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China’s Television News Channel’s Professionalization:An Analysis and Comparison of the News Channel of China Central Television in Comparison with Major TV Channels Worldwide
秦瑜明 谷训
Qin Yuming,Gu Xun
摘要: 本文将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与全球最具影响力的电视新闻频道——英国广播公司世界新闻频道、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国际频道进行比较,通过三者同一时段播出的全部内容的对比分析,探讨专业化的电视新闻频道整体编排的基本规律,为我国电视新闻改进频道编排提供参考。
关键词: 电视新闻频道,频道编排,新闻选题,时段
Abstract: This article compares the News Channel of China Central Television with the BBC World News Channel and CNN International,and analyzes content being aired by those three channels during a specific time slot.The article will discuss the basics in regards to holistic channel ordering,and is designed to be a referential document for improving the Chinese TV news channel ordering system.
Key Words: TV news channel,channel ordering,news topics,time slot
我国电视新闻实现频道专业化的道路坎坷,20世纪90年代中期我国频道专业化浪潮初起之时专业电视新闻频道的建设构想即呼之欲出,2003年5月1日我国境内第一个具有全国影响的专业化电视新闻频道——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开始试验播出,两个月后实现正式播出。以此为起点,经过多次改版,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已经初步建立起了频道化的新闻采编播系统,近期最重要的一次改版发生在2009年7—8月间,改版后频道强化24小时发稿理念提升新闻时效,增加发稿量,提高首播率,强调大时段与整体性编排,加强资源整合,淡化栏目意识,消息、新闻评论、新闻杂志等节目类型更趋丰富,“新闻+背景+评论”成为节目常规样态,整体包装更注重凸显新闻元素。可以说从外在形态看,以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为代表,我国专业电视新闻频道已经具备符合国际主流电视新闻频道发展潮流的采编播体制雏形和契合专业电视新闻频道构建需要的多种节目样式。然而如果将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置于国际主流电视新闻频道的共性坐标体系之中,就频道整体编排进行分析可以发现,在相似的表象之下,我国电视新闻频道的整体编排技巧与理念同国际主流电视新闻频道相比存在明显不同。
电视频道编排是指把整个频道所有资源经过科学协调和组织,形成可实施播出程序的管理过程。随着我国电视事业进入频道竞争时代,“编排提升频道竞争力”早已成为业界共识,然而在电视新闻领域,由于我国专业电视新闻频道产生晚,电视新闻所处社会政治环境特殊,电视新闻频道外部竞争环境并不激烈,不论是业界还是学界对电视新闻编排,特别是频道整体编排均未能给予足够重视,业界在具体工作中未形成清晰的操作思路与明确的工作规范,学界对相关问题的研究也未深入开展。
本文以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CCTV新闻)作为我国电视新闻频道的代表,重点关注其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一次改版——2009年7-8月改版后的表现,抽样选取该频道2009年11月16日播出的全部内容,与全球最具影响力的电视新闻频道——英国广播公司世界新闻频道(BBC World News)和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国际频道(CNN International,简称CNNI)同一时段的全部播出内容进行比较,分析我国专业化电视新闻频道在频道整体编排上的不同,为我国电视新闻频道改进整体编排、强化大编辑部意识提供参考思路。
结合2009年11月16日的节目播出情况,我们通过表1大致可以看出CCTV新闻、CNNI、BBC World News三个频道新闻选题的整体状况。
表1
全天新闻播发总量CCTV新闻最多,BBC World News次之,CNNI最少;
CNNI与BBC World News首发新闻数量相近,基本在100条左右,CCTV新闻首发新闻更多,数量是前两者的两倍以上;
首发新闻占全天新闻总量的比例CNNI最高,CCTV新闻次之,World News最低。
相比CNNI与BBC World News,CCTV新闻在新闻播发总量和首发新闻数量上均具有绝对优势,这可能表明其报道选题更丰富,也可能表明其报道选题更庞杂,为弄清楚这一点,接下来进一步对比三者当天最重要的5个新闻选题的编排(见表2),以此判断频道编排是否做到重点突出。
表2
