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人类在内的多数哺乳动物,都是通过童年兴致勃勃的玩耍来对世界进行初步探索的。人们普遍认为玩耍是小孩的事,但其实,玩耍的意义不光如此:玩耍是一件极具严肃意义的事情。青春不永驻,我们必须在不长的时间内学到很多东西。幼兽只有在父母保护、养育,不必去狩猎、交配、张罗住处的这段时间,才能尽情地玩到精疲力竭,蹦跳嬉戏、随心所欲却不必担心受罚,但这一段时间并不长。威尔士诗人狄兰·托马斯(Dylan Thomas)就写道:
阳光下只年轻这么一次。
时间允许我嬉戏,
在它的主宰下度此黄金光阴。
我们玩耍是因为情绪高昂、活力充沛,但玩耍也会反过来让人活力充沛。我们想玩,不光只是因为人类正好演进至此,而是我们知道,玩耍通常能带来快乐,而这种快乐会提高我们存活并适应环境的机会。早在人类适应大自然的气候和地理之前,其他动物就已经学会该怎么捕食、找水、躲避掠食者、提防自己人并小心外来者。通过探索和冒险,它们学会了如何跟家族保持紧密关系,懂得了周围环境的特点。本能之外还知道学习,玩耍的时候懂得团结,快乐的同时保持好奇心和创造力——具备这些能力的动物会更能适应环境的变迁。在嬉戏中尝试各种行为,行为可能就会较有弹性。嬉戏存在的一大目的就是增进动物的适应性,并教会它们如何把握机会。
嬉戏是重要的促进者、塑造者和推动者:它容许动物愉快地练习本能做不到的翻转和扭曲,通过这些练习,动物未来就能有更多的动作可以运用。嬉戏还能够让发展中的脑部更具潜能。1898年,哲学家卡尔·格鲁斯(Karl Groos)写道:“物竞天择有利于那些在幼年单纯的运动和练习中表明其本能不完美的物种,也就是说,它有利于会玩的动物。”他接着说:“动物并不是因为年幼才玩耍,而是因为必须玩耍才有幼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