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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开场仅仅3分钟,英格兰队10号队员欧文就攻破了葡萄牙队的大门。”电视机里体育评论员兴奋的大叫着。

这是2004年欧洲足球锦标赛第一场四分之一的决赛,东道主葡萄牙对阵英格兰,这也是第一场单场淘汰赛。所谓淘汰赛就是比赛双方必须决出胜负,如果在规定的90分钟比赛时间内战成平手,就要进入加时赛,如果加时赛还是无法决出胜负,那么就得进入残酷的点球决战了。

请不要以为我是在为你们介绍足球比赛的规则,我也不是在推荐大家同我一起观看这场球赛,因为我才没那闲功夫呢!害死我女儿的真凶还逍遥法外,我怎么能够安心的看球呢?今晚这场球赛的最终比分,关系着我能否顺利实施复仇计划。

我一边看着球赛,一边将浸透柴油的棉线串过蜡烛的底部。我幻想着片刻之后,那个该死的老家伙跪地痛哭求饶的样子。哈哈哈!这真是太有趣了,太可笑了,但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他竟然开车从我16岁的女儿身上压过去,那惨不忍睹的场面我永生难忘。可是他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难道就因为他是身价百万的社会名流吗?

所有人都被他虚伪的外表所迷惑,但是我却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真实的面目,一张恶魔般丑陋恶毒的老脸。

我提前享受着手刃仇人后的快感,不禁有些入了神。半梦半醒之间下半场的比赛已经进行了10分钟。一切的准备工作我早就在比赛之前全部做好了,比赛的比分还是英格兰队1:0领先着,这正是我所期望的比分。

我行动了。

为了掩人耳目和不被发现,我没有把汽车停在楼下的停车场内,而是停在了离家稍远的路边,步行只要2、3分钟,而且发动汽车也不会引起邻居们的注意。

现在我要去干掉的人名叫沈霖海,他就是无情夺去我女儿宝贵生命的刽子手。经过几天的暗中调查,我已经把他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沈霖海今年60多岁了,没有子女,经营着两家大规模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喜欢足球的沈霖海不可能错过欧锦赛这样极具观赏性的比赛,独居的他吃完晚饭后就打发保姆回家了,现在一定一个人在看着球赛。

安全期间,我稳稳的握着方向盘,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速度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电子警察逮个正着。

拐进一条小路,一幢被夜色吞没的独立式别墅映入我的眼帘,虽然看到的只是模糊的一个黑色轮廓,但我的心已经开始猛烈的跳动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冲动贯穿我全身的肌肉。沈霖海所居住的这幢别墅地理位置非常奇特,就像一个孤岛似的,只有一条叫新堂街的小路可以通往别墅,它是别墅与外界连接的唯一通道,所以陌生人去拜访沈霖海可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为了隐蔽自己,我关上了汽车的大前灯,只凭借着依稀的月光缓缓在新堂街上前行着。我的行动必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一旦被人发现就只能算前功尽弃了。在四年一届的欧锦赛期间,对许多球迷来说,天天都是不眠夜,所以我的加倍小心是非常必要的。

不一会儿,我已经悄悄的把车停在了别墅旁的树林中。看了看我的手表,只用10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我已经对这座建筑物了然于心。

一楼的灯亮着,稍稍靠近别墅就可以听到电视机传来的声音,沈霖海不出意料的在看着球赛。

别墅的名字叫做黄城别墅,这从房屋顶部那四个斑驳的汉字可以得知。黄城别墅其实是一座样式呆板的双层复式房屋罢了,比起同类的别墅,规模小了不少,毕竟是市区的别墅,地皮可比金子贵多了,所以拥有这样一座别墅就足以显示主人的身价了。它的结构我背的烂熟,二楼是客厅加上一个带卫生间的卧室,一楼则与楼上完全一样,只是多了一个厨房。别墅四周都开有窗户,底楼的窗户全装有防护铁栅栏,所以若想进入别墅,只有从二楼推移式的窗户着手。

这样的高度对我根本不能称为困难,我将准备好的工具都绑在了身上,不费吹灰之力就顺着水落管爬到了二楼的窗户外面。虽然黑暗中我无法看清,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别墅的外墙已经非常陈旧了,墙面不时的剥落下来。

