,只得把尸体埋在十字路口让它找不着路,为了防止它四处走动,就在死者身上钉上一个木桩。之所以采取这样的措施,就是为了防止其中的一些人变成吸血鬼。

因此,那些笃信鬼神的人在路过十字路口的坟墓时,都会朝它们扔石头块,认为这样会赶走它们,自己才会得到安宁。这种情况不仅在非洲部族和东方被看作不吉利和可怕的,在波美拉尼亚和西普鲁士也是这样,在波罗的海沿岸地区,有些闹鬼的地方由于石头和树棍越积越多,就出现了类似石冢的东西。

死,并算不得安宁

“我们度尽的年岁,好像一声叹息”,《圣经》中这样写道。人的一生很短暂,早晚都会死。只是在信仰中,有的人会上天堂,有的人则会下地狱,有的人因为种种原因使饱受折磨的灵魂迟迟不得安宁。在中世纪,希腊教会认为往往是由于死者生前被逐出了教会,死后才会被魔鬼所利用,变成吸血鬼害人。后来,这种教义也明确地为东正教所接受。

早在 17 世纪,很多作家都以此为题材,写出大量关于吸血鬼的故事。希腊人利昂·艾礼希(此人曾因学识渊博,在 1661 年任梵蒂冈图书馆馆长)在 1645 年出版了他的一本著述。其中这样写道:“吸血鬼是有着罪恶、邪淫生命的尸体。这些人通常都被主教逐出了教会……葬后既不会腐烂,也不会变成骨灰,而是皮肤僵硬,且遍身肿胀……皮肤像鼓皮一样被撑开……根据这些特点,吸血鬼又得了另一希腊名‘ tumpaniaios ’,意为‘鼓状物’。”于是,迷信的人们会跑去打开那些被逐出教会者的坟墓,如果发现尸体保存得还算完好,便会请神父念祝祷词驱魔,然后把尸体扔进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直到整个尸体都化为灰烬为止。

18 世纪的欧洲流传着这样一个因背叛教会而在死后受惩罚的故事。一个年轻的修道士在未得到任何许可,也没有被免职的情况下擅自离开了修道院。后来因为没有得到宽恕而郁郁寡欢,不久后就死了,尸体葬在圣地。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他的尸体蜷缩在坟墓外面。他的亲戚们很害怕,急忙跑去向神父求助。神父赐给他们圣饼,嘱咐必须怀着满腔的虔诚放在死者胸前,之后人们再也没有看到他的尸体被抛在坟墓外。

传说一些受到逐出教会惩罚的人,在死后仍希望能进入天堂,便化作鬼魂找活的人请神父为他请求宽恕。有个圣庞斯城的年轻学者,在受到逐出教会的惩罚后,不幸被人谋杀了。死后不久,他的鬼魂找到一个朋友,恳求他带自己找主教赦免惩罚。这位朋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并立刻起程。那年冬天,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他的朋友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犹豫了一下就选了左边的一条。这时他感到有人扯了一下他的斗篷,他没在意,以为是大风吹的,走了几步斗篷又被扯了一下,这次感觉是有人用力地在拽。他转过身,不由自主地沿着另一条路走。主教在接见了他后,听了他所讲的故事,立刻撤除了禁令。那位朋友原路返回时发现,如果当时他沿着左边的路走,就极有可能在雪堆中迷失方向而被冻死。当天晚上,他梦见那个受赦免的鬼魂向他微笑,说感谢他并保证会报答他。

2012 8 9 日,英国 16 岁的少女夏洛特( Charlotte Wearing )在自家后院拍照时,竟意外拍到一个戴高帽子、穿着斗篷的清晰鬼影,当她在 iPad 上看到这个鬼影时,吓得脸色惨白。夏洛特坚信在她家后院树丛拍到的高帽人影是鬼魂,夏洛特一家还将它取绰号为“杰克”,这四年多来杰克的身影经常被这家人撞见。

除了被逐出教会,那些在仇杀中被杀死,而又没有成功复仇的人,因为怨气太重,也无法在坟墓里安息而成为吸血鬼,从而滞留在人间,吸食敌人的鲜血。为了让自己的肉体腐烂、灵魂安息,他的后代也有责任为他向仇人或者仇人的近亲复仇。无论是古希腊欧里庇得斯的《俄瑞斯忒斯》,还是埃斯库罗斯的《祭奠人》,以至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都体现出人在死后因仇怨而不得安宁遂化为鬼魂,要后辈为其追索命债的主旨来。在报仇的同时,复仇者还会得到从坟墓里出来的渴望仇敌鲜血的死者的指引和鼓励。一旦它完成这个使命,死去的亡魂才最终获得安宁,再也不来纠缠,这样的故事,在古代的中国也存在。 BaiwEIQv0z6p6xztALjTbnVgJGM1Mfb8pujw1g9yC97KfNZim1AKQ4DQy1aCt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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