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亲爱的凯蒂:
我到今天才静下来给你写信。这几天我有很多的交际活动,星期四是我和朋友们在一起聚会,而星期五我们家又来了客人,就这样一直拖到今天。也许你会问,那周末呢?呵呵,当然跟哈里在一起。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和哈里对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他跟我讲了很多自己的事情。他今年十六岁,是孤身一人来荷兰的,现在和他的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而他父母却在比利时。
哈里有个女朋友,她叫范妮。我也认识她,在我的眼中她像一头小羊,表面上十分温顺,但接触几次就会让人感觉她整个人都很迟钝。可以说,除了外表,她几乎没有什么优点。而借用哈里的话来说,现在他遇到了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陶醉于范妮的漂亮脸蛋。我就像是兴奋剂,把他一下子给激醒了。这样来看,我们每个人都难以做到时刻清醒,不犯迷糊的人简直是圣人。
周日的下午六点,他给我来了电话。我刚接起话筒,那边是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声音:“您好,我是哈里·戈德伯格,请问我能跟安妮讲话吗?”“你好,哈里,我是安妮呀。”“嘿,安妮,你怎么样了?”“很好啊,谢谢你。”“真不好意思现在我不能来,可我很想跟你聊聊,看看你,我十分钟以后过来,行吗?”“可以呀,十分钟后见吧,拜拜!”“嗯,我马上过来见你。拜!”
我放下话筒,迅速换了一条心爱的连衣裙,稍稍收拾了一下头发。然后我便紧张地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终于,我看见他远远地来了,我的心“咚咚”地跳着,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真奇怪,我并没有马上冲下去迎接他,而是耐心地等着他按门铃。“叮咚”,我飞快地跑下楼,门一开,他刚好和我扑个满怀。“安妮,我奶奶说你年纪还太小,不适合经常和我到外面散步,还劝我应该去勒斯家,不过你要知道我以后是不会再约范妮出去了!”
“啊?怎么回事儿,你们吵架了?”
“没有,怎么会呢?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她在跟另一个男生约会,所以我气坏了,便以牙还牙,可是到最后我发现事情不是原来想象的那样。我叔叔让我跟她道歉,可我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能低三下四呢?而我奶奶又希望我跟范妮和好继续交往,很明显她希望看到我和范妮在一起。天哪,这都是什么陈旧的思想!所以思量再三,我还是跟范妮摊牌了。我跟她讲了我们不合适,所以以后最好别再一起外出了,但做朋友还是可以的。无论如何对于她,我家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着的,而我也希望她的家人能永远欢迎我。
“以前,每个周三的晚上我都有时间,我总是跟爷爷奶奶说自己去上木刻课了,让他们高兴。而实际上我对于木刻课一点也不感兴趣,所以我就参加了一个叫‘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聚会,我深知爷爷奶奶对这类组织嗤之以鼻,但我自己觉得那里面挺有意思的,虽然有的时候激进过了头。直到最近,我发觉里面的人到了一种狂热的状态,这让我觉得疑惑和无聊,所以我决定退出,以后每周三的晚上约你出来。这样一来,我就能在周三晚上、周六下午、周日下午见到你了,说不定还有更多时间呢。”
“可是你的爷爷奶奶反对呀,你这样偷着见我,一两次还过得去,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我担心地说。
“放心吧,这个世界上只有真爱最强大,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望着我,坚定地说。
后来我们经过街角的那家书店,彼得跟另外两个男生站在那儿,他竟然跟我打了声招呼——这可是他好多年来头一次跟我讲话,我真的很高兴。
我和哈里走啊,走啊,到最后,我们约定,明天晚上六点五十五我到他家房子前面跟他见面。
你的 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