推移式的窗户打开的关键在于它的那个弹簧锁夹,我用自己制作的工具轻而易举的打开了窗户。轻薄的白色窗帘被窗外拂来的晚风吹出了窗外,我赶紧收回窗帘关上了窗户,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比起夜晚的室外还是相对闷热的。

等眼睛适应了房间的昏暗之后,我已经能粗略的看清房间的布置了。这是二楼的一间卧室,房间的装修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豪华,摆放的家具是那种我也不会去用的老家具,甚至在光线如此不充足的情况下,都能看出其中的一些家具是破损的。

真是一个吝啬的守财奴,可惜的是,大把大把的钞票他很快就无福享用了。接下来的几分钟将是我复仇计划最重要的部分了。

我慢慢的下到底楼,明亮的客厅里充斥着体育评论员嘹亮的嗓音,独立的别墅不用担心邻居抱怨电视机的音量,沈霖海坐在沙发上投入的观赏着他这辈子的最后一场球赛。

楼梯道正好在沙发的后面,电视的响声是我做好的掩护,而且我几乎没制造什么动静。精彩的比赛也令他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再说,有谁会想到凌晨3点多钟有人在自己的背后谋杀自己,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里。

我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死神已经降临在了沈霖海的头上。我悄无声息把事先准备好的塑胶袋套在了那颗该死的脑袋上,我狠命的拉紧袋口,我相信我使出的力量足以拉动一列车厢。

之所以我用塑胶袋的原因是想让他尝尝慢慢坠入死亡深渊的滋味。另一方面,我不想让他肮脏的血溅的我满身都是,过一会儿我还得去上班呢。

干瘪的老头如何经得起我这般的折腾,几乎没有作出什么抵抗。大约过了几分钟,实际上可能只有一分钟,我感觉到他的身体瘫软下来,他的手也已经不再紧握我的手了,我就这样杀了他。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我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不过为了保险期间,我并没有松开袋子,直到我看不到他在塑胶袋内壁留下水蒸气的时候,我才松了手,虎口的疼痛了随即而至。

没想到杀人是如此的简单,面对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没有感到恐惧和惊慌,令我惊讶的是,我没有丝毫的负罪感。这个混蛋开车撞死了我的女儿,她是那样的天真活泼,她的生命总是充满着阳光和欢乐。因为有了这个小太阳、小开心果,我的单身生活才得以充实,变得有了期待和希望,欢乐和温暖包围着我们父女俩。可是这一切美好的事物就这样葬送在了她的车轮下,而被人们奉为公正的法律,却作出了与他罪行完全不相等的惩罚。如果对我的16万元赔偿也算惩罚的话,我情愿用一倍的价钱买他的这条老命。

上帝总是让人们宽恕有罪的人,我杀了他,同时也宽恕了他。接下来我就该救赎自己了,我不能被捕,不能因为杀了有罪的人而受到指控,我必须要设法躲避开法律的制裁,因为一命换一命才是最公平的,我的行为是不应该被法律囊括在内的。

救赎计划就此展开:我将准备好的易燃物放在尸体所躺的沙发下,浸透煤油的粗棉线连接着我独有的易燃物和蜡烛,只要我点燃蜡烛,25分钟后,这幢房子将被地狱之火所吞噬,而我会在几公里之外,笃定的完成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别墅的大火在人们的眼里也只会是一场意外,没有人能知道这场谋杀。

我利索的把简易点火装置摆放到位,在家里这个步骤我早已演练了无数遍,这招还是我从一本日本的侦探小说上学到的,书是从图书馆借到的,具体书名已经想不起来了。

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可我还是大汗淋漓。电视机的声音我几乎什么也没有听进去,抬眼看了眼电视机,比赛进行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距离终场还有10来分钟的时间,比分仍旧没有变化,英格兰队1比0领先葡萄牙队。

目前为止,一切正如计划中顺利的进行着,我收拾好工具,仔细环顾了四周,确信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之后,我提着包从容的从大门走了出来。深吸了一口室外清新的空气后,我感到这个夜晚前所未有的美妙。

