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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转眼岳飞长到了十三岁,王贵等三人也年纪相仿。六七年里,在周侗的精妙讲授下,他们四兄弟朝夕相处,双日习文,单日习武,如今俱是能文善武。单说兵器,岳飞、汤怀擅用长枪,张显使钩连枪,王贵力大勇猛,绝活则是耍大刀。想来,那周侗曾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师父,又传授过大名府卢俊义武艺,本事绝非一般。如今他古稀之年,收了岳飞这一得意门生做义子,巴不得将平生所学尽传授于他。故而,岳飞精通文武,绝不在林、卢二人之下。

一日,周侗正与三个员外一起闲游,迎面遇上了麒麟村的里长。里长走上前来,揖手道:“三位员外与周先生俱在,小人正要禀事呢!昨日县府下令发文,本月十五日县府校场举行武考,小人已将四位公子如实上报。特来告知,望员外们早些安排。”

三个员外听了,心中有喜有忧,只恐技艺平庸,遭了别人取笑。不料周侗把握十足,直言:“机不可失!各位贤弟,请尽快筹备令郎们的考试吧!”

当即,周侗返回学堂,将武考一事告诉了四个门生,命他们回家准备。

王贵等三人非常高兴,唯有岳飞面露不安:“爹爹,三个兄弟俱出身豪富,弓马衣装不愁置办。你看孩儿这般褴褛,如何去得了校场?”

周侗遂领岳飞到卧房,开箱取出一件半新半旧的素白袍、一块大红片锦、一条大红鸾带,一起放在桌上,说道:“我儿,这些衣物,且拿回家让令堂改了,量身做件战袍,余下的缝一顶包巾。战马我再与员外去借。”于是,岳飞拿着衣物回了家。那晚,岳母灯下熬夜,赶 缝出了一件战袍。

次日中午,周侗正独自看书,听得一片脚步声,抬头只见三个英雄才俊走了进来:汤怀头戴一顶素白包巾,身穿素白绣花战袍;张显头戴一顶绿缎子包巾,身穿绿缎绣花战袍;王贵的装扮最是耀眼,头戴大红包巾,身穿大红战袍和大红坎肩,腰勒赤金软带,浑身上下红得像火炭一般。

周侗望着三位门生,喜道:“妙啊!明日正乃十五日,你三人且随着爹爹先行进城,不必等我。我与你们岳大哥随后就到,大家于校场集会。”几人欣然领命,拜别了先生。

第二天清晨,周侗来到岳飞家,一起吃过早饭就出发了。

那一路行来,直至内黄县校场,到处人山人海,赶集的茶棚酒肆一家挨着一家,好不热闹!各镇子的武童纷纷攘攘到来,不乏富家儿郎,穿戴得十分齐整,一个个骑着高头骏马,配着鲜艳的鞍甲。

周侗挤过人群,挑了一家洁净的茶棚,将马拴下,只管与岳飞坐下喝茶。这时,三个员外携子赶到了。他们城中亲友不少,不时有人扛抬着食物来问安。

王员外派家仆找了一圈,总算找到了周侗和岳飞。

王贵三人行了礼,周侗道:“等会儿,县主点到名字,你们三人先去应考。如若问及你们大哥,只回说人随后就到。”

王贵问:“为什么哥哥不同我们一齐上校场?”

周侗道:“尔等不知,并非我不愿他同去,只因你哥哥要拉硬弓,需得另考一场。”三人会意,辞别先生,径自进了校场。

不多时,县主李春轿到,随同有一帮衙役,坐定在演武厅上。书吏送上册籍,县主看了,便挨村点名,让武童依次演示射技和马技。顿时,演武厅前只听得嗤嗤的箭声。然而,几场考下来,李县主每看箭靶,都很少感到中意。

一个时辰后,场上点到麒麟村,叫到张显、汤怀和王贵,他们都应声出列。只有叫到“岳飞”,连叫了数声,也不见有人回应。

张显三人行礼已毕,县主问:“帖上还有一名岳飞,为何不见 人影?”

汤怀回说:“大人,他随后会来的。”

县主不再多言,决定先考了他们三人射箭。这时,汤怀又奏:“请老爷吩咐,将箭靶摆得远些。”

县主道:“已有六十步,现摆八十步如何?”

汤怀道:“还要远些,求老爷摆上一百步!”

王贵大叫:“大人,得再远些才好!”

县主被几个武童搞得懵然,不由感到好笑:“也罢,摆一百二十步!”衙役听了,忙依令挪远了箭靶。

校场众人瞩目,汤怀对准头靶,张显对准第二靶,王贵是第三靶。他们三人一起开弓发箭,大家齐声叫好,连县主也看呆了。你道为何?只因这三人箭箭上靶,无一虚发。

射箭完毕,鼓声也停了。三人走上演武厅来,县主喜言:“你三人箭法,为何人传授?”

王贵道:“是先生。”

县主道:“先生是何人?”

王贵又道:“就是师父。”

这番回话,惹得县主哈哈大笑:“你武艺虽通,脑瓜子却不通。你只回说是师父,到底是哪位师父?他姓甚名谁?”

汤怀忙施礼,上前禀道:“大人,家师籍贯陕西,姓周名侗。”

县主惊喜,忙问:“原来是周相公,他乃本县好友,多年不曾相见。如今在何处?”

汤怀道:“正在眼前,就在场外茶棚里。”县主听了,当下差人请周侗相见。

不多时,周侗带了岳飞走上演武厅来。李春忙下阶相迎,揖手道:“大哥可好?既然身在敝县,为何不来探望?”周侗道:“并非为兄不愿,只因那麒麟村多有口舌是非,若为兄走动多了,定有人说事。贤弟若顾了情分,就坏了国法;不顾,又伤了兄弟和气,故不来为好!”李春闻言,只感周侗为人谨慎,又问:“大哥,膝下可有儿郎?”周侗摆手,对岳飞说:“我儿,快来见过叔父。”岳飞走上前,向县主行了礼。李春看了一眼,笑道:“兄长又取笑小弟了。这样年轻一位儿郎,大哥几时生的?”周侗道:“不瞒老弟,为兄膝下有一儿子,早年冤死在战场上。此子乃愚兄义子,名叫岳飞。今日赶来,特请贤弟看他箭法如何。”李春道:“大哥如此,令郎一定也是好的!”周侗道:“贤弟,你为国取才,定要让众人心服口服,岂可草草了事?”李春点头,遂命人布置箭靶。

衙役将箭靶摆在了一百二十步,岳飞奏请:“大人,靶需得远些。”县主摆手示意,箭靶被挪到了一百六十步远。谁料岳飞又请命:“还需远些,大人。”李春满目惊愕,转身问周侗道:“大哥,令郎究竟能射多少步?”周侗笑言:“小儿年纪虽轻,却拉惯了硬弓,恐怕要摆在二百四十步。”李春口里赞了几句,心中却不禁疑惑,很想看个究竟,便吩咐衙役:“箭靶摆至二百四十步!”

校场鼓声擂响,岳飞走下台阶,立定,拉弓,搭箭,嗖嗖连发了九支。要知道,那是三百斤的硬弓,一般人岂能拉开?衙役抱着箭靶来报,只见九支箭从一孔中穿出。顿时,围观者齐声喝彩,各镇武童俱惊呆了,李县主也喜出望外,口中直喊稀奇! 60jaAe2TbGkCv8St4v6bx4VHA/gGMrvCBnCj4JekQIWbRy+yvk7fuauMX10CGf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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