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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修辞心理学研究的方法

修辞心理学与其他任何学科一样,重视研究方法对它的发展是十分重要的。俄国著名科学家巴甫洛夫曾经说过:“科学随着方法论上所获得的成就而不断地跃进着。方法论每前进一步,我们便仿佛上升了一级阶梯。于是,我们就展开更广阔的眼界,看见从未见过的事物。”事实上,自然科学发展的整个历史进程也清楚地证明:人类对自然奥秘的认识,是随着研究方法的进步而越来越深入的。而伴随着认识的深入,科学也愈益发达,人类社会也愈益进步。可见,进行科学研究必须特别重视研究方法。修辞心理学是一门科学,因此我们进行修辞心理学的研究是不能不首先强调研究方法的。

科学研究的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但由于各门学科所研究的对象有所不同,所以其所采用或适用的方法也必然有所不同。由于修辞心理学以人们的修辞心理现象为主要研究对象,所以它所适用的研究方法,我们认为最有效的是归纳法和问卷法。

(一)归纳法

归纳法是许多学科经常使用的最一般的研究方法,也是较为有效的科学方法,它对修辞心理学的研究同样适用。

归纳法是一种由特殊到一般的推理方法,它包括完全归纳法和不完全归纳法两种。由于修辞的主体是人,而人有民族、地域、职业、性别、年龄、文化水平及其所生活的社会环境等的千差万别,所以不同人的修辞个体心理自然亦千差万别。前面我们说过,修辞心理学的主要研究对象是修辞个体心理。而修辞个体心理的不可穷尽决定了我们在修辞心理学的研究中是难以运用完全归纳法的。但是只要我们观察、分析的修辞心理现象有一定的广度和代表性,那么我们是可以得出比较科学的普遍规律的。比方说,我们通过分析中国古今一些修辞者说写时运用夸张手法的例证,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凡人们说写时运用夸张手法来表情达意,则总是处于一种激情状态,是基于一种情绪宣泄而求身心平衡或是为了打动人心而博取听读者共鸣的心理(关于这一点,后文有专门论述)。如果我们以西方人的修辞活动为分析的对象,会得出完全相同的结论(关于这一点,很多西方修辞学著作都曾提到过)。这就说明,不完全归纳法在修辞心理学研究中是可行的、有效的。只要注意选择一定数量、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分析对象,是不会影响其结论的科学性的。

因此,我们主张在修辞心理学的研究中广泛运用归纳法,充分揭示人们的修辞心理规律,以使人们的语言活动更有效、表情达意更圆满。不过,在运用这一方法时,一定要注意所分析对象的适量性、代表性,绝不可用简单枚举的形式来进行。因为这样会减弱结论的可靠性,这在科学研究中是不可取的。

(二)问卷法

问卷法是心理学、社会学经常使用的一种研究方法,它是通过设置一定的调查要项要被调查者口头或书面如实回答,从而获取第一手的研究材料,为特定的研究目标提供分析、归纳的依据。

我们认为,在修辞心理学的研究中,问卷法亦是可行且有效的研究方法。如果我们将之与归纳法配合使用,将会使我们用归纳法得出的结论得到切实有效的检验,保证得出的结论更具权威性和科学性。具体来说,修辞心理学研究运用问卷法,可以就某一修辞者经常使用某一种或某几种修辞手法的现象,对修辞者进行调查,请他回答自己运用某一修辞手法时的动机与目的。当然,有些人的修辞动机与目的,我们能够根据自己的经验或推理得出。但是如果我们让修辞者本人“夫子自道”,可能会得到更真实可靠的结论,因为人的心理是非常复杂的,特别是思想深邃的或有很深厚文化知识背景的人,他在运用修辞时的心理活动更是令人难以捉摸。如果我们仅从其说写的语词上去推测,有时是得不到其真实的修辞心理信息的,我们从修辞者提供的修辞文本的分析中所得出的也许是修辞者的假性心理。相反,如果我们运用问卷法,只要被调查者(修辞者)说的是真话,那么他所说的自己在运用某种修辞手法进行修辞活动时所具有的某种心理应是最真实的、最可靠的,毕竟是自己的心理自己更清楚。如果我们以问卷法得出的结论与我们从修辞文本分析中得出的结论相吻合,那么我们也就得到了有关某种修辞心理最可靠的规律。以此,我们便可推导出人类运用某种修辞手法的普遍心理,从而对修辞者与修辞接受者的言语交际产生积极的指导作用。如果我们用问卷法对更多的修辞者进行修辞心理调查,则可以进一步了解某一阶层、某一社会团体、某一民族的人群特定的、带有群体性质的共性修辞心理规律。这样,对各个不同阶层、各个不同社会团体、各个不同民族的人们之间进行有效的语言交际就会产生直接的指导作用。

另外,问卷法还可以运用于对修辞接受者的调查。因为修辞者的修辞动机与目的是要适切地表情达意,是要交际对方接受,从而实现自己的交际意图,因此,修辞效果的好坏对修辞者是至关重要的。而修辞效果的好坏,修辞接受者最有发言权。如果我们通过问卷法了解到哪些修辞手法最乐于被哪些阶层、社会团体、民族的人们所接受,亦即对他们最能产生交际效果,那么我们在修辞时就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可以因人设辞,从而使我们的表情达意更加圆满。因此,我们认为问卷法是修辞心理学研究中最为有效、适用的方法,我们应该广泛采用。

我们主张修辞心理学的研究采用归纳法和问卷法,并不是说修辞心理学的研究中不能采用其他方法。事实上,在修辞心理学的研究中,观察法、比较法、演绎法等方法,有时也是必需的。只是由于研究对象具有独特性,因此相对来说归纳法和问卷法更适切于修辞心理学的研究。IhrpKRJv4oP5WMJWCMBIdgh95V5SbrcAfecL+fPT9t23BGg8klEeIX3daFaQZP9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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