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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催泪 / 二战 / 黑白

IMDb 8.9

辛德勒的名单

Schindler's List (1993)

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编剧:斯蒂文·泽里安/
主演:连姆·尼森 / 本·金斯利 / 拉尔夫·费因斯
片长:195分钟

《辛德勒的名单》具有回顾历史、发人沉思的艺术效果,我迫切地要求你们去看看这部影片。——比尔·克林顿,美国总统

对于我来说这(拍摄《辛德勒名单》)是一次全新的体验,这次我感到重要的不是我的想像力,而是我的良心,突然间,当我在我一惯用来逃避现实的摄像机直面现实时,我哭了。在拍摄的每一天中,我都流下了热泪。——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片获得奥斯卡7项大奖———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摄影、最佳艺术指导、最佳剪辑、最佳音乐。本片也是史蒂芬·斯皮尔伯格反省历史浩劫的人道主义之作,这也是他从影以来首度获得影评界肯定的作品。

1993年,斯皮尔伯格带领本片摄制组抵达波兰,就在他们跨进克拉科夫中营准备安营扎寨之时,突然收到全美犹太人协会从纽约发来的一封急电:"请勿惊扰亡魂,让他们安息吧。"斯皮尔伯格读完后一言不发,当即下令摄制组全体人员撤离克拉科夫集中营,转移到几十公里以外,搭置布景拍摄。与此同时,他独自一人离开了摄制组,乘飞机直接飞往纽约。斯皮尔伯格不派代表,不借助电话、电报、电传等迅速方便的现代化通讯工具而横跨大西洋,亲赴纽约向"犹协"致歉,他的谦逊和诚意令"犹协"全体成员无不动容。

这部揭露德国纳粹屠杀犹太人恐怖罪行的电影,于1994年3月1日在德国法兰克福首映,德国总统亲自出席了影片的首映式。

辛德勒拯救的犹太人比整个波兰逃脱纳粹魔爪的人数还多,但导演没有把他当作传统的英雄进行“高大全”处理,辛德勒不是一个救世主的楷模:他贿赂、逐利、好色……在现实生活中的辛德勒也是如此。例如,他并没有像在电影情节里因在他的生日宴会上亲吻一个犹太女孩而被逮捕。他三次进监狱都是因为从事黑市交易。

可当他看到犹太人被屠杀时,他的心会颤抖,因为他的人性没有泯灭。他的拯救行动是有意识、有步骤的,但没有任何语言的表露,更不会有动人的豪言壮语。这符合他商人的气质和圆滑的个性。

斯皮尔伯格用纪录片式的手法保留了当时人物和场景的原汁原味,像辛德勒一样,他的感情色彩也深藏不露:被杀害的犹太人被拔下牙齿以抠出其中的黄金;天空上雪片纷飞,落下后原来是焚尸炉中飘出的灰……这一切,没有用一个特写、一个近景去强调,仿佛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影片对这些现象越是采取没有倾向的姿态,就越是触动观众的灵魂深处,这种欲哭无泪的效果要比嚎啕大哭不仅真实得多,也高明得多。

本片虽是以黑白摄影为主调,却仍是彩色大制作的规模,全片有126个角色,动用3万名临时演员演出。在波兰除有30个外景场地,还搭制了140个布景配合。台前幕后动用了百余名犹太人参加工作,让他们重温一次纳粹恐怖血腥的恶梦。影片情节波涛汹涌,气势悲壮,一幅幅画面——以黑白摄影为主调的纪录片的结实性手法,表现德国纳粹疯狂灭绝犹太人的恐怖,其惨状催人泪下。

在清洗克拉科夫犹太人居住区时,辛德勒在挥舞棍棒、疯狂扫射的冲锋队和被驱赶的犹太人之间看见了一个穿行于暴行和屠杀而几乎未受到伤害的穿红衣服的小女孩——斯皮尔伯格将女孩处理成全片转变的关键人物,在黑白摄影的画面中,只有这小女孩用红色。在辛德勒眼里,小女孩是黑白色调的整个屠杀场面的亮点。后来女孩子又一次出现:她躺在一辆运尸车上正被送往焚尸炉。这一画面成为本片的经典之笔。其摄影的深层内涵和艺术价值远远超过一般意义上的电影作品。

从影片开头到纳粹宣布投降,都是用黑白摄影,目的在于加强真实感,也象征了犹太人的黑暗时代。后来纳粹投降,当犹太人走出集中营时,银幕上突然大放光明,出现灿烂的彩色,使观众有从黑暗中走到阳光下的感受,可以体验到剧中人解除死亡威胁的开朗心情。

一部好的电影,很难以达到像《辛德勒的名单》这样完美。应该这样说,它的存在是电影的一种永恒,奥斯卡金像奖,只是一个褪色的陪衬。

这部影片的配乐是史上少见的具有强烈感染力的音乐之一,由著名小提琴家伊萨克·帕尔曼演奏。作曲家约翰·威廉姆斯在创作中吸取了犹太民族音乐的旋律特点,采用了小提琴独奏的方式突出主题,将残酷战争阴影下的犹太人凄凉的心境表现的淋漓尽致,这部音乐作品在音乐殿堂中的地位和这部影片一样,都是永恒的经典。

This car. Goeth would have bought this car. Why did I keep the car? Ten people right there. Ten people. Ten more people.

