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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路狂奔

这个漫长下午的其他时光,玛丽和罗拉都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牛群再也没有回到干草堆那里了,太阳正慢慢地西沉。

不久之后,她们就要去灰色大石头那里去等待牛群回来,然后接斑点回牛棚。她们都希望爸妈能早点回来,心里总是想着没准儿牛车已经回来了呢,姐妹两个爬上坡道好几次,向远方眺望着。不过,每次她们的希望都落空了。最后,姐妹俩决定坐在屋顶上的青草丛里,和杰克一起等爸妈回来。

太阳日渐西斜,杰克的耳朵一直竖着仔细倾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杰克和罗拉望着远方,有好几次都站了起来。其实罗拉知道,坐着和站着差不多,都可以看得清远方,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站起来。

最后杰克终于将耳朵向前转过去,它看了罗拉一眼,欢快地摇着尾巴。因为它已经听到了爸妈乘坐的牛车的声音。

她们都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远处的地平线,等着牛车出现。先是两头牛出现了,然后是爸和坐在车里的妈与凯莉一起出现了。罗拉热情地挥动着自己的太阳帽,大跳大喊着:“哇!你们回来啦!”

“哎,怎么跑得那么快啊!”玛丽说。

罗拉不由得愣住了,皮特和布莱德好像疯了似的一阵风地跑过来,马车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两头牛显得非常狂乱。

马车在草地上来回摇晃颠簸着,有时还直接弹了起来。妈坐在座位的一个角落里,紧紧地抱着凯莉。而爸则追着两头牛跑着,大声吆喝着,并用手里的木棒敲打着布莱德。爸一定是担心两头牛会一直冲进河里。

不过,尽管爸在努力地让两头牛停下来,却完全白费力气。皮特和布莱德冲上河堤陡峭的坡路,凶猛地向前跑着,布莱德还一直用牛头去顶爸,想把他推到一边去。

罗拉看得十分焦急,因为眼看着牛车、妈和凯莉就要滚下河堤,掉进河里了。爸发出骇人的叫声,拿木棍用力敲了一下布莱德的脑袋。这一下起了作用,布莱德转变了方向。罗拉大声尖叫起来,冲了过去,杰克也跳到布莱德的鼻尖。这辆疯狂的牛车像闪电一样从罗拉面前经过,一直撞到牛棚才停了下来。周围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爸此时也追上了牛车,罗拉紧紧地跟在后面。

“好了,布莱德,你总算肯停下来了。卡洛琳,你觉得如何?”爸说着,就去扶妈下来。

“查尔斯,我没什么事。”妈说。不过她的脸色苍白,而且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皮特很想赶快进入牛棚,不过它和布莱德拴在一起,所以进不去。布莱德又一次撞了牛棚的墙。

爸轻轻地搂着妈和凯莉,妈对凯莉说:“宝贝别哭了,你看已经没有事了。”

凯莉身上穿的粉色洋装已经被撕裂了,她紧紧地抓着妈,听到妈的安慰之后,才停止了哭泣。

“卡洛琳,这次太险了!我以为你们会跟着马车掉进河堤下去呢!”爸忧心忡忡地说。

“查尔斯,我也以为我们会掉下去,不过我还是相信你能保护我们。”妈说。

“唉,”爸叹了一口气说,“幸好皮特还很冷静,它并没有向前狂奔,是布莱德一路奔跑,皮特是被拖着跟着跑。所以,看到牛棚之后它就一心只想吃草了。”

但是,罗拉知道要不是爸那么飞快地跟着两头牛跑,并用木棍狠命地敲着布莱德的话,妈和凯莉都会跟着马车掉进河里的。一想到这里,罗拉就走到妈的身边,双手紧紧地抱着妈,哽咽地说:“妈!妈!”玛丽也跟着一起哭着抱妈。

“好了,我的乖女孩们,”妈说,“那都已经过去了,你们别担心了。你爸这就去牵着牛回牛棚,你们就帮我搬车里的东西进屋吧!”

玛丽和罗拉尽力搬着东西,把能搬动的都搬进屋里。罗拉又去了灰色大石头那里去接奶牛斑点回来,然后跟爸一起挤奶。玛丽去帮妈一起准备晚饭。

在大家吃晚饭的时候,玛丽与罗拉跟爸妈说了下午牛群闯入干草堆的事情,还有她们是怎么把牛群赶出去的。爸夸奖了她们,说她们做得非常好!

“怎么样,卡洛琳,我就说把家交给她们两个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爸说。

这时候的她们,早就忘了爸以前每次进城都会带礼物给她们的。在吃了晚饭之后,爸向后挪挪椅子,笑呵呵地看着她俩,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罗拉看到后赶快坐到爸的腿上,而玛丽就坐在他另一边的腿上。罗拉问:“爸,你买了什么礼物送给我们?”

“你们猜猜看?”爸说。

不过她们都猜不出来。罗拉听到爸的外套口袋里有咔嚓咔嚓的声音,她就伸手进去掏出来,原来是一个红绿条纹的纸袋子。纸袋里有两根棒棒糖,是给她们两个每人一个。

棒棒糖的颜色好像枫糖一样,表面非常平滑。

玛丽舔舔自己的糖,而罗拉则上去就咬了一口,所以一下就咬下了棒棒糖的外皮。里面的糖心很硬,是透明的茶色,它很甜,还有一股香香的味道,而且非常清爽。爸说这个糖果里加了薄荷,所以会这样。

等洗完了碗盘之后,玛丽和罗拉就拿着各自的棒棒糖,去屋子外面待着,她们坐在爸的腿上。妈坐在他们的旁边,给怀里的凯莉唱着歌。

在已经变黄的柳树下面,河流仍然欢快地唱着歌。夜空里的星星一颗颗出现,它们好像在上面对罗拉不停地眨着眼睛。

“爸……”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罗拉叫起来。

“怎么了,我的小瓶子?”爸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嗯,比起牛来,我更喜欢马……”

“罗拉,牛更有用处啊!”

“可是,我还是喜欢马。”罗拉想了一下,回答爸。

罗拉并不是故意要和爸作对,而是她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罗拉,你的愿望就快实现了,我们很快就能有两匹马了。”爸说。

罗拉知道那两匹马什么时候才能有——就是割了小麦之后。 WSd3sl7R1OkCGDcsp7IEfAQSSsZxf0eT6O4Il5YBIjUw1QFz9mPISUs5lCYMHh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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