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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近来有些怪异。

我住在一座老式公寓楼内,一层三户,其中两户的门挨得尤其近,其中一户的门若是大敞开,就会完全堵死另一户的门。

邻居是在三个月前搬来的,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我那天傍晚回来的时候,邻居新搬来的女主人正在厨房煮饭,我打窗口经过,一股异香顺着打开的窗子钻进了我的鼻子。我下意识往窗内瞅了一眼,灶上咕噜咕噜正炖着一锅汤,女主人专心在案板上切着肉丝,一旁整齐码着切好的青菜萝卜。我揉了揉鼻子,刚掏出钥匙,只见邻居家大门吱呀开了一条缝,小女孩露出半张脸,轻声笑了一下,随即又将门嘭的关上。

我皱了皱眉,有些担忧,老房子的隔音不太好,若是小孩子晚上吵起来,还真是件头疼的事。

兴许是应验了我的担忧,当晚我正睡得香,忽然极响的一声“通”,隔着墙壁传来。我忽的惊醒,无端心跳多了几分。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半夜两点。我翻了个身,刚要继续睡,响声忽然接连不断的传来,似是有人在有节奏的敲打墙壁。我深深叹了口气,用被子蒙住头,响声持续了很久,直到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依然有隐隐的动静传来。

第二天一早我便敲开了隔壁的门,开门的是年轻的妈妈。我顶着黑眼圈,有些不满地向她诉说了昨晚的动静。女主人显得有些惊讶,她回头看了看靠近我家的房间,若有所思的想了几秒钟,随后跟我道了歉。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我又再三强调了自己工作强度很大,需要休息的事实。对方连连向我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果然,那之后安静了一周的时间,除去每日早上开门关门的声音,隔壁如同没有住人一般。我很满意于现在的现状,也暗暗自喜于当日自己的坚持抗议。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半夜,又是一声巨大的“通”,再次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愤愤地摸过手机,半夜两点!看来若是不当场去找他们是无法根治了,这样想着,我便披上外衣,打算到隔壁看看,大半夜的,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我举起手,刚要敲门,忽然从里面传出隐隐的说话声。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不自觉地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想听听里面究竟在干什么。说话的正是那夫妻俩,女主人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不满:

“都跟你说了别在这时候搞这些东西,之前隔壁都来问过一次了!”

看来我的抗议不是没有效果,我暗暗想着,又继续听下去。

“不这样我们吃什么喝什么!”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传了出来。

“你可以换个时间啊!”

“你说换就换,要是能换我早就换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可以万一……”

“没有万一,隔壁再来找,就别开门了!”

……

我靠在门上,忽然有些怀疑方才听到的对话。什么要不要命……这家人,究竟是做什么的!楼道不知从哪里莫名进来一丝风,我无端打了个哆嗦,一低头,却发现门不知何时悄然开了一条缝,邻居家的小女孩此刻正透着门缝看着我。看到我发现了她,她忽然诡异的笑了笑,我吓了一大跳,扭身回到屋里,死死反锁上了门。

几乎一夜无眠,我满脑子都是昨晚听到的对话,和小女孩近乎可怕的笑容。早晨我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隔壁的女主人买菜回来,她看到我,神色微微变了变,我假装没有察觉,侧身从旁边快速走了过去。当晚回来的时候,隔壁门窗紧闭,却依然有丝丝异香传出来,跟第一次我闻到的一模一样。

隔壁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锁上门,心里暗暗猜测,结合前两次出现奇怪声响的时间,我推测下一次的动静,应当是在下周二。我决定弄弄清楚,看看这家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我默默数着日子,到了那一天,我连喝了两杯咖啡,关了房间的灯,斜靠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隔壁的声音再次响起。果然,当时间跳到2点钟的时候,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扔下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把耳朵紧贴着墙面,想听清楚究竟是什么动静。

起先,是闷闷的“通通”声,好像是用锤子在不断敲打着什么。不多时,这声音便转变成了稍显清脆的“铛铛”声。我觉得这声音似乎很熟悉,却又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听。约莫半个小时后,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接着是几句模糊的人声。我直起身子,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暗自在心里咒骂了他们一番。但是三更半夜的,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我挠了挠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刚要上床睡觉,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大半夜的,他们要干什么去?我收起睡觉的心思,快步小跑到门边,想透过猫眼看看他们的去向。然而让我惊讶的是,猫眼后面一片漆黑,别说人,连个影子都看不到。难道楼道的灯坏了?我寻思着,但他们出门,总有光线会照出来的,怎么会……我正想着,忽然外面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我下意识闪身,贴着墙壁站在了一旁,门上传来撕拉的动静,接着脚步声远去,最后是隔壁的关门声。

我呆呆站了许久,而后鼓起勇气再次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昏黄的灯光下,楼道空无一人。我登时一身冷汗,这么说方才外面漆黑一片,实则是隔壁用东西遮住了我家的猫眼。他们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竟然需要大半夜如此大兴土木?