CCTV新闻全天新闻选题179个,5个重点新闻选题在选题总量中所占比例不到3%,其他选题中只对应一条新闻、既无更新也少重播的选题数量很大。CNNI和BBC World News重点新闻选题相似度极高,当天CNNI共73个选题,5个重点选题占全天新闻选题总量近7%,而BBC World News当天选题58个,5个重点选题占选题总量的8%还多。
通过对比可以看出,与CNNI和BBC World News相比,CCTV新闻整体编排中重点新闻选题在全天新闻选题总量中所占比例低,选题相对庞杂,频道编排对重点新闻选题依赖度不高,重点新闻在频道编排中的主体地位不明显。
重大新闻事件报道和突发事件直播是全球主流电视新闻频道竞争的主战场,重点新闻选题是新闻频道的内容主体,电视新闻频道在频道编排上都把重点新闻置于非常重要的地位,以高更新率凸显重点新闻的时效性,以大重播量突出重点新闻的显著性和重要性。
2009年11月16日,美国总统奥巴马亚洲之行开启他上任后对中国的首次正式访问,此事件成为我国新闻媒体最为关注的焦点,也是全球绝大多数新闻媒体的头条,下面主要以“奥巴马访华”为例,从重点新闻的更新量入手对比CCTV新闻与CNNI、BBC World News的报道手法和编排处理方式,分析重点新闻选题在新闻频道整体编排中的作用。11月16日这一天,CCTV新闻与“奥巴马访华”相关的新闻首发22条,总共播发37条,更新率为59%。CNNI与“奥巴马亚洲之行”相关的新闻首发22条,共播发28条,更新率为79%;另一重点新闻选题“澳大利亚政府向英国移民儿童道歉” 首发新闻8条,共播发14条,更新率为57%。BBC World News播发与“奥巴马亚洲之行”相关的新闻33条,其中首发18条,更新率57%;播发与“澳大利亚政府向英国移民儿童道歉”相关新闻21条,首发7条,更新率33%。可以看出,新闻频道在频道编排中均强调以重点新闻选题带动频道整体内容及时滚动更新,利用热点新闻事件新进展吸引观众对频道的持续关注。
电视新闻频道整体编排如何突出重点新闻选题的核心地位?我们同样从CCTV新闻与CNNI、BBC World News三者对“奥巴马亚洲之行”等重点选题的编排入手进行分析。
先来看CCTV新闻重点新闻选题的编排方式。这里选取CCTV新闻2009年11月16日7∶00《朝闻天下》栏目开始至17日19∶00《共同关注》栏目结束共36小时的播出内容为分析对象,见表3。
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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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奥巴马访华”相关报道的列表分析,可以看出CCTV新闻的重点新闻选题的编排具有如下特点:采用新闻消息、记者连线直播、现场直播、新闻评论、综述等多种报道形式,其中新闻消息这种最常规的报道手法得到最普遍使用;无重大事件直播时以在显著位置(头条或次头条)重播方式保持重点新闻的持续热度;重点新闻报道关键节点慎重而高效地采用连线直播及现场直播保证重要新闻的时效性;新闻评论及时跟进以深化报道内容,采用“消息+评论”或“记者连线+评论”的组合形式及时解读挖掘新闻深度价值;新闻编辑作用显著,如午间、晚间黄金时段均对奥巴马访华的相关素材进行整合编辑,新闻人物专访也按照不同主题进行了重新综合提炼以强化信息量。
对比16日、17日两天实际播出时的频道编排情况还可以看出,CCTV新闻采用开放式直播平台保证新闻时效,对重要新闻进行的现场直播能够打破常规实现栏目编排动态调整,做到各栏目联动配合、全频道机动统筹。比如17日上午CCTV新闻对“胡锦涛主持仪式欢迎奥巴马”和“小范围会谈后胡锦涛、奥巴马发表简短致辞”两个重要新闻事件均实现现场直播,为此频道编排将9∶00-11∶00的三档《新闻直播间》打通进行一体化编排,午间时段《新闻30分》栏目接续《新闻直播间》继续进行直播报道,该栏目时长则由常规的30分钟延长到80分钟,常规编排中应在12∶30播出的《法治在线》栏目被取消,13∶00的《新闻直播间》栏目顺延20分钟播出,直到14∶00的《新闻直播间》栏目播出时整个频道才由动态编排恢复到常规编排状态。
综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CCTV新闻以重点新闻为核心,采取消息类新闻及时播报、连线直播与现场直播强化时效、滚动播出突出重点、分析评论深化解读、全频道联动灵活统筹的复合型编排,形成了具有梯度和层次的频道整体格局。
与CCTV新闻相比,CNNI、BBC World News对重点新闻的编排处理有所不同。
通过表4分析CNNI与“奥巴马亚洲之行”相关的首发新闻内容及报道形式,可以清晰地看出,与CCTV新闻相比,CNNI的频道编排对重点新闻选题的处理主要有两点不同:一是高频率记者连线直播报道方式的使用,二是多视窗屏幕结构形式的表现。
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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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NI在报道形式上对记者连线直播的使用极为重视,记者连线甚至取代新闻消息成为推动重点新闻滚动和频道内容更新的主要报道形式,如对北京时间16日奥巴马访华的报道,CNNI调动驻上海、北京、新加坡和华盛顿四地的记者进行连线直播,其中CNN驻上海记者Emily Chen的连线报道贯穿全天。记者连线报道的时效性远超普通的新闻消息,这是由电视新闻采编的物理流程决定的,CNNI以高频率记者连线直播报道突出重点新闻选题的编排手法,有效地实现了信息传播的即时性,并能在新闻信息传播过程中产生拟人际传播的交流感。需要注意的是,因为没能与中方达成理想协议,Emily Chen的直播连线实际上无法在新闻事件现场进行,为增强连线报道的现场效果,该记者选择了空间具有一定具象性的拟现场环境进行连线报道。这一环境在记者多次连线直播的出镜报道中都没有变化。CNNI这种直播空间的营造方式虽然刻意,但仍然向观众传达出比较强烈的现场感,一定程度上也起到强化新闻时效感的作用。相比CNNI,CCTV新闻的编排对记者连线直播的依赖度低,与重点新闻相关的连线直播报道,特别是来自现场的直播报道数量少,现场感和时效感不强。若不考虑演播室直播的因素,可以说CCTV新闻只是表现出具备新闻直播常态化、小型化的技术基础,在编排中对电视新闻直播元素的认识亟待提高。
