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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眼睛红红的,一定是昨晚看球了吧!小心驾驶啊!”左庶冷不防在后座提醒了我一句。

“昨天的球赛太精彩了。”作为一个球迷,聊起足球我可是没完没了。我不断的重述着昨天我所看到的比赛,左庶也发表了相当专业的见解。后知后觉间,我们到了黄城别墅。

“你来过这里?”

左庶忽然间转变了话题,让我有些促不及防:“没,没来过。怎么这么问?”

“因为这里可不太好找啊!王警官一下子就走对了路,而且时间也正好二十分钟。”左庶自言自语道。

“这里是我们东区的管辖范围之内,熟悉是应该的。”再说下去我怕无言以对了,立即岔开话题,指着前方说道:“瞧!消防队就在那边。”

在那条别墅唯一可以出入的道路上,停着2辆红色的消防车。两条又粗又长的水管一直从路口的消防栓延伸到别墅前。我顺着水管缓缓的开进了万城别墅的那片树林,这次我变得小心了,没有把车停在老地方。

一下车,难得一见的景象映入我的眼帘。

别墅的一楼已经面目全非,我曾经攀爬过的那堵墙已经坍塌,从外面就能看到整个一楼的内部结构。二楼没有遭受到很大的损坏,只是被消防龙头冲的湿湿哒哒。被熏得发黑的黄城别墅像一块木炭般矗立着。断垣残壁给人凄凉荒芜的感觉。由于黄城别墅独特的地理位置,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火势会殃及无辜。

不远处,两名消防员正向一名中年妇女了解着情况。一名戴着头盔的消防队员一看见我们,便小跑着迎了过来。

一暴露在艳阳下,诸葛警官又汗如雨下起来,但他还是神情严肃的向消防队员询问起现场的情况来:“我是东区警署的诸葛警官,请问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

年轻的消防员“业务”倒是很熟练,条理清晰的汇报起来:“我们在早上6点30分接到报案,当时是别墅的保姆来上班,发现别墅着火了。我们10分钟之内赶到了现场,因为消防栓离开别墅有一段较长的距离,这给我们的工作制造了一些小小的麻烦。不过我们还是在30分钟之后扑灭了大火,并且在一楼发现了一具尸体。因为这鬼天气没什么风,所以这场火灾规模并不大,但房子被高温烘烤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所有一楼内的东西都被彻底的损毁了,包括那句尸体在内。”

听他的声音我就知道刚才打电话来警署的人正是这位年轻的消防员,他在电话中不仅把别墅念成了“别野”,甚至还把别墅的名字也搞错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不可靠。我对他不屑的抬了抬眼。

诸葛警官不由皱起了眉头,有些呆滞的望着还冒着青烟的黄城别墅。令我头疼不已的左庶也是一张无能为力的苦瓜脸,他只是一昧的抬头看着别墅顶上那“黄城别墅”四个字。

“保姆在哪?”左庶挠挠头问道。

年轻人用大拇指朝背后指指:“就在那边。”

“我先去问问情况。”左庶向诸葛警官示意后,朝保姆走去。

诸葛警官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无奈的对消防员说:“你带我们进别墅看看。”

现场遭到水、火的蹂躏摧残之后,变得满目疮痍、杂乱不堪,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尸体就在那。”消防员用下巴指了指那摊黑糊糊的东西:“现场没有任何汽油等助燃物的痕迹,起火原因暂时不明,但看起来不像是纵火。”

“为什么?”诸葛警官斜着头问道。

“纵火案的现场一般会留下凶手用来点燃建筑物的燃料,这里没有。纵火犯一般会同时点燃几个地方,制造出很大的火势,可这起火灾只有一个起火区域。”

“你哪学的?”诸葛警官很吃惊的瞪着眼,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懂的还真不少。

“网上什么都有。”消防员很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提着工具箱向尸体走了过去。跨入陌生而又熟悉的黄城别墅,我很清楚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先于其他人找到我的手表,我的手表款式独特,足以作为指控我的有力证据。

“你们有没有搜索过现场?”我边找着手表边向消防员打探着。

“没有。这点程序我们还是懂的。”

“很好。”

