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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搬进新房子

第二天一早,爸对妈说:“墙壁已经垒好了,我们已经可以搬进去了,虽然还没有铺好地板。我必须抓紧时间盖好马厩,让贝多和巴蒂也住进围墙里面才行,昨天晚上野狼嚎叫了很久,我估计这附近有不少野狼呢!”

“你不是有枪嘛!我们都不会感觉害怕的。”妈说。

“是呀!何况还有杰克呢!想到你和孩子们可以住到坚固的屋子里,我心里感到踏实多了。”

“怎么我们还没看见印第安人啊?”妈感到有些奇怪。

“是啊!我也不太清楚!”爸满不在乎地说,“我在山崖那边看到过他们部落的营地,没准是出去打猎了吧!”

这时候妈喊:“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孩子们,起来啦!”罗拉和玛丽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自己穿上衣服。

“赶紧收拾下吃早点了!”妈说着,把炖兔肉摆在桌子上,“今天我们要搬家呢!一会儿得先把地上的碎木渣子扫到屋外面去。”

她们很快吃完早点,开始清理碎木屑。她们用裙子兜满木屑,再把木屑倒在火堆边上。接着妈用笤帚把碎小的木屑也扫了出来。

虽然妈的脚伤得不算严重,但她走路时还是一瘸一拐的。尽管这样,妈还是把屋里的碎木渣子清扫干净了。玛丽和罗拉帮着爸妈,把车里的东西搬进房子里面。

爸爬到墙上面把罩马车篷的白帆布摊开,铺到屋顶的架子上。这时突然起风了,把帆布吹开,爸长长的头发和胡子也吹得凌乱不堪。爸整个人趴在帆布上,用尽全力牢牢抓紧帆布。有一阵儿,狂风差点儿把整块帆布掀起来,罗拉非常担心帆布会被风吹得像鸟儿一样飞到天上去。幸好爸用脚紧紧地夹着墙上的木头,双手牢牢抓着帆布,这样才把它固定了下来。

“待在那儿!”爸对它喊着,“老实在那儿待着别动,真是……”

“查尔斯!”妈喊道,她抱着棉被站在那儿,用责备的眼光瞪了爸一眼。

“真是不错!”爸对帆布喊道,“怎么啦?卡洛琳!你以为我要骂什么吗?”

“哦!查尔斯!”妈无奈地说,“你这个赖皮鬼!”

爸把木头凸出来的地方当梯子,迅速地从屋角爬下来。站在地上,爸用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竖起来的凌乱头发,结果头发竟然被定型,拢不下去了。妈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爸将妈和被子一起拥入怀中。

大家看着新弄好的帆布顶,爸感叹道:“这房子看起来够舒服吗?”

“能这么快住到这样的的房子里,我已经非常知足了。”妈回答。

刚建成的房子还没来得及安好门板,就连窗上的玻璃也没来得及装上。地面没有铺上地板,还是原来的泥土地。屋顶没有搭上木头,还是爸刚刚罩好的帆布篷。尽管如此,他们的墙壁很坚固,小屋也稳稳地立在那,不用像以前住在马车上似的,每天到处奔波了。

“卡洛琳,我们在这里会生活得非常幸福的!”爸欣慰地说,“你看这片土地多肥沃啊!光靠这片肥沃的土地,就够我们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了!”

“要是又有很多人搬过来住了怎么办?”妈有些担心。

“不管以后再搬来多少人,或是有很多人住在我们附近,也不会觉得非常拥挤的!你就看看那边的蓝天就知道了!”