CNNI频道编排的另一个主要特点是多视窗屏幕结构形式的表现。新媒体即时、海量信息传播的优势迫使电视新闻频道在编排上必须强调对重点新闻进行多方位、多角度、高密集报道,这与电视连续顺时序线性传播的特点在一定程度上是相矛盾的,而解决之道只能有赖于电视新闻屏幕(或称电视新闻界面、电视新闻镜面)多视窗屏幕结构拓展不同区域的信息表现空间,将电视屏幕转变为多种信息的汇聚平台,以多视窗、多符号的方式汇聚信息,丰富电视新闻的屏幕表现力。目前,多视窗屏幕结构已成为全球主要电视新闻频道的通行做法,如图1所示,日本广播放送协会(NHK)在东日本大地震的报道中对电视屏幕进行了形式丰富的多视窗结构处理:左图是地震刚刚发生时NHK的屏幕截图,可以看到其视频已缩小至屏幕大小的五分之四,以保持不间断直播地震现场画面,同时屏幕上方显示“海啸预警地区”相关信息,屏幕左侧上下两部分字幕说明海啸预警地区详细情况,屏幕右下侧则通过不同色彩处理直观显示日本列岛海啸预警情况;中图为地震报道深入展开后NHK的屏幕分区处理,视频进一步缩小至屏幕的五分之三,屏幕左侧提示“地震关联情报”,上方字幕提供日本全国实时交通信息,如“千叶县境内铁路暂时停运”、“成田机场暂时关闭”等;右图显示的是当日本气象厅新闻发布会等重点新闻事件发生时,NHK为保证对多个新闻现场的持续关注而采用的双视频编排方式。
图1
前面谈到CCTV新闻的频道编排为保证现场直播的连贯完整能打破编排常态,实现灵活统筹,但与国际主流电视新闻频道相比,CCTV新闻对多视窗屏幕结构的表现力显然并不重视,多视窗屏幕结构在频道的整体编排中几乎没有发挥作用。或许“奥巴马访华”的政治敏感度不允许CCTV新闻采用这样的编排,但是这种通过多视窗开掘屏幕表现空间的频道编排方式,实际上体现出的是新闻频道编排手法的丰富和频道编排理念的多样,这一点理应引起我国电视新闻业者的思考。
BBC World News对重点新闻选题的编排在记者连线直播的使用上与CNNI类似,而其频道编排理念的另一个突出特点在于注重新闻背景的使用,结合表5所示该频道对当天另一重点新闻选题——“澳政府向英移民儿童道歉”的编排处理,可以直观地感受到这一特点。“澳政府向英移民儿童道歉”并没有长时间的事件动态延展进程,相关典型意义的动态性新闻只有澳大利亚总理陆克文发表讲话,代表本国政府向英国移民儿童道歉这一个新闻事件,BBC World News为突出这个选题的重要性,在频道编排中从新闻背景入手,强调对新闻背景多层次的深入挖掘,通过与BBC驻堪培拉记者高频率直播连线,渐次介绍澳大利亚政府向英国移民道歉的现实状况、道歉对于受害人的意义、受害人在澳大利亚的身份问题和未来生活状况、移民儿童的惨痛经历、英国向澳大利亚等国移民的历史、英国政府对外移民的相关政策等新闻背景,以此实现重点新闻选题重点突出、重点新闻高更新率带动频道整体内容更新的编排策略。相比而言,CCTV新闻在频道编排中并不注重对新闻背景的使用。
表5
2009年7-8月改版之后,CCTV新闻频道编排不再以栏目为频道编排基础,而是以时段作为频道编排基本结构单元,强化大时段新闻,基本实现以小时为单位的频道统筹编排布局。了解CCTV新闻整体编排结构,可以以一小时时段为基本单元进行观察。
CCTV新闻一小时编排模式主要分为日间和夜间两类,其中日间主打新闻资讯,夜间主打新闻深度。6∶00-19∶00的日间时段除《朝闻天下》、《新闻30分》和《共同关注》外,均由同名新闻资讯栏目《新闻直播间》贯通,每逢整点播出,时长一小时,一小时内的编排模式大致为“时事要闻+深度报道+分类新闻”,时事要闻由国内外重大时事新闻构成,深度报道安排调查报道、组合报道或12分钟为一个基本单元的新闻专题,分类新闻包括财经、科技、文体等分类新闻。19∶00后的夜间时段编排相对复杂,19点、21点和22点三个时段的编排模式为“整点新闻资讯+半点深度报道”,20点、23点和0点三个时段则单纯编排一小时时长的节目。各时段强调在相互配合的基础上形成差异化,突出各时段特色。以日间编排中逢整点播出的新闻资讯栏目《新闻直播间》为例。该栏目上午3个时段、下午5个时段分别由两位不同主编统筹,编排中注意不同时段间的沟通协调,实现编排联动:9点档的节目配合证券市场开盘注重财经内容,11点档注重文化内容,至午间12点与综合资讯栏目《新闻30分》配合编排形成上午“3小时大时段新闻+30分钟综合整理”的编排结构;14点的节目注重生活服务内容,15点配合收盘注重财经内容,16点注重人性温情新闻故事,17点对白天新闻进行综述的同时倾向编排社会热点和温情故事,此时段往往达到日间大时段新闻收视的最高点。
对比CNNI与BBC World News可以看出,以时段结构为基础进行频道整体编排,这是当前世界电视新闻频道的通行做法。CNNI整体编排基本上遵循同名新闻资讯栏目贯穿的时段编排原则,在10个整点播出同名新闻资讯栏目 World Report ,一小时编排模式为“整点新闻资讯+半点深度报道或分类新闻”。BBC World News频道编排的时段结构更为典型,同名新闻资讯栏目 BBC World News 贯穿全天,除21:00播出 World News Today (精选当天重点新闻,重视分析评论,类似CCTV新闻《24小时》,时长一小时)栏目外,逢整点均播出 BBC World News ,以一小时为单位进行统筹编排,编排模式为“新闻资讯+体育、天气或深度报道”。
综合分析可以看出,CCTV新闻在频道整体编排思路上与CNNI、BBC World News若合符节,均以时段为基本结构单元统筹规划,强化大时段编排,这种编排思路的根本目的在于加强新闻时效,利用新闻滚动实现突发事件和最新消息随时插入,同时保持直播平台的持续开放。
