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一生的成功与读书治学是分不开的,甚至可以说,他的成功就是基于读书。他治学有方,通过读书走上了仕宦之途;他读书有道,从书本中领会了行军打仗之术,实现了报效国家、明道经世的远大志向。他曾经说:“废志无以成学,废学无以成才。”由此可见,他对于读书、学习的重视。
曾国藩以书生身份领兵打仗并获得成功,绝不是侥幸。他十多年的京官生活,十多年京师名流之间的交往互教,十多年京师期间坚持不懈的精读,尤其对于军政大计以及各种庶务的研究,极为刻苦。他通过大量的古代史籍阅读,对一些现实问题进行详尽的考究。有了这些坚实的知识积淀,曾国藩一任职,便能学以致用,这也是受到“经世致用”思想影响的结果。
在朝廷六部中,除了户部之外,曾国藩先后曾担任过五部的侍郎。在这段为官的时光里,他对照自己所任各部的工作特点,专心潜读《通典》和《资治通鉴》,由此而洞悉了政情利弊、官场风习、民生疾苦。从内阁学士升为礼部右侍郎、署兵部左侍郎时,曾国藩遍阅清代历朝的文献,目睹时局危急而政风颓靡,他先后参照史籍上了几道奏疏。
可见,曾国藩治学读书的目的在于经世致用,治国理政。
事实上,湖湘一带的书生大多数都受到“经世致用”思想的影响。曾国藩所领导的湘军中,有许多重要人物都接受了“经世致用”的思想,他们积极研读王夫之的著作。在读书榜样曾国藩的示范下,湘军将帅们广搜博取,以求治国用兵之道,为其军政实践服务。
当时,大批湘军将领多是从“一介书生”、“布衣寒士”而投笔从戎,从文书、幕僚或中下级军官,一跃而成为统兵作战、独当一面的高级将帅,不少人成为巡抚总督一类的封疆大使,有的甚至成为清朝中央政府的尚书、军机大臣、大学士。出现这一现象,与曾国藩弘扬“经世致用”思想大有关系。可以这么说,经世致用的思想是湖湘文化的精华所在。
通过研读王夫之的著述,曾国藩“经世致用”的学术观点臻于完善,这使他的军功业绩如日中天。不仅在当时,使得经世致用之学大行其道,而且曾国藩对经世致用之学的推崇也影响了后世。活动于中国近、现代历史舞台上的各种人物,比如梁启超、毛泽东、蒋介石等,无不在不同程度上受到曾国藩的影响,认真地阅读和研究王夫之的学术。
纵观曾国藩的一生,没有一刻离开过读书治学,无论是做官,还是打仗,他始终不离“经世致用”之学。
曾国藩读书之勤奋,古往今来都是少见的,他甚至到死都不愿离开书本,即使卧病在床依然孜孜不倦地阅读。
同治十年,曾国藩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个时候,他还不忘读书学习。他认为,读书贵在坚持,只有在读书中才能体味出真乐趣。到了二月中旬,曾国藩自感病体不支,夜间偶尔探手腰部,右肾浮肿,大如鸡卵,这显然是极危险的信号,然而他却置之一旁,晚上依旧读书不废。他甚至表示,药疗不如读书,觉得离开了书,自己就会成为废人。
这年秋冬季,曾国藩的病情更加严重。在他的日记中,有这样的描述:“脚肿愈甚,常服之袜已不能入,肥而复硬,且似已肿过膝上者。大约作文及看生书,俱嫌用心太过,有损于血,而气不能运化,故至于此,以后当不做文,不看生书。”从这些描述中,我们既能了解到他的身体状况,同时,也可以看到病重的曾国藩还在进行写作与读书。
尽管他规定自己以后不做文、不看生书,但无法按规定办事。因为不久,扬州阮家送了一本《许周生集》,这是一部他从未看过的新书,拿到手后便难以放下,读就必须从头到尾读完,读的过程又是全神贯注。
后来,湖南王闿运送来《周易燕说》、《尚书大传补注》、《禹贡笺》、《庄子七篇注》、《湘绮楼文集》等书。虽然那时曾国藩不能一一细看,但每本书都较为认真地翻看了几遍。
此后,他一再违背原来规定的不阅读生书的初衷,继续坚持阅读了一大批书。
同治十一年三月,病况严重的曾国藩已如风中残烛。他的身体已经差到“欲有所言,口噤不能出声”的地步,可是,他还坚持每日阅读《二程全书》,并且写下日记。
曾国藩在日记中发出感叹:“近年或做诗文,亦觉心中恍惚,不能自主。故眩晕、目疾、肝风等症皆心肝血虚之所致也。不能溘先朝露,速归于尽;又不能振作精神,稍治应尽之职。苟活人间,惭悚何极!”他自知油尽灯枯,将不久于人世,便抓住生命即将息歇的时光,做自己最喜爱的事——读书。
须臾不离读书,这也是曾国藩一条修身以及成就人生的秘诀。时刻不忘读书,时时以读书为乐趣,从读书中体会人生至理,从读书中了解生存发展的规律,这是成就人生的一条重要道路。
读书使人明理,读书使人睿智,读书使人修身、治国、平天下。曾国藩之所以对读书学习如此看重,就在于学以致用。也就是说,他读书学习,为的是有为于生活、有用于天下、有利于国家。抱着这样的学习原则,学习就成了他一生的事业。学即为用,用即为学,故而相伴终生。一个人要想有所成就,必须勤于学习、善于学习,这是一条不言而明的道理。每个有所成就的人,都必须坚持月月学习,日日学习,否则就会被时代所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