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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达卢佩大鹰

GUADALUPE CARAC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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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早在1900年,便宣布生活在墨西哥的瓜达卢佩美洲鹰已经灭绝,而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美国的鸟类学家忽然又在南美的安第斯山脉,发现了它的踪迹。鸟类学家们采用先进的科技,很快就揭开了美洲鹰重生的秘密。面对这个秘密,人们不禁深感惊讶:美洲鹰的命运,竟与它们的邻居墨西哥人有着某种相似。

这种庞大的巨鹰,生活在墨西哥的瓜达卢佩岛。它们保留着祖先的身材,因为没有天敌,几乎一直没有进化,它展开的双翼,有三米多长。当地人称它为瓜达卢佩大鹰。

在西班牙人到来之前,墨西哥相当平静,瓜达卢佩大鹰也是无忧无虑。一切都在1521年8月13日这一天发生了改变。印第安王国阿兹特克的最后一位国王夸得莫克,在墨西哥的特拉特洛尔科广场战败被俘。墨西哥沦为西班牙殖民地。

在欧洲移民向殖民地蜂拥而至的同时,传教士们也纷至沓来。然而从1521年到1531年的10年间,传教士们辛勤工作,却收效甚微。很少有印第安人改变他们的信仰。转机发生在1531年12月,人们传说着,圣母玛利亚在一个印第安青年身上显灵了。西班牙神父灵机一动,把“显灵”的玛利亚圣母改成了印第安人习惯的名字——瓜达卢佩圣母,把圣母的肤色,也改成褐色。他们为圣母盖起了教堂,同时宣布,每年的12月12日为瓜达卢佩圣母节。宗教为适应环境做出的改变,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收获。仅七年不到,就有数百万印第安人改信天主教。

当1700年,牧羊人第一次把他们的羊群赶上瓜达卢佩岛时,瓜达卢佩大鹰就成了他们的死对头。事实上,大鹰们一般只吃小鸟、昆虫或者鸟蛋,但牧羊人不这么看。这么大的鹰,总是在羊群的上空盘旋,显然不怀好意。于是枪杀、投毒,无所不用其极。到1897年,终于有一个渔民宣称他已经捕捉到了最后一只瓜达卢佩大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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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只大鹰,渔民要了150美元的高价。买者拒绝了。愤怒的渔民砍掉了大鹰的翅膀,然后恨恨地把它扔进了大海。

3年后,又有一位收藏家宣布,他看到了一群瓜达卢佩大鹰:“1900年12月1日下午,一群美洲鹰向这边飞来。11只中,有9只被留了下来。”

显然,收藏家在炫耀他的枪法。此后,鸟类学家不得不绝望地宣布,瓜达卢佩大鹰已于1900年灭绝。

我们无从证实,一百多年后的今天,鸟类学家在安第斯山脉发现的美洲鹰,是否就是瓜达卢佩岛上逃脱枪杀的这两只大鹰的后代。不过,这已无关紧要,毕竟美洲鹰已经“重生”。

美洲鹰栖身的岩洞,石片犬牙交错,锋利如刀,最狭窄之处,只有0.5英尺。人类无从接近,就是一般鸟类也无法在此飞行,庞大的美洲鹰又怎能穿行其间?发现它的阿·史蒂文先生经过试验,发现大鹰在石缝间穿行之时,双翅紧贴腹下,双脚伸向尾部,身体能够陡然缩小。而因为练习这项本领,每只美洲鹰的身上,都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痂。

它们改变了自己,虽然过程充满痛苦。这就是它们能够生存至今的原因。

如果说美洲鹰带血的改变令人喟叹的话,墨西哥人的改变,就是令人震撼了。1521年,科尔特斯率领西班牙远征军攻陷墨西哥,并在4年后,绞死了27岁的夸得莫克。其后不长的时间里,墨西哥的人口便从1500万急剧下降到300万。

300年过去,1821年,墨西哥获得独立。300年中,西班牙移民及其后裔与印第安人以及来自非洲的黑人,经过一代又一代的通婚、融合、混血,逐渐形成了一个以印欧混血人种,即梅斯蒂索人为基本核心的新的民族。如今90%的墨西哥人,是印欧混血人种,89%的墨西哥人,笃信天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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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土著在面对异族的枪炮与宗教入侵时,他们挣扎、妥协、适应——哪怕是痛苦的适应,这是许多生物最终留下血脉的生存哲学。正如墨西哥三文化广场上那块纪念碑上所说:

“1521年8月13日,夸得莫克曾英勇保卫过的特拉特洛尔科陷入科尔特斯手中。这不是失败,也不是胜利,而是一个梅斯蒂索民族痛苦的诞生,这就是今天的墨西哥。” O1Z8zsAjcmdv5TW5kbwh0T8RxfofkwItzbUOQJWvGsCK+K5p/mODBLsrE7brP9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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