CNNI与BBC World News建立伊始就强调直播平台全天候开放,新闻资讯24小时滚动直播,重要新闻事件直播随时插入。CCTV新闻利用大时段结构的频道编排,也已能做到重大或突发新闻事件发生时灵活迅速调整编排顺序,随时进入新闻现场或实现最新消息及时播报,并始终致力于搭建能满足超长时段现场直播和现场直播常态化的开放性直播平台。2009年11月17日奥巴马访华当天,CCTV新闻在新闻事件的三个重要节点——胡锦涛主持仪式欢迎奥巴马、小范围会谈后胡锦涛奥巴马简短致辞、胡锦涛奥巴马共同会见记者——均顺畅进入特殊编排,现场直播即时高效,内容丰富,既突出了重点新闻第一现场又保证了频道整体编排顺畅连贯,实际上自2008年“5·12”汶川地震后,CCTV新闻即确立了“窗口永远不关、主播随时在线、主编动态组版、新闻实时播发”的直播平台建构原则以增强对重大或突发新闻事件的报道能力。2011年5月CCTV新闻恢复24小时全天候直播,改变之前1∶00-6∶00凌晨时段安排节目重播的编排方式,在该时段每个整点都安排《新闻直播间》直播,使同名新闻资讯栏目《新闻直播间》由每天8个整点延伸到14个整点首播,从而更彻底地贯通全天,建立起频道开放性直播平台的基础框架。当前国际主流电视新闻频道都强调直播平台对重点新闻报道全程开放,将重点新闻事件发生、发展进程作为频道整体编排主轴,各时段全力配合重点新闻选题进行及时动态编排,灵活布局常态新闻,以求重点新闻选题最大限度实现报道与新闻事件进程同步。在加大直播报道力度、搭建开放直播平台方面,我国电视新闻频道与全球主流电视新闻频道存在一定距离。
对照CNNI、BBC World News的频道编排,可以看出,抽样研究期间,以CCTV新闻为代表,我国电视新闻频道的整体编排采取消息类新闻及时播报、连线直播与现场直播强化时效、滚动播出突出重点、分析评论深化解读的复合编排方式,形成了以重点新闻为核心、以时段为基本结构单元、直播平台开放、全频道动态联动统筹、具有梯度和层次的一体化频道编排格局。但是在频道整体编排中,对电视新闻直播元素的使用有待开掘,多样化的编排技巧和多种视听元素的灵活使用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对新闻背景的挖掘和介绍偏少,频道整体编排的立体化格局需要增强。
需要补充说明两点:一是频道编排始终处于持续动态变化的过程之中,它与频道定位、受众需求、社会发展程度等密切相关。以CCTV新闻频道为代表,我国电视新闻频道结合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需要,主要从我国电视观众的收视心理和收视习惯出发积极探索符合电视新闻传播规律的频道编排理念、方式和技巧,取得成效。如前所提及2011年5月CCTV新闻恢复24小时全天候直播的做法,明显改善了抽样研究期间频道编排直播平台开放性不足的缺憾,切实体现了打造国际大台形象的频道建设目标。二是CCTV新闻的目标观众主要集中在中国境内,而CNNI和BBC World News相对需要更多兼顾全球不同地区、不同时区观众的作息规律和收视习惯,这些因素对频道整体编排必然产生影响,而本研究的对比分析在大多数情况下对这类因素造成的具体差异考虑并不全面。
〔秦瑜明,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副教授;谷训,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研究生〕
The analysis of“the Chinese Crazy”in Europe: the Observation and Research of a Chinese TV Correspondent in Europe
王银桩
Wang Yinzhuang
摘要: 从21世纪初开始,“中国热”在欧洲持续升温,这在国际关系史上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现象。在一定程度上,欧洲的“中国热”在世界经济一体化背景下,也影响到世界经济的格局。欧洲的“中国热”现象最根本的原因是:中国的经济持续、高速发展导致了这一现象的出现。“中国热”现象的升温,在欧盟领导人方面的反映特别突出。笔者作为CCTV驻欧盟首席记者,从新闻采访报道的视角,对欧洲的“中国热”现象进行了观察和研究。
关键词: 记者观察,欧中关系,中国热,欧盟升温
Abstract: From the beginning of the 21st century, “the Chinese crazy” has been warming in Europe, which is a worth studying in the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o a certain extent, “the Chinese crazy” in the context of world economic integration, also has affected the pattern of the world economy. The main cause of the phenomenon of “the Chinese crazy” in Europe is : China’s economy sustained, rapid development ,which lead to the emergence of this phenomenon. “The Chinese crazy” phenomenon of warming has been reflected the particular in terms of the leaders of the European Union. The author, Bureau Chief of EU Bureau of CCTV, observed and studied the European “China craze” phenomenon in the perspective of news gathering.