我有些头疼,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带着一肚子问号睡了过去,打算第二天再找人商议一下这件诡异的事。

第二天上班时,我整个人心不在焉,邻居近乎诡异的行为让我每每想起来,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浑浑噩噩过了一天,终于,临近下班的时候,我将此事告诉了好友瑾。瑾在讶异之余,又带着十分的好奇心问我:“你有没有到他们家里看过?”

“没有。”我摇摇头,“想起邻居一家三口怪异的行为,就一阵恶寒,哪里还有勇气到他们家里。”

“其实,你应该借口进去看看的。”瑾神秘兮兮的说,“电视和小说里面不是经常写到,邻居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都在犯罪,你如果揭发出来,说不定就是大功臣了。”

我哭笑不得,在交叉路口和瑾道别后,我一个人慢慢朝家里溜达。途径小区后面的公园时,我忽然看到邻居家的小女孩正蹲在树丛边,背对着我,两只手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我悄悄躲在一旁,约莫十多分钟后,小女孩站起身来,手在裙子上使劲抹了抹。隔着不远的距离,能看到她的手抹过的地方,有几丝暗红,混着泥土,在裙摆上格外显眼。小女孩四下看了看,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我才快步走到方才她待过的树丛边,那里有一个新掩上的土堆。我蹲下身,将土堆拨开,里面是一只死去不久的小鸟。恐怖的是,鸟儿的内脏全被掏空了,羽毛上鲜血淋漓。我一阵反胃,刚要把它重新埋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稚嫩的童声:

“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心中一惊,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我回过头,只见明明已经离开的小女孩,此刻正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棒棒糖,裙子上干干净净,仿佛我先前看到的景象只是我的错觉。

我慌忙站起身,连敷衍都来不及,慌不择路地朝家里快步小跑过去。这些天发生的事太过怪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几乎要觉得是自己在做梦。拐角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瞥到小女孩,她依然站在原地,看着我离开的方向。

当晚,本该安安静静的隔壁,忽然传来些许嘈杂。想起白天的怪事,我不自禁地走到墙边,想听听发生了什么。依然是那对夫妻在吵架,只不过这次夹杂了孩子的哭声,哭声离墙边很近,小猫一般,不像四五岁孩子的哭声,倒像是婴孩在喘息抽泣。

吵架的内容和上次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绝望的哭腔。她说:

“你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推!”

男人没有说话,寂静的夜里只余那近乎恐怖的细细的哭声。几分钟后,忽然“通”的一声,哭声戛然而止,也不再有说话声,只剩下那一系列熟悉的声响,回荡在静静的夜里。我有些不解,明明应当一周一次的响动,为何忽然频繁了起来,结合方才女主人的话语,我断定,这家人一定有着可怕的秘密。

这个发现让我在害怕之余,又有着些许的激动。我想起瑾的话,决定按照她说的,找个借口到邻居家看看。

待到周末,我把瑾叫到家里,合计着该如何借口到隔壁去探个究竟。我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想起来厕所的灯已经坏了好几天了。我心下生了一计,跟瑾商议了一番,决定以借工具的理由去敲门,之后在我借东西的时候,由瑾来趁机看看他们房中究竟有什么名堂。

门外传来开门的动静,我趴在猫眼上看了看,是那家的男主人出门了。我冲瑾比了个OK的手势,而后酝酿了一下说辞,敲响了隔壁的门。

开门的是女主人,她看到我们,愣了一下,而后又似乎了然的样子,刚要开口说话,我抢先了一步,开口说道:“我家厕所的灯坏了,需要螺丝刀才能换,想跟你借用一下。”

女主人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说,愣了几秒钟,才开口道:“这样……好的……你稍等我去找找。”

