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美好的爱情,宿舍的姐妹情也成为杰奎琳大学校园最美好的回忆。当时马里兰大学有着严格的“宵禁”时间,每晚11点,宿舍准时熄灯锁门,而常外出吃夜宵的杰奎琳和室友们往往会错过锁门时间,被关在宿舍楼外。
有一天,杰奎琳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又是一个宿舍姐妹共享快乐宵夜而无法入校的夜晚,她们正焦急地在外徘徊不知如何是好,机灵的杰奎琳突然小声召唤姐妹:
“喂喂,你们快过来,过来看……”
马里兰大学 塞缪尔·J.勒弗拉克大楼
几个姐妹相继凑过脑袋。
“啊,这是一个门哎!”
“一道暗门,后门呀!”
疲惫的女孩们瞬间兴奋了,她们穿过厚厚的草坪,一蹦一跳地朝着已经熄了灯的昏暗的宿舍走去。
“嘘,我来试试……”杰奎琳走在最前面,深吸一口气,一把握住了布满着厚厚灰尘的铜把手。
后面的几个姑娘也相继停住了,红扑扑的小脸掩饰不住兴奋。
“吱……”伴着一道刺耳的声音,门居然打开了。
“哇,没有锁,没有锁!”
“嘘,小点声,小点声,慢点慢点!”
杰奎琳紧张又兴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四个姑娘斜侧着身子,悄悄挪进了宿舍楼。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照亮了她们调皮的笑容。郁郁葱葱的青草映衬着她们的调皮身影,也忠实地记录下青春的疯狂。
自此,“暗道”成为了四个姐妹共同的秘密,每晚“潜行入室”也成了她们大学时代最惊心动魄的冒险时刻。这段难忘的冒险经历见证了她们维系一生的深厚友谊,也为她们率真顽皮的青春岁月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杰奎琳经历疯狂青春的年代,正值美国社会思想最激荡的时期。众多颠覆传统美国社会观念的著作都是20世纪60年代初的遗产。1960年,《美国小说的爱与死》( Love and Death in the American Novel )的出版,令“后现代”一词进入公众视野;1962年,生物学家蕾切尔·卡森(Rachel Carson)的《寂静的春天》( Silent Spring ),成为世界公认的当代环保启蒙“第一书”;1963年,家庭主妇贝蒂·弗里丹(Betty Friedan)写成的《女性的奥秘》( The Feminine Mystique )三年内卖掉300万册,掀起女性解放运动的序幕……除此之外,心理学完形治疗法理论的建立引发“人的潜力运动”(human potential movement);《休伦港宣言》( Port Huron Statement )引领美国新左派郑重登场。一系列反体制、反主流价值观的青年反叛文化、妇女解放、社会公益、消费者保护等运动都在60年代头五年茁壮成长。
塞缪尔大楼听力与言语诊所
而在马里兰大学中,“公民权益”、“女性主义”和“反战运动”是校园中最受关注的三个话题。杰奎琳也成了这些社会运动的主力军。她和同学们一起,在街头作演讲,熬夜设计宣传海报,动员学生参加示威游行。其中,女性主义的运动给杰奎琳带来了深远的影响。
妇女运动在美国是一场没有枪炮、没有鲜血的“革命”。直到19世纪,“男女平等”的意识才开始进入大众视野,集中体现在妇女获得选举权的运动上,以伊丽莎白·凯迪·斯坦顿(Elizabeth Cady Stanton)为代表的全国妇女选举权协会(National Woman Suffrage Association)多次要求联邦国会允许妇女参与政治投票,却屡次遭遇拒绝。最终在20世纪上半叶,妇女作为一个整体获得投票权,于第十九次修正案时(1920年,The Nineteenth Amendment)通过。但是,离妇女真正参政还有时日。
与此同时,社会工业化的急剧发展,迫使女性加入劳工队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数十年间,西方服务行业中出现了妇女同男人一样能够胜任的工作类型,工厂中妇女的比例在增加,一些妇女也渐渐开始在专业领域中工作。然而仍有许多因素使得越来越多的美国妇女认识到,社会对她们的传统看法并不像妇女的真实生活、工作状态改变得那样快。
身为一名女性,杰奎琳深切地感受到了美国社会对女性的歧视,因而她成为了妇女运动的坚决支持者。在一次“女性权利”的示威游行中,冲在队伍最前方的杰奎琳被捕了。腊月寒冬,杰奎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生平第一次见到了那么多的防暴警察。一排排黑衣人马,手拿水管枪,挡在了示威人群的前面。
“冲过去!冲……”不知谁喊了一句,使本来已骚乱的人群失去了控制。
领队的杰奎琳被人流冲散,情绪激动的她和狂热的学生们一起向排排人墙撞去。广场的警察越来越多,很快游行的队伍就被控制。而杰奎琳也不幸地被警察带走了。
后来,在校方担保下,杰奎琳一天后被保释,而这个难忘的经历也对杰奎琳日后的生活工作产生了最重要的影响。在任职埃莫森学院(Emerson College)后,杰奎琳创立了埃莫森学院第一个女性研究课程,并且亲自从事教授,后来又在波士顿组建了最早的“关爱工作中的女性(Daycare for Working Women)”团体。杰奎琳强调“关爱自身,关爱生活”,她认为女人要在工作和生活中提高自我和塑造自己。作为一名女教授,一个女校长,她一直致力于“女性运动”的工作,以自身来影响和帮助周边的女性同事和朋友。她也以此来要求和教育自己的女儿们,鼓励她们在工作中寻求自我和突破自我。她的两个女儿在妈妈的鼓励下,双双获得了博士学位,并在自己喜爱的行业中成为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