Keywords: reporter’s observation, EU-China relations, “the Chinese crazy”
从21世纪初开始,“中国热”在欧洲持续升温。2005年,中欧确立了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欧盟成为中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中国成为欧盟的第二大贸易伙伴,双方的贸易额达到2000亿欧元。
本世纪以来,古老而相对保守的欧洲从来没有对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产生如此大的“热度”。
欧洲“中国热”升温的速度超常之快,似乎有些神奇。仅仅几年时间,欧洲十几个国家对中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热衷于和中国建立广泛的官方和民间的联系,认真研究当代中国的方方面面。这在欧洲发展史上是一个奇迹,在国际关系史上也是一个奇特的值得研究的现象。
分析欧洲的“中国热”现象,最根本的原因是:中国的经济持续、高速发展导致了这一现象的出现。
此外,中国在世界政治、经济、文化舞台上发挥的作用也使得欧洲国家对中国刮目相看。
中欧高层领导人的互访将中欧关系不断推向新的阶段。特别是近几年新一代中国领导人访问欧洲的一些国家以来,欧洲社会的各个阶层都在谈论中国。
中欧高层领导人每一年度的互访已经形成一种机制。双方首脑互访的活动和言论不但为欧洲所关注,而且具有世界影响力。
在一定程度上,欧洲的“中国热”在世界经济一体化背景下,也影响到世界经济的格局。
“中国热”现象的升温,表现在欧盟领导人方面尤为突出。欧盟委员会前主席普罗迪、现任主席巴罗佐,欧盟理事会秘书长索拉纳,欧洲议会议长博雷利,法国前总统、欧洲制宪委员会主席德斯坦等首脑人物在接受中央电视台驻欧盟记者采访的时候,都表现出对发展和推动中欧关系的重视和积极态度。
笔者作为中央电视台驻欧盟首席记者,从新闻采访报道的视角,对欧洲的“中国热”现象进行了观察和研究。
从2004年开始,欧盟首脑人物连续五年通过中央电视台向中国人民拜年。
作为欧盟的首脑人物,他们的言论具有国际影响力,他们对中国的观点、态度、行为往往影响到欧中关系的大局。
这些首脑人物连续五年给中国人民拜年,实际上是一种外交姿态和政治态度。
他们的这一举动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欧洲“中国热”的升温。每一位首脑都对中欧关系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对中国经济的发展给予高度的评价。他们的总体评价是:中国的发展为世界经济作出了贡献。
2004年春节前夕,当时的欧盟委员会主席、现任意大利总理普罗迪应邀到中国驻欧盟使团团长关呈远大使官邸做客。作为欧盟委员会主席,他首次接受中央电视台驻欧盟记者的独家专访,并在采访中向中国人民祝贺春节。
普罗迪表示,中国是国际舞台上的一支重要力量,欧盟期待着中国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他说,欧中双方有许多共同点,双方加强合作有利于世界的和平与稳定。
普罗迪说:“我要对全中国人民说,春节快乐!我祝愿今年是一个吉祥之年。中国是国际舞台上的一支重要力量,我们期待着中国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欧中双方的关系是友好的,是没有障碍的,而且双方的关系还在继续发展。
“目前,中国在国际事务中和国际政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我认为欧中双方有许多共同点,我们应该进一步加强合作,在科技、文化、教育等方面有进一步合作的空间。我们双方确实有许多共同点,我们双方都不谋求霸权,我们只是要积极参与国际事务。我们双方都认为,我们的合作有利于世界和平和稳定。”
普罗迪作为政治家,短短的几句话蕴含了很多的政治含量。他讲了对中欧关系的期待、今后在具体领域的合作趋向、中国在世界舞台上的作用。时间虽短,但是信息含量是丰富的,也是有一定国际意义的。他在温家宝总理访问欧盟前说这番话,传达了一个重要信息和一种政治态度。
2005 年是中国和欧盟正式建交30周年。欧盟理事会秘书长、欧盟负责共同外交与安全事务高级代表索拉纳通过中央电视台向中国人民发表春节贺词。索拉纳的春节祝词实际上也是一种外交姿态,他说:“在春节来临之际,我向你们致以最美好的祝愿。祝愿你们春节好!
