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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西 施——身负复国的使命

(一)

一朵白云,一缕微风,一片阳光,轻轻地闭上眼睛,静静地去感受心中,流动的情愫,忽然之间,仿佛透过了千年的时光,岁月的长河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春秋时代,回到了那个清澈的浣纱溪边,回到了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身旁。

朦胧中,一个水盈盈的女子似从妖娆的柳树边走来,碧水荡漾,素手执弄,纤细轻巧。一样的白纱,却将无尽的温情悄悄洒开。那柔柔的浣纱溪水,细细地、涓涓地流到了那多情的心田,滋润着那颗悲凉的心。

出生于贫苦人家,自然就要为生活奔波。每一日,西施都要跟随父母亲忙忙碌碌,但这样的一个普通女子却有着迷人的面容。她的美丽,男人们爱,女人们妒。虽然每天饱受风吹日晒,她的美丽却抹不去半分: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皮肤白嫩,双眸含情。这如仙子般的美丽,直叫那水中的鱼儿也自愧不如,羞涩地沉入了水底。

那样闭塞的年代,那样闭塞的山村,西施的美丽就像荒野之中盎然绽放的花朵,吸引着周围人们的目光。家乡人因为她的美貌而炫耀自夸,男人们因为她的美貌而心生爱慕,女人们则因为她的美丽而争相模仿。

然而,这样的美丽却沾染上了冰冷复杂的政治,我们不知道这是西施的幸,还是不幸?如果她的美不曾与政治牵连,或许西施依旧是那个西施,那个在溪边浣纱并过着平静日子的村姑。可是造化弄人,如此简单美丽的女子却偏偏卷入了吴越争霸的斗争中,任凭那历史的潮流将她推向风口浪尖,她却束手无策。

周景王二十四年(即公元前496年),吴越两国爆发了槜李之战。两年之后,在槜李之战中阵亡的阖闾之子夫差想要为父报仇,便与越王勾践在夫椒决战。自古以来,胜败乃兵家常事,而此次战争,勾践兵败,逃入了会稽山。随后,勾践听取了范蠡、文种的建议,向吴王夫差求和。从此以后的三年,越王勾践忍辱负重,在吴国过上了奴隶般的日子。

由于勾践亲尝夫差的粪便,为他治病,这样的举动、这样的忠心让夫差大受感动,他将勾践放回了越国。

回国后的勾践发愤图强,卧薪尝胆,制定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战略,想要东山再起,复国报仇。与此同时,范蠡也掌握了夫差好美色的特点,开始在全国各地选拔美女,遍访佳人,企图用美色来迷惑他。

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西施这样一个单纯美丽的女子,被推上了政治舞台,也就是从此,她进入了历史,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二)

拥有迷人的美貌,是世间多少女子的梦想。这样的梦想,西施轻易地实现了。可是,命运是公平的。她拥有了美貌,也就注定了要付出一些他人所不能付出的东西,承受他人所不能承受的苦楚。

遇见西施,范蠡是心动的;而遇见范蠡,西施也是羞涩的。然而,这一次美丽的相遇,却是西施劫难的开始。

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当男人们无所适从的时候,只有女人们可以挺身而出。尽管她们是不情愿的,却也无可奈何。西施便是如此,心中有着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因为送她去吴国的人正是她的心上人。或许,范蠡的心中同西施一样,也是不情愿的。

三年的时光,西施从一个村姑变成了能歌善舞、妩媚柔情的女子,而那颗原本懵懂的少女之心,也渐渐地向范蠡敞开门扉。范蠡为西施的美貌和胆识所折服,西施被范蠡的才华与风度所吸引。当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一面转向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最好的一面也转向了这个男人,那就是爱情的预兆。即使是平平淡淡的一瞬间,爱情也是真的挡不住的。

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感叹,爱情来得让人惊讶,让人措手不及。它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悄然降临到两个人的甜蜜世界里。

可是,再甜蜜温馨的爱情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一介女子,别无他能,只有美貌。为了范蠡,为了他的美人计,为了她的国家,她必须去,不能退缩。这是她的宿命。

分别于此,含泪送行。范蠡为了自己的理想抱负,自私地将心爱的女子送到了别人的怀中;西施为了自己心中深爱的范蠡,无私地牺牲了自己,也牺牲了自己的爱情。

情理之间,爱情之中,西施的取舍之间,该有着怎样痛彻心扉的酸楚与艰难?可是有些时候,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就要尽自己所能去做好,这一点西施也是明白的。身处吴国的西施,百般展示着自己的媚态,吴侬软语,轻歌曼舞,无一不释放着自己的美好与娇艳。一颦一笑,直迷得吴王夫差神魂颠倒。