说罢她刚要将门掩上,瑾却抢先上前,一步踏进了门里。女人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却又难以启齿的表情,她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没说什么,转身到一旁的储藏室开始翻找。我借此机会四处打量一番,和我家一墙之隔的房间,此刻门紧紧关着,整个屋子光线昏暗得犹如黄昏。奇怪的是,我并未看到前几次的小女孩。瑾抽了抽鼻子,忽然神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不一会儿,女人拿着一把老旧的螺丝刀走了过来,我接过来,道了谢,表示用完就归还。但是她却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还了,家里还有,你留着备不时之需吧。”

我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再次道谢之后,和瑾一起回到了屋里。

刚将门关上,瑾忽然拉着我的手,声音很轻,但是却是颤抖着说:“刚才我在他们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心里一惊,直直看着她,说道:“会不会搞错了?”

“不会的。”瑾摇摇头,“我之前曾在医院工作过,血液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那并不是新鲜血液的味道,而是逐渐在空气中变质的味道。”

她转过身,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不能住在这里了,太危险了。”

我只觉得周身的寒毛再次竖了起来。瑾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片刻,又站起身来,说道:“我先回去,你收拾一下,晚上到我这里将就几天,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

她拉开门,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我说:“我记得来这里的时候,途径一个警局,我一会儿直接到那里报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在这里等我,有人敲门不要开。”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瑾拉开门离开了,我靠在一旁的墙上,恐惧一波一波侵袭着我,只觉得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了起来。不多时,外面忽然传来轻微的咔哒声,我壮起胆子,从猫眼向外望去,只见隔壁门前,站着那个小女孩,似是知道我在看她,她望向我家门,诡异的笑了笑,而后摆了摆手。

我不敢再看,转身回到卧室,关紧门窗,拿起手机给瑾打电话,可不知为什么,电话响了许久,没有人接听。也许她正在和警察谈话,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将手机放在了一旁。然而,直到天黑,瑾没有回我电话,也没有任何信息。

我在屋里不安的踱着步,如果瑾真的已经报警,可她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又想起瑾白天说过的话,内心再次恐慌起来。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看样子是那家的男主人回来了,我看了看被我锁得死死的门窗,我应该暂时是安全的,这样想着,我裹起被子,缩在了床的一角,盘算着第二天一早便收拾东西暂时离开这里。

夜色渐深,我在不安和焦虑中,慢慢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隔壁“通”的一声,再次把我惊醒。和往常一样,只不过这次的动静显然大了许多,也急促了许多。联系到白天瑾的话语,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登时觉得周身冰冷。我应该当时和瑾一起离开的,我想着,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再也不敢合眼,只希望天能够早一点亮。

隔壁的动静持续了很久,我在极大的不安和恐惧中捱到了天亮。天刚蒙蒙亮,我顾不得一夜未睡的周身疲倦,跳下床开始收拾随身的用品,就在这时,一夜安静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我拿起来,是瑾。

我慌忙回拨过去,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对方却一直没有接听。当我第二次拨打时,我终于觉出了些许异样。我将手机拿离耳边,只听到在门外,熟悉的手机铃声不间断响着,提醒我它的存在。我缓缓挂掉电话,慢慢走到大门边,透过猫眼,我看到那个小女孩蹲在我的门口,手里拨弄着什么,而后忽然抬起头,咧开嘴冲我笑了笑。

我顾不得内心的害怕,猛地将门拉开,眼前空无一人,只有门前的地上,扔着一个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手机。那个手机我再熟悉不过,正是瑾的手机。我颤抖着捡起手机,隔壁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我急忙转身进屋将门反锁上。没敢再看猫眼,我快步走向里屋,瘫坐在椅子上。

瑾的手机完好无损的被装在袋中,我拎着袋子的一角,反复看了许久,也没能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很快,我察觉到房中有些许异味,我抽动鼻子,分辨了很久,终于认出了那个味道。那是昨天瑾所说的血腥味,不同的是,这次并不是残留在空气中,逐渐变质的血腥味。而是来自这个塑料袋,极其新鲜无比的血腥味。

我将袋子丢在一旁的桌子上,眼泪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说不出是极大的恐惧,还是对于好友的痛惜。我脑子一片混乱,手足无措的收拾着东西。隔壁再次传来奇怪的声响,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再次被激发出来,我胡乱将箱子扣起来,来不及换衣服,便拎起箱子朝门外走去。到外面我就安全了,我想着,然后拉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隔壁那个男人,看到我出来,他忽然笑了一下,而后说道:“你终于出来了。”