一楼的天花板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那台让我目睹奇迹发生的电视机,只剩下了一个破烂的空壳。那几根架着的木炭,是我曾作过的沙发。尸体还保持着刚死时的动作,所不同的是它的肌肉、鲜血以及软组织都化为了灰烬,只有它的骨头标志着它是一具尸体。

“看看这吧!”我翻着尸体旁地上湿乎乎的灰烬说道:“一定是电线老化之类的故障,把这整面墙上的书给点燃了。”我指了指墙上依稀可见的书架。

“你的意思是意外?”诸葛警官是位引导他人说出内心真实想法的高手,当然,此时他不可能明白我在想些什么。

“我想是这样。”作为东区警署一位老资格的刑警,我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听完我的话,诸葛警官沉思了一会儿,而我则继续寻找着私人物品。我时刻关注着诸葛警官的表情,生怕他把这起案件作为谋杀来调查。但好在我基本没有留下什么机会给他,以我的经验也无法洞察出房间里有谋杀的迹象。

“尸体的情况如何?”诸葛警官其实在问,尸体是否有谋杀的迹象。

“虽然尸体烧毁的很严重,但是还可以看出尸体内部有些吸入的灰烬,看样子起火时他还活着,至少还有着呼吸。而且尸体也没有被捆绑住,没有明显的外伤,如果不是意外只有一种可能,凶手给死者服下了安眠药再点火,但是现场只有一个起火区域。”

“先把尸体送去化验一下吧!暂时还不能排除死者被迫服下药物失去逃生能力的可能性。”诸葛警官用了“暂时”这个词,看来他应该百分之九十九已经相信这是件意外了。

死者体内吸入的灰烬是怎么一回事呢?法医通常通过检验尸体器官的灼伤和肺部吸入的灰烬来断定被烧毁的尸体是否在起火时还活着,以此来确定具体死亡时间和死因。而我早已有所准备,在勒死沈霖海的塑胶袋中我放进了很多灰烬,他在死去的同时已经吸入了不少的灰烬。被严重烧毁的尸体很明显是无法化验灼伤的,只能对肺部进行分析,如此一来,就走入了调查的歧途。

手表也没有在现场找到,可能丢在其他地方了吧!调查工作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还有最有的顾虑,我扭过头朝门外的左庶望去,他正和另一名年纪稍长的消防队员以及别墅的保姆低声耳语着。诸葛警官也纳闷的看着左庶,左庶说完悄悄话之后,发现了我们的目光正聚焦在他的脸上,他表情“唰”的一下变得严肃了,整张脸就像一块坚硬光滑的大理石。

我躲开他射来的两道目光,收起工具箱准备撤离这个雾气朦朦的现场。

左庶走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对着屋里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便对我说:“这是件谋杀案,王警官。”

为何他对我说这句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破绽?可他连现场还没有进来过啊!也许他就是喜欢虚张声势,对每个案件都表示他的怀疑是他的习惯。

“什么?”我中规中矩的扮演着一个朴实的老刑警,表演的不温不火。

左庶小心翼翼的穿行在废墟之中,费了很大力气来到我的面前,指着尸体对我说:“王警官,你所站的这块地方,对!就是你现在眼睛在看的这地方,它是整个别墅中起火最为严重的地方,也就是说,火是从尸体这里烧起来的,那么为什么死者被火烧到身上还不挣扎逃跑呢?”

“也许他睡得像死猪,也许他心脏病犯了,也许他被沙发卡住了。”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就凭这些认定是起谋杀的吗?”

左庶傲慢的自顾自看着尸体,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蘸了些什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掸掸手,慢条斯理的对我说了一句:“有不少的可能性,但我只说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有人杀了死者后,再放火焚尸。”不得不承认他命中了重点。

“但是尸体的情况说明,起火时他还活着。”我竭力要改变他的这种想法。

“尸体还需进一步验尸,不过我马上能确定这到底是意外的火灾还是残忍的谋杀,我要在现场再找一具尸体。”左庶说完,开始在房间里转悠开了。

“另一具尸体?”原本控制在我手中的案件,现在却弄得我一头雾水。

“王警官,你不帮忙一起找找吗?”左庶开始嚣张起来了。

“我还不知道你要我找什么该死的尸体呢!这里就屁大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整个房间,哪有什么另一具尸体?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我有些恼火了。

“破案是靠确凿的证据,缜密的推理。但这不代表就要刻守死板的程序,限制自己的想象力对侦破这起案件没有任何帮助。”

“哦!是吗?那么你倒说说看你所谓的想象力是如何个丰富法,你用你的意念追查凶手吗?那么凶手在哪?他是谁?”我被完全激怒了,他说话的腔调让我讨厌至极:“难道真把自己当成个警察了吗?一个邋遢的长舌鬼,你凭什么教训起我来了!”