当然,在此之前我已经点燃了自制的定时点火装置――那根底部绑着棉线的蜡烛。

从这儿到我的单位约需要二十分钟,蜡烛将在25分钟后通过棉线将易燃物点着,大火会精确无误的熊熊燃烧起来。计划虽然堪称周密,不过还是有些冒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的计划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这场欧洲杯的比赛上。

我从家开车去单位只需10分钟,而从黄城别墅到单位至少需要20分钟的路程。为了能在房子着火的同时,拥有可靠的时间证人,我必须从现场提前10分钟就出发,这样我才能按时赶到单位,我的时间证人就会误以为我是球赛一结束就来了单位的。这就是我为何不能等到比赛结束才离开现场的原因,而这也是我计划中最不为我意志所控制的一个重要环节。

期待了4年,被誉为世界上最顶级的、整体水平最高的足球盛会――欧洲杯,拉开了它的帷幕。球迷们沉浸在狂欢之中。在这个月里,到处能听到人们谈论着欧洲杯的话题。不过最令广大球迷伤脑筋的问题是时差,欧洲杯的比赛往往在凌晨进行,这影响到了人们正常的作息。就拿我的单位来说吧!大家想方设法在有比赛的夜晚不被排上值班表,我这个排班的小官也借此在单位里红极一时,成为了众位同事追捧的对象。在反复的妥协和斟酌之后,决定有比赛的夜晚由老张值前半夜,我看完球赛后马上赶来接替老张。

老张是我的下属,他不喜欢足球,更不理解大家为了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球赛竟会变得如此狂热,好在老张很爽快的答应了值班的安排,而我的计划也得以迈出第一步。我的时间证人也正是为人耿直的老张。

坐上车,我马上打开了收音机,足球赛80分钟了。其实从我爬进别墅到现在出来才过了短短的10分钟,而这10分钟我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我甩甩头,想把心慌意乱连同汗水一起挥去。

我发动汽车,同时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比赛的比分不会再有变化了,如果非要变化,也是英格兰队进球,只有这样,比赛才能如我预期的一样奖在90分钟内结束。

可惜事情往往不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否则足球彩票的中奖率也不会那么低了。

当汽车才驶出一百米的时候,收音机里一阵躁动,坏消息来了,这个坏消息差点毁灭了我之前积蓄下的所有信心。

葡萄牙队在83分钟获得了进球。

评论员的声音驶如此可恶,让人厌恶,此时此刻我恨透了那名叫波斯蒂加的葡萄牙人,真想剁了他进球的那只脚。

现在我不得不快速的制订一套新的计划,虽然我年纪有些大了,但幸好我的脑子还不笨,很快有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我又把车倒回了树林里,刚才我从别墅出来时把大门锁了,所以只得故计重施再次从二楼的窗户进入黄城别墅。

进屋后我直奔一楼客厅,掐灭了蜡烛,尽管消耗了一小部分,不过剩下的部分足够为我制造不在场证明了。电视机一直没有关,我进屋的同时就听到了90分钟比赛结束的哨声了,两队打成1比1,必须进入加时赛一决胜负。

目前我处于两难的境地,一方面球赛不结束我就不能去单位,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也不能在外面闲逛或回家,这样做只会让我在别墅起火的时候没有时间证人。

趁着比赛休息的间隙,我进一步完善我的计划,我尽可能将其他便于移动的家具贴近尸体所在的这张双人沙发,为的是能让尸体充分燃烧。干完这一切,我在电视机前坐了下来。

读者们,或许你已经猜到我的意图了吧!我要在命案现场观看球赛,如今我也只好赌一把了。希望比赛能够拖入点球决战,那么我就可以在点球开始前赶往单位,点球的结果我可以通过车上的收音机得知,比赛也将在我去单位的途中结束,为自己设计的不在场证明又能如期完成了。

我这招“险棋”完全倚仗足球场上那22名球员,我的生命已经化作了那颗黑白相间的足球,控制在了那些球员们的脚下了。

静等着加时赛的开始,这才有空仔细看看这房子的布置。客厅中并没有太多繁琐的家具,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进客厅我就注意到的足有一堵墙那么大的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的塞进了各类书籍,大多数是经济管理类的书,也有圣经和莎士比亚的戏剧。这个书架无疑会为我的大火添上很大一爿柴。不过我对火势的担心远远不及足球比赛的担心,如果比赛在加时赛中决出胜负,我的不在场证明就会告吹,同时警方会从意外和谋杀两个大方向侦办此案,而谋杀的头号嫌疑犯就将是我,一旦他们深入调查,我今天的所在所为一定会曝光,在来这的路上难保不会被人看见,或者我在现场遗忘了什么,如果被警方盯上就无法逃脱了。总之,万一比赛在加时赛结束,那么我只好听天由命了。