“欧洲许许多多的人民都对中国人民怀有深厚的友谊,我们双方的关系非常宽广。今年是欧中正式建立外交关系30周年,我们愿意继续朝着宽广的方向推进欧中关系的发展。
“我们双方有许多共同点,比如对国际事务、对世界和平与安全的看法,以及在保持传统文化等方面都有着共同点。
“中国人和欧洲人都热爱文化,热爱文学艺术,这种热爱使我们的心相通,也使我们的心感到温暖。
“从欧盟的角度看,我可以肯定地说,欧盟和中国在文化、教育、艺术方面的合作会越来越深入。
“自80年代以来,我有幸曾经多次访问你们的国家。最近几年,几乎每年都访问中国,我到过你们的乡村、城市、大学,我渐渐地爱上了你们的国家,爱上了你们的文化、历史、人民还有美食。
“我曾经接触过你们的领导人,对他们表示非常的敬意,就像尊敬你们的历史、文化和人民一样,尊敬你们的领导人。
“在春节到来的这个美好的时刻,我再次重申,欧中双方的关系非常之好,我们的人民之间的关系也非常之好,这种友好的关系对中国和欧洲来讲都是最重要的和最美好的。”
欧洲议会议长博雷利在2005年第一次代表欧洲议会通过中央电视台向中国人民致以新春的祝福。他赞赏中国的发展为世界经济增长作出了贡献,期望21世纪的中国为世界文明发挥出新的创造性的作用。
博雷利是这样接受记者现场采访的:“欧洲人民高兴地看到:中国找到了一条发展和繁荣的正确道路,为全世界的经济增长作出了贡献。
“在新的一年里,我们衷心地祝愿:你们将继续成功地为自己美丽的国家带来新的财富,祝愿你们和你们的孩子都拥有一个安康、美丽的环境。
“我们赞赏中国经济的发展,同时也期望21世纪的中国在世界文化、艺术和思想的交流中展现光辉,为世界文明发挥新的创造性的作用。
“祝愿2005年的鸡年,良好的中欧关系给欧洲人民带来更多的中国朋友,也给中国人民带来更多的欧洲朋友。”
博雷利作为欧洲议会的议长,面对的是比较复杂的局面。欧洲议会对中国的人权、西藏问题的态度始终不是很友好,但他本人对中国很感兴趣,当选议长后访问中国,被称为是一次破冰之旅。所以,他的讲话和普罗迪、索拉纳相比,有一些微妙的区别,但是友好、祝福、赞扬是基本的调子。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欧盟政治家对中国强势媒体的重视。
2006年春节期间,新上任的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造访中国驻欧盟大使关呈远的官邸,再次重申:欧盟愿意朝着更广的方向推进欧中关系的发展。
巴罗佐专门撰写了春节祝词,他对着中央电视台的摄像机回答记者的采访说:“我代表欧盟再次重申:我们愿意继续加深我们双方之间的关系。今天我到中国驻欧盟使团大使官邸做客,将同中国大使就欧中关系的发展加强交流。我相信,我们的会谈一定是富有成果的。
“我在这里特别强调,我们双方正在准备制订新的合作伙伴框架协定,这个新的框架协定会使我们双方的战略伙伴关系得以巩固和加强。
“我祝愿中国人民新春快乐!我相信2006年的狗年会给所有的中国人民带来好运,带来幸福!”
这是巴罗佐就任欧盟委员会主席以来,选择中国作为第一个造访的驻欧盟国家的大使官邸。他还特别说明这一点,以此来表明对中欧关系的重视。
巴罗佐走后,中国驻欧盟使团大使关呈远接受了中央电视台的采访。他告诉中国的观众:“刚才我们在这里热情接待了巴罗佐主席和他的夫人,还有他的主要助手。我们进行了非常友好的交谈。我们对过去一年中欧关系的发展都感到满意,尤其对未来中欧关系取得更多成果也都感到很有信心。
“巴罗佐主席强调:他领导的欧盟委员会对发展同中国的关系是非常重视的。我们也相信在中国和欧盟双方共同努力之下,双方一定会在推动各个领域合作方面取得更多的成果。
“特别是今年中欧将在芬兰举行第九次领导人会晤,届时很有可能就签署中欧新的合作伙伴关系协定,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这些都表明,中欧关系发展到一个更加成熟和富有成果的阶段。
“我们会谈的气氛非常热烈友好。巴罗佐主席作为葡萄牙领导人的时候,曾经三次访问中国。去年他接任欧盟委员会主席之后,又两次到中国访问。因此,他对发展中欧关系是非常热心的,而且也是一直在做不懈的努力。
“我们中方的领导人胡主席、温总理对他这种对中欧关系的大力推动非常赞赏。
巴罗佐主席本人通过多次访华,同胡主席、温总理也结下了非常友好的个人关系。我想所有这一切,都会使中欧关系进一步发展、合作和进一步扩大,是非常好的坚实基础和强有力的保证。”
2007年春节,巴罗佐第二次在中国驻欧盟使团大使官邸通过中央电视台向中国人民拜年。
他说:“2007年对欧盟和中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我们将在北京举行欧中领导人第十次会晤。我们高兴地看到欧中关系的发展:现在我们双方的贸易额已经达到2000多亿欧元,也就是2700多亿美元。
“欧盟现在是中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进展。我们可以说中国和欧盟的关系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密切。今年是猪年,猪意味着繁荣和贡献,所以这个猪年将会对欧中关系作出新的贡献。”
巴罗佐还在关呈远大使官邸的留言本上写道:“把最美好的祝愿献给欧中合作!”
这一年,欧盟理事会秘书长索拉纳也向中国人民祝贺春节,他赞赏中国在朝核问题中发挥主导作用,重申欧中关系非常牢固。索拉纳说:“我愿借此机会,向中国人民致以最亲切的新春问候!我在这里向全中国人民拜年!