左庶不为动容:“现在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这是起谋杀案的话,凶手一定是个极具头脑的人,他杀害了被害者之后还要伪装成火灾,凶手一定熟知纵火焚尸之类的案件留下的线索实在少之又少,难以侦破。显而易见,凶手深安此道。”

“左先生,你是在赞扬凶手的才智,贬低我们警方的能力吗?你的意思是这个老头该死吗?”我决定给他一个下马威。

看到我的挑衅,诸葛警官急忙做起了和事老:“左庶怎么会贬低我们呢?他自己也是我们的一员。”

“他只是个侦探,有些案件您不该让他插手。”我得势不饶人,一定要把左庶踢出这个案件。

诸葛警官无可奈何的苦笑着,身旁的消防队员也面露尴尬之色。

但在左庶的脸上我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他的眼睛深不可测,眼角还带着些许轻蔑。心虚的歹徒对上一眼,恐怕就会跌进深渊,可我也不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但是我的心智正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我内心所扮演的角色从刑警渐渐成为一个巧舌如簧为自己辩争的凶徒。

房间里除了飘动的雾气和寻找着尸体的左庶,其他全都像被按了定格键似的静止不动,无论谁做个什么动作或说句什么话,都会显得特别的不合时宜。

“找到了!找到了!”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猜不出这是谁的声音。

左庶摊开双手,朝我翘了翘嘴角:“看来可以确定这是起谋杀了。”

我本想说些什么的,但喉咙像被抽真空了一样,完全发不出声音来。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会是什么呢?很有可能是我的手表,一定被我掉在了现场附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说不定没有那么糟,或许我还能像今晨那场球赛一样扭转颓势。

大家跟着左庶,走出了别墅绕到了那片小树林,来到了声音的主人这里。刚才大叫正是别墅的保姆,她现在怀里抱着一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白猫。女保姆不时还用她那胡萝卜般的手指抚摸着猫咪的下巴。

我猜他们并没有找到我的手表,我长嘘了一口气。要知道从凌晨到现在,我的心脏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周而复始的刺激和惊吓下,已经让我的心脏符合到达了极限。脑海中,女儿的模样是我精神上的强大支柱。我也不敢相信自己能有如此优秀的表现,世界上顶尖演员的演技也不过如此。当然我也体验到了罪犯们行凶后胆战心惊的心境,了解到了许多罪犯在担惊受怕中过了一段日子后,最终选择投案自首的原因――良心。

左庶检查了一下这只白猫之后,决定作为证物送去化验,他抱起猫和诸葛警官走向我的汽车。

我瞅准机会,走到那名年纪稍长的消防队员旁,若无其事的问他:“到底找到了什么?”

这名消防员对我的态度非常冷淡,甚至用看囚犯似的眼光盯着我:“我们找到了死者的猫。左先生说了,如果你有问题,就去车上找他。”

找到一只猫案情会有多大的突破?刚才他找的另一具尸体是什么?不知道左庶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的下一步行动好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感到头上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罩着我,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对手谋略胜我一筹。我已经骑虎难下了,面对面的较量在所难免,况且现在我并没有处于十分不利的位置。

我心绪杂乱如麻,对即将到来的唇枪舌战毫无准备。我猜不透左庶的心思,他是否已经怀疑我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怎么可能确认我就是凶手呢?但看他对我的态度,就好像我是嫌疑犯一样。但不管怎么说,我有不在场证明,打死我也不松口,他们没有证据奈何不了我。

左庶和诸葛警官已经回到了我的车上,诸葛警官打着手机,左庶则注视着朝他们走去的我。

我打开了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诸葛警官很快挂断了电话,听口气他是在和局里的老张通电话。

