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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疫苗研究重整旗鼓

撰文:杰西卡·瓦普纳(Jessica Wapner)
翻译:冯志华

诸多针对癌症疫苗的临床试验都不幸以失败告终,因为疫苗不会像传统癌症治疗药物那样使肿瘤缩小。新的标准将更加关注患者生存期的延长,而非肿瘤体积的缩小,新的研究方法也将克服现实中佐剂使用许可难以申请的设计缺陷。

激发免疫系统来摧毁癌细胞,是人们一直抱有的一个希望;不过,从此前的一些研究来看,此路可能不通。诸多针对癌症疫苗的临床试验都不幸以失败告终。例如,一种名为Canvaxin的黑色素瘤疫苗并未改善患者的存活率,唯一的结果就是导致该疫苗的制造商被另一家公司收购。不过,这并不说明癌症免疫疗法一无是处,一些研究人员声称,这些疫苗在测试时使用了错误的方法,因此,得到了并不正确的结论。如果对研究进行正确的设计,癌症疫苗应当具有光明的前景。

如此乐观的看法源自一些失败试验得到的数据。在2006年结束的Ⅲ期临床试验中,美国西雅图市Dendreon公司生产的前列腺癌疫苗Provenge表现得令人失望。随后的分析表明,在前列腺癌已经扩散的男性患者当中,接受疫苗治疗的患者,其生存期比服用安慰剂的患者平均多出4.5个月。接受疫苗治疗后又进行化疗的患者的生存期更长,平均达到34.5个月,对应的安慰剂组的生存期为25.4个月。

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肿瘤免疫生物学实验室主任杰弗里·施洛姆(Jeffrey Schlom)指出,用于判断标准临床试验疗效的一些准则并不适用于疫苗。他解释说,疫苗不会像传统癌症治疗药物那样使肿瘤缩小。因此,如果像绝大多数临床试验一样,以肿瘤尺寸作为依据来衡量结果,疫苗试验的结果必然会是治疗无效。相反,施洛姆说:“我们关注的是患者生存期的延长,而不是肿瘤体积的缩小。

施洛姆还评论说,试验性癌症治疗药物的试验对象,通常是那些已经接受了好几轮其他疗法的患者,这些疗法会钝化免疫系统。这种钝化并不会对待测新药造成影响,却会削弱疫苗诱发免疫反应的能力。另外,由于重复给药(后续疫苗注射)会给疫苗带来更好的表现,因此,疫苗发挥疗效所需的时间或许要比人们此前预期的时间长得多。

科学家知道如何才能恰当地研究疫苗,因此,从理论上来讲,设计出更适合的临床试验方法不存在任何困难,但现实世界中仍然存在重重问题。一个主要的困难就是缺乏可用的佐剂(adjuvant)佐剂是一种增强疫苗活力的药物,如果没有佐剂而只注射疫苗的话,就不太可能产生真正的疗效。不过,美国西雅图弗雷德·哈钦森癌症研究中心实体瘤研究主管马丁·“麦克”奇弗(Martin "Mac" Cheever)解释说,寻找合适的佐剂非常困难,因为美国食品及药品管理局(FDA)不会单独批准新的佐剂。正如奇弗提到的那样,FDA只批准佐剂与某种已经通过临床试验的疫苗同时使用。

癌症疫苗的支持者声称,以肿瘤(图中红色和黄色部分)的体积是否缩小为评价标准来衡量癌症疫苗的临床试验结果是有失公允的。

研究人员无法为试验性的疫苗申请到佐剂使用许可,因为每一种佐剂都已经和一种特定的疫苗严格“绑定”在一起。研究人员已经对一些佐剂本身进行了试验,但常常因鲜有疗效而被束之高阁。奇弗评论说:“对于这种只能配合其他公司的产品发挥疗效的化合物,制药公司一般不太愿意去开发。”这一现状使疫苗研究者不得不在有缺陷的研究设计中继续挣扎。

当然,科学家也锁定了一些大有希望的疫苗-佐剂复合物,少数经过精心设计的临床试验也已经在进行当中。葛兰素史克公司(GSK)正在对该公司的MAGE-3疫苗进行Ⅲ期临床试验,试验对象是2,300名肺癌患者,他们都通过手术切除了肿瘤,但几乎没有接受过其他治疗。这项大规模试验还需要筛选大约10,000名体内存在MAGE-A3抗原的患者,这种抗原正是该疫苗的作用靶点。“很多研究进行得并不充分,设置的对照组也并不合适。”领导GSK公司抗原特异性癌症免疫疗法计划的文森特·布里夏尔(Vincent Brichard)说,“有了这么多患者,这次试验的结果就不会再模棱两可了。”这些患者将会接受疫苗和三种佐剂的注射。这一临床研究至少会持续5年,最终的评估标准为疫苗是否会预防肿瘤复发,而不是肿瘤体积有没有缩小。其他一些前景看好的疫苗也已经进入临床试验,包括GSK公司的白血病疫苗WT1和英国伦敦Onyvax公司的前列腺癌疫苗Onyvax-P。这些试验都比正在进行的Provenge疫苗研究更上了一层楼。

一些研究人员仍持怀疑态度,其中一个顾虑是,一些疫苗的作用靶点是人体内天然存在的蛋白。在正常情况下,免疫系统不会对这类蛋白发起攻击。“我们是在要求机体推翻现有的调控机制。”美国田纳西州纳什维尔市范德比尔特-英格拉姆癌症中心的马克·凯利(Mark Kelley)说。他曾经参与过最终失败的黑色素瘤疫苗Canvaxin的研究。这类针对“自己”的免疫反应或许会诱发自身免疫性疾病(autoimmune disease)之类的副作用。此外,凯利还担心疫苗本身的复杂性。他觉得,与其他癌症疗法相比,这种复杂性使得疫苗更加难于发挥全部的治疗潜力。

有10年时间,施洛姆一直忍受着人们对单克隆抗体(monoclonal antibody)的负面评价,他把这种批评言论视为药物研发过程中司空见惯之事。他说,对于一种新药来说,“总会有这么一段怀疑期。不过,我丝毫不怀疑,数年后会有几种针对癌症的疫苗获准上市”。

一种癌症疫苗的离奇夭折

癌症疫苗支持者指出,虽然过往的一些临床试验遭遇失败,但数据显示疫苗延长了患者的生存期。不过,2008年8月的一则案例却并非如此。美国南旧金山的Cell Genesys公司提前终止了前列腺癌疫苗GVAX的临床试验,因为该公司发现,在接受疫苗注射并进行化疗的患者当中,死亡人数(67例)甚至超过了那些只接受化疗的患者(死亡47例)。其原因仍在调查之中,但参与这项研究的408名患者都已经到了前列腺癌的最晚期。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肿瘤免疫生物学实验室主任杰弗里·施洛姆评论说:“这些患者刚好是不该使用疫苗的那一类。”正在一些尚未发展至晚期的前列腺癌患者身上进行的GVAX研究,应该有助于澄清这一问题。 3YAM3SDv8cTxZJ9DgoeQtCmsP+EfR7/HOzDPX25ItZEXVPVPCpGHdA33QnAHqt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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