从此,西施便成了吴王夫差的宠妃。

男人心中一旦有了可人的女子,就会不顾一切,倾其所有,只为博得美人一笑。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还是普通的百姓,都是如此。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奇妙之处。当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心中的唯一,是他生命的意义,是他灵魂的所在。只不过,财、权在握的帝王演绎的是一场风流韵事,而普通的百姓只能山盟海誓。

扼杀吴国命运前途的,正是吴王夫差的这份痴情与专一。

吴国的西施受着千般万般的宠爱,享受着荣华富贵,可是一切的物质都是身外之物。身处异国他乡,离开了爱人的怀抱,即便是怎样的荣华显赫,也不能为这副躯壳增添一丝一毫的光彩。因为这样的身姿没有了灵魂,这样的灵魂没有了心。她没有了爱情的滋润,反倒被人们披上了魅惑人心的妖女的外衣。那种凄苦与悲凉实在是令人毕生难忘。唯一支撑她的,就是远方的爱人。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范蠡,心心念念地期盼着回到久别的家乡,回到爱人的怀抱。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想来世间之事大抵也是如此吧。越是充满期盼,就越是难免伤心,物极必反是人们逃脱不了的宿命。

(三)

没有人知道“红颜薄命”从何而来,又蕴藏着怎样的真理,人们只知道,世间的惊世女子多是逃不过悲惨命运的,一如那春草抵不过秋风的凄凉,一如那花开拗不过凋零的颓废。

金戈铁马,战火硝烟,吴国最终还是灭亡了。与其说是败给了越国的兵马,倒不如说是败给了西施的美貌。然而她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在洗雪国耻之余,又有谁记得西施的功劳?又有谁记得这样一个女子的存在?

曾经简单清纯的村姑,为了自己的爱情变成了女“特工”,可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她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付出能够换来爱情的甜蜜,可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呢?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因此失去了太多、太多。

或许,从被范蠡带走的那一天开始,西施悲剧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而那样的相遇也是她悲剧命运的开始。上天赐予了她美貌,也同时让她身负复国的使命。她学会了媚惑男人,学会了倚媚俏笑,学会了笙歌曼舞,她在为别人演绎着另一个自己,一个不像自己的自己,从此失去了自我,失去了纯真,也失去了爱情。这样的人生是悲惨的,这样的女子是让人心疼的。

虚情假意与真心挚爱,纯净本真与谄媚妖惑,如此截然相反的性情,却要演绎得淋漓尽致,以假乱真,这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该是怎样的愁苦无奈?敌国与故乡,爱人与仇人,这该是怎样的艰难取舍?怎样的犹豫选择?一切的矛盾和酸楚,一切的笑容和泪水,一切的爱恨和情仇,这该让一介女子如何去承受呢?

没有人会替西施想这些,也没有人能够体会西施的悲凉与愁苦。只是,这样一个柔弱女子,独自承担着一切,如何能不让后世之人去敬仰、去钦佩呢?

拥有倾世的美貌,让西施背上复国的重任,这是她的不幸;而也因为这倾世的美貌,她赢得了两个男人的爱情,这又是她的幸运。范蠡是爱她的,但他的爱太过自私,太过无情;夫差也是爱她的,但他的爱太过肤浅,太过痴迷。吴越之间的争霸,是男人们之间的欲望与夺取,可是,这样的战争牺牲的到底是谁?或许,如此一场“美人计”的较量中,西施是最可悲的。对于西施这样绝世的女子,我们总是无情地冠以“红颜祸水”的头衔,可是对于这样的红颜祸水,我们又该怎样去读懂她、了解她、参透她呢?

遥远的历史,我们终究不能还原;而彼时的耳边,只有那首《西施》还在悲情哀怨地萦绕。

浣纱清溪

柔指纤细

鱼儿沉水为你迷

吴王江山为你弃

情系使命

依然美丽……

吴越故事只要有了你

江山就会更美丽

吴越故事如果没有你

历史不会再传奇…… dYhy/K/85jsUnhqusOlJdJ99pk3gVg5xU5ygHY37sszH8ZKHNvWlNzEYufDniY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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