罗拉明白爸所说的意思,其实,她也特别喜欢这片大草原。那空旷而宽阔的天空,碧波万顷的草地,徐徐而来的清风,都让她感到万分迷恋。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能让人感到充满活力、清清爽爽且引人入胜。

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新家也整理得差不多了。铺盖铺在地面上当做临时的床,马车前的座位和两截圆木敦搭起来,就是大家的座位。爸的枪挂在门口的枪架上。那些箱子、袋子等零散的东西就被暂时整齐地摆在墙边上。这就是简单布置之后的新家了。柔和的阳光透过帆布顶照射下来,风儿悄悄地从窗户口吹了进来。就连四周的木头墙壁上,也有调皮的阳光通过窄窄的缝隙挤进屋里凑热闹。

只剩下空地里的火堆孤零零地待在那里。爸盘算着,得赶紧在屋子里面装个暖炉,而且趁着这段日子抓紧时间把屋顶盖好,再锯好一些木板,用来铺地、制作床铺和桌椅板凳这些东西。

不过这些活都得等到他帮爱德华先生盖好房子,给贝多和巴蒂搭好马厩才行。

“等那些活都干完,你给我做个晾衣服的架子吧!”妈提议。

爸笑着答应:“那还用说吗?肯定会的,对了——还得挖一口井!”

吃完午饭,爸赶着马车到大河那边打了满满一桶水,这是留给妈洗衣服用的。“其实,你也可以到大河那边去洗衣服,”爸对妈说,“你看那些印第安的女人们都那么做。”

“如果你也想像印第安人那样生活的话,那你还得在屋顶上垒个烟囱,我们就可以在屋子里面生火做饭了!”妈笑着调侃说,“印第安人就是这样生活的啊!”

下午妈用爸打的一满桶水洗了衣服,然后把洗完的衣服晾到高草丛上。

吃完晚饭以后,一家人围坐在火堆旁聊了起来。从今晚开始,他们就要搬进新房子里睡觉,再也不用在火堆旁睡了。爸和妈聊着威斯康星州的那些亲戚们的事儿。妈想给他们写封信回去,但这儿离邮局有六十多公里远,也就是说爸必须骑马跑很远的路才能把信邮出去。

在遥远的威斯康星大森林里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和堂兄妹们,都不清楚罗拉、玛丽和小凯莉到什么地方了!坐在火堆旁边烤火聊天的罗拉一家,也不知道大森林那边的亲人们都怎么样了。

“好啦!现在都该睡觉了!”妈喊。

小凯莉早都睡着了,妈给她脱了衣服。玛丽帮罗拉解开了衣服的扣子,爸找了一个棉褥子挂到了门上当门帘。虽然只是挂个褥子,但也比敞着门强多了。爸走出屋子,把贝多和巴蒂拴在了屋外。

过了会儿,爸进来对妈悄悄地说:“卡洛琳,你出来看看,今天的月色多美啊!”

玛丽和罗拉并肩坐在地上的床铺上,透过东面没装窗子的方洞望着天空。一轮皓月在窗洞的下缘洒下银色的光辉。罗拉爬起来,望着明月缓缓地爬上了天空,点亮了暗无边际的夜色。

月光透过墙壁的缝隙,银色的光芒和木头黑暗的阴影交相辉映着。月光穿过窗户的方洞,四四方方地投射到屋子的地面上。整个屋子都被月光照亮了,可以清晰地看到妈掀起门帘,走了进来。

罗拉赶忙爬进被窝里,以免被妈看到她不睡觉坐在棉被上面看月亮。

在罗拉的耳边响起了贝多和巴蒂的响鼻声,它们是在向爸撒娇呢!接着罗拉听见了贝多和巴蒂啪嗒啪嗒的马蹄声,还有爸的歌声:

银色的月亮,渡过了银河!

把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天空……

爸的歌声渗进了月光里,渗进了夜幕中,又渗进了静寂的草原深处。爸哼着歌来到了门口:

银色的月亮,泛着淡淡的暗青色光芒……

妈小声说:“嘘!查尔斯,快别唱了!别把孩子们给吵醒啦!”

爸赶紧闭上嘴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杰克跟在爸的后面,卧倒在门口。从今天开始,大家就可以在坚固的新房里面睡觉了。很快罗拉就睡着了,虽然迷迷糊糊地听到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声,也只是感觉脊背上有一丝凉意,随即就进入了梦乡。 LkgKVxJQ7NSheTb+QYlQEDa9kbis/b7G4XSSRqkbuEAnxaZxQT4g5rhiFWT7zo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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