“你找我。”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用舒适的姿势和后座的他们对话,同时装出心不在焉的样子。

“是的。”左庶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案件已经定为谋杀案了。我想你有权知道这个。”

“是谋杀?你如何断定是谋杀?”这次我用轻佻的语调,一副事不关己随口问问的样子。以此表现我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个案件。

“首先,我问你你是否认识死者?”左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回敬了我一个问题。

“不认识。”

“我提醒你一下,死者叫沈霖海。”

“让我想想。”我敲打着脑门,极力装出在回忆着:“我想起来了,这个人好像不小心开车撞死了我的女儿。”

“原来死者是他!”诸葛警官也很意外,他好像也是刚刚从左庶嘴里才知道死者的身份。诸葛警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左庶,然后对我说:“看来你有动机了。”

我咽了口唾沫,回过头去,双手扶着方向盘,恢复了正常的坐姿:“我已经不恨他了。”

“车祸发生后,你的态度可不是如此。”左庶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先听听我从保姆那找到的线索。死者是位球迷,昨天晚上或者说今天凌晨,他应该也看球了。保姆在凌晨2点30分,也就是足球赛开场的时候打电话叫醒了死者。当时,保姆还在听筒里听到了猫叫。”说到这里左庶撇了一眼车里的那只小白猫。小白猫乖巧的盘坐着,用它那黄色的眼睛扫视着车里的人。

我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这话隐含着什么意思。

他接着说:“死者看球的时候开着空调,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开空调肯定要把门窗都关闭。但是我们却在别墅外的树林里找到了死者的猫。这很奇怪,死者不会无缘无故的打开门和窗,保姆说主人养的猫一般夜晚不放到户外。我个人认为这只猫是凶手出入房间时,受到惊吓而跑到了树林里。在它的身上没有烧伤的痕迹,它的毛上沾有苔藓,只有清晨被露水打湿的苔藓才那么粘乎。我要在房间里寻找的第二具尸体正是这只猫的尸体。”

我这才想起,当我第二次走出黄城别墅的时候,小腿碰到的东西原来是这只猫。我的马脚可能就因为这个小东西被抓住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不必向我汇报的。”我试探着左庶的口风。

“我在你的车轮上也发现了这种苔藓。现在我按程序问你,6月25日凌晨4点至6点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左庶用不容置喙的态度问道。

我只是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没有回答他。我认为他的提问我没有必要回答。

“希望你能把事实说出来,用不着让诸葛警官重新问一遍吧!”

“我应该和很多人一样,在看英格兰对葡萄牙的足球赛,看完球赛我就赶到了单位。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人?”很多清白的人总喜欢说这句话来表达自己被冤枉时的布满和抗议,此时我正好借来用一下。虽然我不是清白的人,可我杀的人同样不清白。

“就目前的情况看,你是最大的嫌疑犯,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诸葛警官着急的对我说。

一旦案件被定为谋杀,我就岌岌可危了。听左庶的口气,想必破案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我不甘心束手就擒,上帝如果真的要惩罚我,怎么会让比赛的比分变成二比二呢!上帝应该还在我的身后庇护着我,我要为了绝对的公正抗争下去。

“我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起火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单位,老张可以为我作证。我不可能同一个时间出现在2个地方。”我终于亮出了王牌。

左庶搔搔头,慢条斯理的说道:“刚才我们已经确认过了。不过我在现场找到了蜡烛油,我想你在现场设计了定时点火装置,可能就像《怒火中烧》一书中所写的那样。有了这样的装置你无论身在何处都可以点燃这把火。”

我想起了这本书名,我作案的方式就是从这本书里借鉴而来,没想到有人也看过,我煞费苦心所布置的迷魂阵,却在几秒钟内被轻描淡写的破解了。

“还有一件事,你的手表不见了对吗?”左庶看着我手腕处的血痕问道。

“对。”

“我们刚才找到了。”

一瞬间,车子里没有了声音,只有诸葛警官那粗鲁的呼吸声和擦汗声。他们都在等待我的解释,确切的说,他们在等我认罪。

“这不公平。”我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盘,骂了句脏话。

“公平?”左庶一定不明白我嘴里怎么突然间蹦出这个词来。

“那该死的有钱人杀了人,只需要付些钱就能免受法律制裁。而我杀了他,却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干了同样的事,结果为什么是不同的。为什么?”我大声吼道。