我愣在那里,手里的箱子掉在地上弹开,里面的东西四散跳出来。男人扬起手,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没了知觉,倒下之前,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站在男人的背后,脸上的表情似忧伤似惋惜。

我醒来时,整个人被捆在一个台子上,周遭一片昏暗,耳边有丝丝叹气。我艰难地转过头,只见小女孩正站在一旁看着我。我张了张嘴,才发现嗓子疼得厉害。我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叫她,房门忽然开了,男人走了进来。我再转头,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光线照进来,我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形,墙壁上贴着厚厚的暗色帆布,一旁的架子上扔着几件似是毯子的东西,其中一件衣服我尤其熟悉,那是瑾来我家时穿的衣服。我再也抑制不住,开口喊道:“你把瑾怎么了!”

男人没有回答我,他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啐了一口,说道:“都是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浪费我的精力。”

说罢,他转身从架子下的箱子里拿出一把砍刀来。我终于知道晚上那奇怪的声音是什么了,想到待会儿自己将要经历同样的事情,我实在禁不住内心的恐慌,牙齿也开始打战。

男人随意从架子上扯下一张毯子,来回擦拭着砍刀。我死死盯着那毯子,那是一张婴儿包毯,难道……我又想起那晚小猫似的哭声,说不清是憎恶还是害怕,我用尽周身力气,大喊一声“你这个禽兽!”便闭上了眼睛,面前似是有风掠过,而后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的头部,我再次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是在医院了。我动了动手臂,想试着起身,然而浑身酸痛让我放弃这个想法,再次躺会到床上。有护士进来查房,看到我醒来,匆匆又关门出去。不多时,两个警察推门走了进来。

“别害怕,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其中一个向我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其中一个拿出本子和笔,准备做笔录。我点点头,撑起身子靠在了床头。

无非只是一些惯常的问题,很快便结束了。他们向我道了谢,刚要起身,我叫住了他们,开口问道:“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楼体时间久远,血液顺着墙壁渗透到楼下,是楼下的人报的警。”

“那瑾……是不是死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较为年长的一位有些为难地开口:“发生这种事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也请你节哀。”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其实当时看到手机时,心里已经有了预感,再次求证不过是不愿相信事实而已。

“那……那家的女儿呢?”我再次问道。

警察显然有些吃惊,做笔录的那个将本子往前翻了好几页,看了许久方才开口道:“这两人的确有一个女儿,但是四年前就已经死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小女孩原来并不是人。我摇了摇头,只得敷衍道:“一次听到他们吵架时提到的。”

年轻的警察这次了然的点点头,合上本子,又公式化的安慰了我几句,便离开了。我闭上眼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后来的后来,我渐渐打听到,那对夫妻原本是一对寻常夫妻,只可惜丈夫后来沾染上了邪门歪道,笃信以婴童的血肉和性命,来维持自己的身强体壮和长生不老。妻子屡劝不改,反而被丈夫要挟协助他。直到有一天,蛊惑他的所谓大师告诉他,亲生骨肉的效力更为持久,他终于打起了女儿的主意。此后,为了躲人耳目,他们三番五次搬家,妻子失去女儿之后,也逐渐麻木,整日浑浑噩噩,丈夫则沉醉于长生不老,终于癫狂,而瑾,则是唯一的一个遇害的成年人。那天她在我家门口说的话,恰巧被楼梯转角处的男人听见,她根本没有走出我家那个昏暗的楼道。

据说,警方当时在他家搜出了不下10个婴孩的包被和衣物,而他的妻子在案发后便自杀身亡。

我搬离了那座噩梦般的公寓,在新家的第一晚,我靠在窗前的椅子上,不禁又想起了那个鬼魅般出现的小女孩,还有那日耳边的叹气,究竟是还依恋着她的父母,还是想要提醒我什么?我甩了甩头,刚要起身,忽然发现窗玻璃的映像中,那个熟悉的小女孩再次出现了,她裙子上有着淡淡的血迹,而后看着我,诡异的咧开嘴,笑了…… Ao23DHhlBZaw6Xew75TiFO/rMSWKnSevnj/hw9jJTN/lJIYALZahMbRCGbrZ2x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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