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的一生是非凡的一生,他以一介布衣寒士跻身于翰林院,再从文官一跃成为武将,带领众兵将平定叛乱,立下汗马功劳,成为中兴之臣。他之所以能够获得如此成就,与其志向远大是分不开的。
曾国藩认为,志向的高远对个人来讲至关重要,因此,他非常注重立志修身,他说:“人之气质本难改变,欲求变之法,须先立坚卓之志。即以余平生言之,三十岁前,最好吸烟,片刻不离,直道光壬寅十一月二十一日立志戒烟,至今不吸;四十六岁以前,做事无恒,近五年深以为戒,现在大小事均尚有恒。即此二端,可见无事不可变也。古称金丹换骨,余谓立志即丹也。”
进入京师,曾国藩的内心深处开始涌起万丈豪情,他满怀宏远抱负。那时的曾国藩说:“君子当以不如尧、舜、周公为忧,当以德不修、学不讲为忧。”后来,他得人劝导改名国藩,以示做国之藩篱、为朝廷之栋梁。
自从改名后,曾国藩就投身于京师求学交友的广阔天地。他立定了君子之志,即“有民胞物与之量,有内圣外王之业,而后不忝于父母之所生,不愧为天地之完人”。
在致诸弟的书信中,曾国藩表露了开辟新生活之意,全然否定过去偏居湖南的生活。他认为自己“少时天分不甚低,厥后日与庸鄙者处,全无所闻,窍被茅塞久矣”,到京师后才发现“乡间无朋友,实为第一恨事”。
当时,曾国藩只不过是个30岁左右的青年,却以达到千百年来文人追寻的理想境界为目标,其志向之远大,可想而知。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了达到宏远的目标,曾国藩制订了严格的修身计划,曰“日课十二条”。
年轻的曾国藩乐观地相信,所谓“本性不能移”完全是虚妄之语,人的品性可以改变,只要有高尚的志趣以及远大的志向。他把读书的目标确定为“报国为民”。正因为有这样的远大志向,曾国藩才能从山间小树成长为国之栋梁。
立志固然很重要,但立什么样的志更重要。志向的高低决定一个人能成就什么样的事业,拥有什么样的人生。立志流于俗则会使自己患得患失,所成就的事业也自然不会大。立志不流于俗则会使人奋发有为,所成就的事业也就自然会大。
曾国藩说:“凡人才高下,视其志趣。卑者安流俗庸陋之规,而日趋污下;高者慕往哲隆盛之规,而日即高明。贤否智愚,所由区也。”意思是说,人才的高下是根据志趣高下来确定的。志向卑下的人,安于现状,摆脱不了世俗陋规的束缚,因而越来越卑污;志向远大的人,仰慕古圣先贤,因此日渐高明。人才的优劣和智愚就因此而区别。
立大志,则成大业。曾国藩就是靠一种不流于俗的雄心壮志而卓立于群的。志向是人生的方向,有了志向才不会因为个人一时的得失遮住双眼而迷失了正确的方向。曾国藩正是在“君子之志”的指引下抵制随波逐流,虽经困惑挫折,终于修炼为一代道德典范。
曾国藩的幕僚薛福成对曾氏道德操守的评价可谓中肯:“曾国藩讲求先儒之书,剖析义理,宗旨极为纯正,其清修亮节,已震一时。平时制行甚严,而不事表暴于外;立身甚恕,而不务求备于人。故其道大而能容,通而不迂,无前人讲学之流弊。继乃不轻立说,专务躬行,进德尤猛。其在军在官,勤以率下,则无间听宵;俭以奉身,则不殊寒素,久为众所共见。其素所自勖而勖人者,尤以畏难取巧为深戒,虽祸患在前,谤议在后,亦毅然赴之而不顾。与人共事,论功则推以让人,任劳则引为己责。盛德所感,始而部曲化之,继而同僚谅之,终则各省从而慕效之。所以转移风气者在此,所以宏济艰难亦在此!”
因为立大志,所以谨修身。曾国藩的立志、修身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身体力行地将之投入到艰难异常的实践中,正是在立定大志的前提下,他才能够“截断根缘,誓与血战”,战胜人心的欲望,走出内心的困境以及世俗的陈规,成就后来的一番伟业。
一个人立志应有包容世间一切人和物的胸怀,不仅要静思己身,还应该心怀天下、世人,不能仅为一己之屈伸,一家之饥饱。要立大志,就不能一味地顾及个人的荣辱、贵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