左庶随即给了我一个惊人的回答。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和公正。我们的法律只能说是趋于公正,并非完美的。既然你是公民就必须尊重它的存在。虽然你和死者做了同样的事,可你们做事的动机和过程是截然不同的。以我的理解,你的这种行为被称为故意杀人。而你女儿的悲剧是谁也不想发生的,包括沈霖海在内。如果你追求公平和公正的话,那么你就该先学会宽恕。”

我感觉眼眶已挡不住奔腾而下的眼泪了,杀错人的懊悔油然而生。

“你是否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公正?”左庶温和的说道。

我点点头,对一个将死的人,能完成最大的心愿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一件事啊!

诸葛警官给了左庶一个支持的眼神,左庶便对我说:“你作案的关键在于这场足球比赛上,如果你是凶手,那么你一定来不及收看点球大战,早上也没时间看重播。你可以在车上收听广播,却看不到画面。我要问你的是,贝克汉姆射失的那粒点球,是被守门员从哪个位置扑出的。左边、右边还是当中?”

虽然广播我听了,但是评论员只是用射失了点球笼统的形容了一下,对我回答这个问题显然是毫无帮助的。看来只能瞎猜了,男左女右。

“左!”我脱口而出。

“其实贝克汉姆把球踢上了看台。”诸葛警官说出了正确答案。我的答案令他很失望,他即将失去一名得力干将,监狱中将增加一名恶贯满盈的死囚。

“公正就是你犯了罪,是绝对没有机会逃脱的。正像你完全没有可能答对这一题一样。或许你可以短时间的逃脱法律,但总有一天会得到惩罚的。你的良知才是世界上最公平公正的秤。”

诸葛警官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上帝只赋予了人类2件绝对公正的事情,一是死亡,二是时间。在死亡和时间面前人人平等。”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老张打来的:“老王啊!你的手表在我这里,早上看你睡得香没有打扰你,我就自己从你手上脱下了手表。你的手表和盗窃案的赃物是同一个款式,所以我借来做比对,后来你急急忙忙去调查火灾,我来不及和你说。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已经和诸葛警官讲过了。”

左庶知道老张对我说出了真相,连忙解释道:“我说找到了手表,可并没有说在现场找到的。是你自己坦白的。我只是要求老张晚些告诉你手表的事情。”

我两眼一黑,原来案件最大的破绽就是我自己。

“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我有气无力的问左庶。

得到了他的默许后,我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上我的?”

“一开始。”左庶不假思索的回答。

“如果你认为破案之后就可以信口雌黄的话,就大错特错了。”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我没有必要骗你,好吧!”左庶坐直了身子,打着手势说:“你露出的破绽很多,比如你说没有来过现场却熟门熟路。没有人详细介绍过死者的情况,而你却在看到一具焦尸的时候,却能说出是个老头的尸体。但是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

左庶用食指指着车窗外的别墅顶部。

“什么?”我放眼望去,别墅上只有“黄城别墅”这四个字,其他的我什么也看不到。

“再仔细看看。”

忽然之间,我恍然大悟。“黄城别墅”中的“黄”字显得十分瘦长,它本应该有一个“木”字旁。看来那个消防小子在电话中没有说错别墅的名字。

“没错!这座别墅应该叫‘横城别墅’,这个‘木’字旁是在昨天中午掉落下来的,也就是说你在案发前的15个小时之内到过现场,只有这个时间段来过别墅的人才会称这个别墅为‘黄城别墅’。”左庶道出了我最大的失误。

“原来如此啊!”我输的心服口服。

在审讯室时,我没有交待点火所用的助燃物是沈霖海赔偿给我的那16万元人民币,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燃料了。用消防队员的话说:“这火烧得可真够旺啊!”

我一心期盼着赶快去和女儿团聚,临死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我糟蹋了一场精彩的足球比赛。 /jTGziwUDjhu6+D0y4GZ7sPd4xnN/wXz3JfcIoBKRI1tb/0eSycTuYcIqsugvI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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