“我再次重申,欧中双方的关系非常之好,非常宽广,非常牢固。
“过去的一年我们双方的关系非常好。希望2007年我们双方的关系会更好。
“今年将举行第十次欧中领导人会晤,我也将借此机会访问中国。
“我祝贺中国在不久前举行的朝核问题六方会谈中发挥的主导作用和取得的成果。毫无疑问,这不仅对促进该地区的和平稳定作出了贡献,而且对世界的和平稳定也作出了贡献。在这方面,我们愿意和中国一道共同发挥作用。
“今年对欧中双方来说都是重要的一年,我们希望在2006年的基础上,双方的关系能向前迈进一大步。”
索拉纳盛赞中欧人民之间的深厚友谊,再一次重申中欧友好合作关系的前景非常广阔。
2008年春节,巴罗佐第三次以欧盟委员会主席的身份向中国人民祝贺春节,预祝2008年北京奥运会取得成功。他说:“我希望鼠年给中国带来更多的繁荣和更多的进步。2008年对中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中国将举办奥运会,全世界的目光都将投向中国。我相信,中国将会在奥运会期间向全世界展示当今中国的发展成果,同时中国人民将进一步加强同欧洲人民以及世界各国人民的友好关系。
“我本人并代表欧盟向中国人民致以最热烈的节日问候!祝愿中国人民在2008年繁荣昌盛,取得更大的成就!
“我赞赏欧中关系发展取得的成就。我最近访问中国时,会见了胡锦涛主席和温家宝总理。我们双方都承诺将要继续加强我们之间的友好关系。我再次向中国人民致以热烈的问候!”
欧盟首脑连续五年通过中央电视台给中国人民拜年,从这个侧面可以看出中国受到欧洲的关注和重视的程度。
现在,记者在欧洲的商店到处可以看到中国制造的商品,中国商品在欧洲人心中不再只是廉价物,商品的质量和品质已经被他们接受和承认。
在大学校园里,中国留学生的身影随处可见,许多学生获得了著名大学和基金会的奖学金。记者在采访中得知,在德国洪堡奖学金获得者中,中国学生占了大多数。
在欧洲的旅游胜地,中国游客成群结队,似乎也成了一道风景。
欧洲许多城市和中国城市结为友好城市,双方之间建立了更亲密的关系。
中欧双方的各种文化交流活动此起彼伏,中法文化年、中荷文化年等活动可谓是轰轰烈烈,成为激荡世界的文化盛宴和新闻。
中国的春节已经成为欧洲人的节日,记者连续五年采访荷兰华人华侨春节万人彩妆大巡游活动,每年都有20多个国家驻荷兰的大使出席开幕式。
各种中欧贸易、商会的活动非常活跃,有些商会形成定期的工作方式,成为欧洲许多企业家日常经济活动的组成部分。
学习中文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许多老人也愿意学习。记者在采访《欧盟宪法》制宪委员会主席、法国前总统德斯坦时,了解到他每天坚持学习三个汉字。
欧洲的“中国热”超速升温,在文化、科技、教育、旅游等各个方面都有所体现。然而,最根本的原因是欧洲想从快速发展的中国经济中获得利益。
2005年春节,芬兰议会议长、前总理利波宁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特别强调,芬兰已经从中国经济的增长中获得了益处。
利波宁对记者说:“芬兰人民向伟大的中国人民致以春节的问候。作为欧盟成员国,我们把中国视为自己的战略伙伴。在维护世界和平、促进世界繁荣、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等方面,芬兰人民非常赞赏中国起到的重要作用。
“我们也赞赏双方的关系,芬兰从中国经济的增长中获得了益处。现在,芬兰的企业在中国很活跃。
“中国是当今世界经济的一支重要的推动力量。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也许有一天中国会成为世界首屈一指的强国。”
欧洲的经济利益同“中国热”的背后是一种什么样的联系?
记者专门采访了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代表团大使沙祖康,他对欧洲“中国热”的根本原因进行了分析。
沙祖康大使认为:“从根本上讲,应该说是由中国经济发展而引起的。中国经济发展,特别是贸易方面的发展,对全世界都产生了重要影响。由于经济的发展导致了中国政治上的影响力得到提高,在国际事务上的发言权得到增加。根本原因是改革开放近30年来发展所引起的。”
2005年11月4日,中国商务部在欧盟总部与欧盟贸易委员曼德尔森联合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2005 年中欧贸易额将达到2000亿欧元。
发布会上宣布:“中欧自1975年建交以来,双方的贸易额增长了74倍。中国未来10年经济和市场还会持续增长,因此,中欧之间的经贸往来还有巨大的发展空间。”
欧盟贸易委员曼德尔森表示:“欧盟会进一步向中国的正当贸易开放市场;同时他希望中国也能向欧洲的出口商进一步开放市场。
“欧盟贸易委员会将在明年向欧盟理事会和欧盟委员会递交一份《中欧投资和贸易关系的报告》,以便更好地推动欧中经贸关系的发展。”
2005年7月4日,欧洲法国国际问题研究所和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在布鲁塞尔共同举行研讨会,双方就中欧关系和世界格局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和探讨。
中欧双方都提倡多边主义,主张维护联合国的权威,使世界秩序更加公正、合理。中欧关系的扩大和深化对全世界不是威胁,而是机遇。中国的经济已经深深地融入国际体系,中国的发展离不开欧洲和世界,欧洲和世界的繁荣也需要中国。
欧盟对外关系委员瓦尔德纳特别强调中国经济与欧洲经济关系的重要性。
瓦尔德纳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现在双方的战略伙伴关系非常重要,为了继续保持这种战略伙伴关系,我想我们应该继续前进,我们应该在未来达成更全面的协议,而我们目前正在做这方面的工作。”
欧洲“中国热”的现象是独特的,也是一种非常值得研究的现代历史景观。可以说,中国已经进入了欧洲社会各阶层人的视野。那么,欧洲“中国热”的深层原因是什么呢?