高斯可能会买下这辆车。我为什么要留下这辆车?他可以拯救10个人的生命,甚至更多生命!

当年被辛德勒救下的波德克·菲佛伯格(Poldek Pfefferberg)为了报救命之恩,决定倾尽一生去讲述辛德勒拯救犹太人的故事。1963年,菲佛伯格试图与米高梅公司合作拍摄一部关于辛德勒的传记片,但最终未能如愿。后来,在菲佛伯格的激励与支持下,澳大利亚小说家托马斯·肯尼利决定以此为题材写一部小说(■注1)。1982年,肯尼利的小说《Schindler's Ark》(■注2)出版,一举夺得布克小说奖(Man Booker Prize)。小说出版后,菲佛伯格又开始游说斯皮尔伯格拍摄此片,甚至不惜动用他和斯皮尔伯格的母亲的朋友关系来达成目的。

美国音乐公司(Music Corporation of America)总裁西德·谢恩伯格(■注3)曾交给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一份《纽约时报》关于《Schindler's Ark》的书评,斯皮尔伯格被辛德勒的故事震惊了,甚至对小说内容的真实性提出置疑,他说:“是什么驱使一个男人倾其所有去挽救那些无辜的生命呢?”西德·谢恩伯格随后买下了小说的改编拍摄权。1983年初,斯皮尔伯格终于与菲佛伯格会面。菲佛伯格问道:“请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开拍?”斯皮尔伯格答道:“10年后。”

斯皮尔伯格不确定自己能否驾驭这部关于大屠杀的电影,曾试图将影片让给罗曼·波兰斯基,不过波兰斯基不愿执导本片,因为他发现影片题材过于敏感,他的母亲就惨死在奥斯威辛集中营的毒气室里,而他本人也是克拉科夫犹太人区的幸存者,他希望执导属于自己的大屠杀电影(《钢琴家》,the pianist 2002)。另外,斯皮尔伯格还曾找过西德尼·波拉克和马丁·斯科塞斯。比利·怀尔德也曾有意执导本片,以纪念他死在奥斯威辛的家人。20世纪90年代,新纳粹主义在柏林墙倒塌之后开始日渐抬头。作为犹太人的后裔,斯皮尔伯格在养育孩子时逐渐开始接受犹太人的传统。最终,在听说波斯尼亚种族清洗和大屠杀否认者的无耻言论后,愤怒而又陷入思考的斯皮尔伯格做出决定:亲自执导《辛德勒的名单》。谢恩伯格同意了斯皮尔伯格的要求,但前提是他必须先执导《侏罗纪公园》(Jurassic Park,1993)。

1983年,原著作者肯尼利开始着手改编剧本,他写作剧本时聚焦于辛德勒的众多关系,以致完成的剧本仍长达220页。斯皮尔伯格随即指派《走出非洲》(Out of Africa,1985)的编剧科特·路德特克完成剧本第二稿,后者在写作过程中始终认为辛德勒的内心转变让人难以置信,挣扎了4年后放弃。后来,在斯科塞斯有望成为本片导演时,斯皮尔伯格曾让斯蒂文·泽里安改编剧本,泽里安成功地浓缩了故事,剧本只有115页。不过斯皮尔伯格又嫌太短了,要求他将剧本扩充至195页,并着重描写故事中的犹太人和延长犹太人区的大屠杀场景。经过10年的纠结,最终的剧本终于来到了斯皮尔伯格手中。

注1:1980 年10 月,刚刚在洛杉矶完成一部作品签售会的肯尼利准备回澳大利亚老家。临行前他来到比佛利山一家商店,看中了一个公文包并向店主询价。店主正是菲佛伯格,但他得知肯尼利是个小说家后,把他带到卖场背后的房间内,展示了满满两个柜子的材料,都是有关辛德勒的。菲佛伯格苦苦恳求了肯尼利50 分钟之久,最后终于让后者下定决心写一部有关辛德勒的书。菲佛伯格随后成为了小说的写作顾问,他陪肯尼利参观了波兰克拉科夫以及其他与辛德勒有关的地方。小说出版后,肯尼利将《Schindler's Ark》献给菲佛伯格并写道:“因为他的热情与坚持,才有了这本书。”2007年,肯尼利在接受ABC 的访谈时说起他对辛德勒发生兴趣的原因:“谁也无法说出现在哪个地方利己主义已经终结,而利他主义正在兴起。我热衷于接受这样一种颠覆性的事实:心灵在它愿意呆的地方上滋生。善心也许会从邪恶的地方中生长出来。”