30分钟的加时赛至关重要,惊心动魄的比赛又开始了。我眼睛虽然没有离开屏幕,但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脑海里不停出现着比赛结束后我的各种各样的结局。一根冰冷的枪管顶着我的后脑勺,我在荒无人烟的刑场接受着法律的制裁。在所有的幻想中,这个结局在我看来,是最让我能心安理得接受的。但为了女儿,为了我心目中得公正,我必须忍受寂寞和哀伤,继续痛不欲生的生活。换句话说,我必须逃脱法律的追究,才是维系公正的唯一途径。

“啊!神奇的逆转,葡萄牙队在加时赛进球啦!”一个晴天霹雳把我打醒。

脑海中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

我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吗?上帝并不赞同我的所作所为,我是假借着正义的幌子,自私的实施着丑恶的报复行动。不知不觉间,我的双腿瘫软了下来,我不得不靠在沙发上。即使我现在布置好点火装置,再赶去单位也无济于事了。

我也并非死路一条,至少我还有10分钟。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英格兰队的身上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但并不是没有时间了。

我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机屏幕,从未如此专注于一场球赛,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强烈的震荡,仿佛就要从我的喉咙里蹦出来。我紧握双手,坐的笔直,正化身为一名英格兰队的铁杆球迷,我前所未有的憎恨葡萄牙这个欧洲小国。

在这座别墅中是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副景象啊!一个杀人犯在杀人现场投入的看起了球赛,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就算把这事和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一起告诉别人,可能相信后者的人会远远多于前者。

我期待着奇迹的出现,我坚信上帝不会如此残忍对待一个珍爱女儿的父亲。坐在尸体旁看球的这几分钟会令我毕生难忘。

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黄天不负有心人。”也许用在这个场合有些不太贴切,不过这是在英格兰队扳平比分时我记起来的第一句话。

上帝不会背弃那些虔诚的信徒,我坚信自己已通过了上帝的考验,我在精神上的坚持不懈使得我最终能顺利实施计划了。

比分奇迹般的变成了2比2,而且最终定格在了这个比分上。对我来说这个夜晚,或者说是这个凌晨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腋下早已湿了一大片。如同许多好莱坞动作片一样,孤胆英雄总是能在绝境中逆转形式,并取得最终的胜利。

重新点上蜡烛,我从大门走了出来,突然小腿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低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可能是坐的太久腿发麻的缘故吧!我没太在意,径直上了车,向单位的方向驶去。

球赛也在我去单位的半途中以点球决出了胜负,此时天蒙蒙亮了。

因为想知道我何时能来接班的缘故,所以老张开着收音机关注着比赛的情况。我一推门,老张就立刻站了起来,神情高兴的说:“你总是那么准时啊!”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刚刚好,点球决赛结束了10分钟。“哇!都过了5点30分啦!”我故意很惊讶的报出时间,强调着此时此刻我在单位。心中暗自庆幸没有迟到,否则计划一定会让这个守时的老头捅个篓子。

“没想到今天的比赛这么精彩激烈一直踢到点球,真是辛苦你啦!”从老张布满血丝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尽忠职守的值了一晚,我给予了我的时间证人必要的安慰。况且这样说还能给他制造我从家里看完球马上赶来的假象。

“没什么!老王你先休息一下吧!天都亮了,我就不回家了,我去洗洗脸。”说着,老张端着脸盆走出了值班室。

顿时压力都卸了下来,我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刚才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却又像是一场梦,莫名的兴奋让我精力旺盛。此刻,黄城别墅应该起火了吧!