欧洲的“中国热”是中国的经济快速发展引发的,而“中国热”的超速升温,深层的原因还是欧洲要获得经济利益。
可以说,中国的经济发展和强盛是欧洲愿意和中国保持这种热度的根本原因,也是他们根本利益的出发点。
获得经济利益使欧洲的“中国热”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升温。毫无疑问,中欧经济上的相互利益也是双方关注的焦点。
经济上的联姻自然也会带动文化、教育、科学、旅游等方面的合作,这些合作同样可以带来经济利益。
2005年5月24日,中欧纺织品贸易发生摩擦,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在世界主要媒体纷纷报道并对中欧贸易前景做出消极评价的背景下,欧盟贸易委员曼德尔森通过新闻秘书,提出愿意接受中央电视台驻欧盟记者专访的要求。此次专访一方面说明中央电视台本身所具有的媒介影响力,另一方面说明曼德尔森要通过中央电视台向中国和世界传递信息、表明态度。
曼德尔森表露了对“中国热”的态度和担忧,他的观点在欧洲有一定的代表性。专访的一些内容由于当时新闻报道篇幅限制,没有全部公开报道。以下是此次专访的内容,从中可以窥见他对欧洲“中国热”的态度和担忧。
记者: 在欧洲和其他一些地方有一种说法,就是中国的经济发展太快了,这是一种危险或一种威胁。你对此怎么看?
曼德尔森: 我并不认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得太快了。中国的经济发展要看它的结果。在中国,许多人摆脱了贫困。人们有了高质量的生活,新的机会,我愿意看到这种局面,我赞扬中国经济的发展。
但中国在面对世界其他国家时,要设法避免突然的震动、大量的出口,这样做就会扰乱市场,这会使别人感到不安全,不利于贸易,使人感到害怕。所以你必须在短期内平稳过渡,这样才能长期受益。这就是目前的纺织品的情况,我们看到一些调整,一种过渡,这就是我们欧中双方要共同做的事情。
记者: 中国经济的发展,对欧洲来说是一种机遇还是什么?
曼德尔森: 我认为中国经济的发展对欧洲来说是一个机遇,而并不是威胁。我不把中国看作一种威胁,而是看作一个机遇。我是从两方面看待这个问题的:
其一,中国巨大的正在扩大的市场为欧洲的生产厂商提供了机遇。只要你们的市场是开放的,这就是一个大的礼物。因此,我希望中国开放它的市场,为欧洲的厂商开放市场。这样,我们才会有一个更平衡的贸易。
其二,中国的发展意味着欧洲需要再次崛起。欧洲需要在各个领域做得更好,如科学研究、知识经济等,以便走在世界经济的前列。所以我欢迎中国给欧洲带来的竞争压力。
但是在贸易方面,欧中双方也应该是公平的。一些人说,中国有太多的优势,这使得中国占据经济发展的中心位置。比如有廉价的原材料、廉价的劳动力等。这些优势我们欧洲都不具备。我想中国应该认真考虑这些实际问题。
中国是一个大国,在世界上有影响的大国。因此,在国际秩序中要负责任,应该时时刻刻想着别人是怎么看中国的。中国不是一个经济上微不足道的国家,而是一个正在迅速发展的国家。
记者: 欧盟现在是中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你认为,有一天中国会成为欧盟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吗?
曼德尔森: 这很有可能。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我相信中国,我把中国当朋友看待,那就是我们把中国看作战略伙伴的原因。”
在欧洲,“中国热”背后还存在着一些深层思考。他们内心深处有一个想法,就是中国强大了,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中国强大后会在世界上怎样运用这个力量?
一些欧洲国家的担忧是:中国经济发展了,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对环境的影响、对环境的破坏,他们对此比较在意。
此外,他们认为中国是一个政党执政的国家,这是一种存在多年的偏见。他们认为中国不够民主,不够透明。
中国强大以后,对他们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是他们内心真正担心的一个问题。在这个问题上,短时间内很难消除他们的担心。
欧洲对中国还有一个重要的关注点,就是中国模式问题。中国在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体制下,来搞市场经济,而且有近30年的快速发展,现在发展的势头还是很猛。那么,这就给国际社会提出了一个问题:中国模式问题。
中国的发展也给国际社会提供了一种选择,主要是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一种选择,欧洲国家以前没有想到还会有第二条道路。
因此,从理念上、价值观念上,中国的成功对西方的资本主义制度造成了冲击。对于这一点,他们已经或正在感觉到,而且也有所担忧。
目前,中国国内发生的一些变化特别能够引起欧洲的关注,有些事情往往即刻成为国际新闻。像自然灾害、腐败、贫富差距、中国企业收购外国企业等都是欧洲媒体高度关注的话题。
由于二战等原因,欧洲更多地选择了多边主义:他们认为国际上的事务通过多边的合作来处理比较好,因此,他们对中国的发展总体上持欢迎态度。当然,欧洲也在权衡“中国热”对他们利益的有利和不利的影响。
〔王银桩,中央电视台主任记者,现任中央电视台驻欧盟记者站首席记者,主要研究中外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