注2:中文意为《辛德勒方舟》,引申自《创世记》、《旧约圣经》、《希伯来圣经》、《古兰经》记载中拯救大批生命的诺亚方舟。

注3:西德·谢恩伯格一手挖掘并提携了斯皮尔伯格。在他成为环球影业( Universal Pictures,美国音乐公司MCA 的一个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后,一手打造了20 世纪最后30 年里票房最高的数部电影——都是环球影业出品,都是斯皮尔伯格导演的:《大白鲨》(Jaws,1975)、《第三类接触》( E.T.the Extra-Terrestrial,1982)、《侏罗纪公园》(Jurassic Park,1993)。1995 年,谢恩伯格和他两个儿子开始经营一个名叫泡沫工厂(Bubble Factory,编者注:名字没起好)的制片公司,两年后就因为一连串的票房惨败而与母公司环球影业分道扬镳。这个公司目前还活着,专注发行恐怖电影。

Whoever saves one life.Saves the world entire.

拯救了一条生命的人,同时也就拯救了整个世界。

This list... is an absolute good. The list is life. All around its margins lies the gulf.

这份名单太好了。这名单就是生命,名单外的世界,是深渊!

作为当时美国最出名的科幻导演,斯皮尔伯格在这部作品中舍弃了以往最拿手的强调各种特效的拍摄手法,以纪录片的风格拍摄了此片。除少数镜头采用彩色底片模拟黑白摄影的方式拍摄之外,全片皆使用当时几乎停产的黑白底片拍摄。

当时,环球影业高层曾建议斯皮尔伯格使用彩色底片,以利VHS的转换及发行,可是被他婉拒,他认为“不需要过多太漂亮的东西”。斯皮尔伯格从《扭曲的十字》(The Twisted Cross,1956)和《浩劫》(Shoah,1985)中获取了灵感。影片有40%的部分由手持摄影机拍摄,斯皮尔伯格放弃使用吊臂、摄影机稳定器、变焦镜头和任何能营造出安全感的设备,这种风格让斯皮尔伯格觉得自己像个艺术家。因为可用的手段很有限,他认为完全不要指望这部电影能取得商业成功。

在影片上映后接受访谈时,斯皮尔伯格说,“我根本无意关心电影是否保本,我真的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在拍摄过程中多次泪流满面。在拍摄纳粹医生让犹太老人裸奔的场景时,斯皮尔伯格拒绝在场。拍摄期间,斯皮尔伯格的妻子凯特和5个孩子一直在片场上陪伴他,他的双亲也曾赴片场探班。好友罗宾·威廉姆斯每隔两周就会给斯皮尔伯格挂电话,讲笑话逗他开心。影片上映结束后,他将所有影片报酬捐给了美国大屠杀博物馆。在斯皮尔伯格的坚持下,电影所有版税和追加酬金(本来是属于斯皮尔伯格的)都被用于成立了Shoah基金会,用于记录和保留在世界范围内有计划的灭种和屠杀中的幸存者的文字和录音证词,包括这次大屠杀。

此时的斯皮尔伯格已经成熟了,过去他一直对塞西尔·B·戴米尔和大卫·里恩顶礼膜拜,而在《辛德勒的名单》中,他形成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拍摄风格。

本片于1993年12月的第一个星期在美国上映。影片长达195分钟,这个长度并不是美国人习惯的观影时间,但是票房上仍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注4)。这次大部分人用神圣和礼貌的态度对待这部电影。许多电影院都发布了一条“行为法规”:在看本电影时吃爆米花将被视为不适当的。

拉尔夫·费因斯凭借他在《一个危险的男人:阿拉伯后的劳伦斯》(A Dangerous Man: Lawrence After Arabia,1990)和《新呼啸山庄》(Wuthering Heights,1992)的出色表演得到了纳粹军官阿蒙·高斯的角色。斯皮尔伯格是这样评价费因斯的:“我见到了一个性感的魔鬼。他的表演非常微妙,你会从他眼中发现仁慈的瞬间,但随即又会变为阴冷。”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费因斯不仅增重28磅,而且还观看了新闻影片并请教了认识高斯的大屠杀幸存者,从而演绎出形神兼备的杀人魔头。当一位经历过所有事件的幸存者看到身着纳粹军服的费因斯时,竟然被吓得浑身颤抖。

注4:如果不考虑通货膨胀,这是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黑白电影(北美地区9600万美元,全球32100万美元);本片还是《公寓春光》(The Apartment,1960)后,第一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的黑白电影。 dZ6Y99QH3yJU0XzWFfrHtpeWSLNHV4eMVGPiE8Q1xEniFyzd4APCs5PCTKfxL7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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