距离上班还有些时间,我强迫自己小睡片刻,因为我心里非常明白,接下来我要面临颇费精力的战斗。

清晨8点,在众人看来又一个高温的盛夏天开始了。可对于城市中的某些人来说,一场较量在所难免,这些人当中就包括我和我的同事们。

一直忘记向大家交代我的职业了,我正是人们嘴里所说的执法者――一名刑警。所以你不用为我作案时的专业和冷静感到吃惊。

上海东区警署接到了消防队打来的电话,在黄城别墅发生了火灾,希望刑侦队能赶往现场进行支援。东区警署正是我的单位,接听这通电话的人也正是我。

一般发生火灾后,需要警方的介入调查,来为起火的原因定性。事情的发展像地铁一般,按我所铺设的轨道前进着。

“借了欧洲杯的光,这个月我们管区的犯罪率刷新了历史最低记录。”我在进入上司办公室的时候,我的上司诸葛警官正和他的朋友这样说道。

诸葛警官制服穿的笔挺,圆圆的脸上挂满了汗珠,显然警署已经开足的冷气还不足以让他感受到清凉,看着他一副酷热难耐的样子,我也跟着燥热起来。

诸葛警官的那位朋友,却悠然自得的坐在诸葛警官的身旁注视着我。他头发略显得有些长,上身一件非常普通的T恤,大热天的还穿着牛仔裤,看了他的打扮让我倍感不适。事实上我对这位男子并不陌生,他名叫左庶,好像是干私人侦探之类的工作,他与诸葛警官私交甚密,经常能看见他出入警署。听说他以前也是在这工作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辞了职,不过直到如今警署里不少侦破的案件或多或少都和他有关。而他也依靠协助警方破案来获取一些警方的帮助和信息。说得直白些,左庶与警方是互惠互利、资源共享的关系。

“诸葛警官,黄城别墅发生了火灾,消防队让我们前去协助。”

听完我的报告,诸葛警官迅速而果断的下达了命令,挑选了包括我在内的几名干练的老刑警,一同前往事发现场。

“现场离这儿不太远吧!”左庶抬起头笑眯眯的问我,可能察觉到了我对他的反感,他低下头去收起了他的目光。

出于礼貌我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不算太远,大约20分钟的车程吧!我们可以在……”我下意识的抬腕想看看我们能在几时到达,但是手表不在它该在的地方了,手腕处只有两条淡淡的血痕。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额头可能已经渗出了冷汗。

“怎么啦?”诸葛警官满脸狐疑的问道。

“没什么,我这就去现场了。”我机械的放下手臂,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回答了他。

临出办公室门前,我偷偷的瞄了一眼办公桌旁的左庶,他正漫无目的的把玩着桌上的铜制笔筒,我怀着几分窃喜几分忧虑的心情退了出来。

在走廊上我遇到老张:“老张,黄城别墅发生了火灾,上面派我们一起去。”

“真不巧,我被一起盗窃案困住了,没法脱身!”老张为难的回答。

“那么我叫别人一起去吧!”我拍拍老张的肩膀,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老张回过头想和我说些什么:“噢!对了,我……”

“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正赶着去找我的手表。

同事们都闲得发慌,一个个被欧锦赛和高温折磨的萎靡不振却又毫无睡意。片刻功夫,我就布置停当,急急忙忙来到停车场,在汽车前座空隙间遍寻起我的手表来。脑筋稍微转的快点的人应该明白,我的手表最有可能掉落的地方是在黄城别墅里,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血痕说明手表很可能是被沈霖海扯下来的,在当时紧张的情况下,紧勒塑胶袋的手掌的疼痛掩盖了手腕的疼痛。

车上没有找到手表,我恨恨的骂了句:“该死!”

正在这时,两个黑影挡住了我的光源。

“王强,你找什么呢?还不出发?”身后传来诸葛警官熟悉的声音,以及左庶有些做作的咳嗽声。

“我女儿送给我的手表不见了。”我如实回答道。

诸葛警官应该对我女儿遇害一事有所耳闻,故意回避我女儿的话题,他用手帕擦了擦两鬓和脖子不停留下的汗水说:“我让其他人都去干别的事了,这次火灾就我们三个一起去现场,我和左庶坐你的车。”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心中扩散开来,直觉告诉我,这些事情是那个头发像杂草堆的左庶搞出来的。 yyRmQqZzObTaMqLzM/KICuG5YQY4UouzDfDKhk/TX6ps7IWWFQU+jGDUXhQKOF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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