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外国语大学 魏在江 〔*〕
英国著名语言学家韩礼德在他的《功能语法导论》一书中第一次提出了“语法隐喻”这一理论(Halliday 1985/1994: 342)。韩礼德认为,隐喻是意义表达的“变异”,不仅仅局限于词汇层,也常常出现在语法层,因而扩大了隐喻的范围,这是对语言学研究的一个重要贡献。1999年他在与Matthiessen一起合著的Construing Experience Through Meaning一书中用了很长的篇幅详细地论述了语法隐喻的本质、种类、意义等,这标志着语法隐喻理论的进一步成熟和完善(Halliday & Matthiessen 1999: 227—296)。韩礼德的语法隐喻包括概念隐喻和人际语法隐喻。其中人际语法隐喻又分为情态隐喻和语气隐喻。所谓语气隐喻,指的是被选用的语气不是表达它通常表达的意义,而是表达另一种意义(朱永生,严世清2001: 39)。实践证明,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来研究汉语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法。将该理论用于研究现代汉语语法的工作已展现出美好的前景(胡壮麟1999)。胡壮麟教授多次呼吁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用于现代汉语的研究之中,并身体力行。朱永生教授也指出,汉语语篇中同样含有大量的语法隐喻(朱永生,严世清2001: 133)。这便是本文对语气隐喻做一英汉对比研究的理论基础。
近年来,国外对语法隐喻的研究已通过对比的方法移植于汉语研究(胡壮麟2000: 295)。可笔者还没有见到运用韩礼德的语法隐喻理论进行英汉对比研究的文章,也没有见到专门描述汉语的语法隐喻的文章,故笔者不揣冒昧,将运用韩礼德的语法隐喻理论就英汉语中的语气隐喻做一对比研究,以探究英汉语中语气隐喻在形式、功能、意义等方面的异同,旨在为汉语语气的研究提供一个新视角,并为语篇分析、语言教学、阅读写作、言语交际等提供新的启示。
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有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其中人际功能指的是人们用语言来影响别人,表达自己的情绪、观点,来建立与外部世界的联系等,人际功能主要是通过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来实现的。韩礼德认为,根据交际过程中言语角色和交换物的不同,可以归纳出四个主要的言语功能:提出,陈述,疑问和命令(Halliday 1985/1994: 68—69)。这四个最主要的言语功能是由语气系统来体现的。一般说来,陈述句体现陈述语气,疑问句体现疑问语气,命令小句体现祈使语气,提供功能则没有典型的体现形式。见表1:
表1 言语功能及其语气的一致体现
然而,功能语言学认为,“选择就是意义”,形式是意义的体现,意义来自形式与功能的结合,形式与功能之间并不存在一对一的关系。一种形式可以表示一种以上的意义,一种意义也可以由两种或更多的形式体现(黄国文1999: 109)。赵元任也曾说过,形式与职能的关系在任何语言中都并非一对一的关系,而是多对多的关系(1933)。这是语法隐喻产生的根源所在。根据上述观点,一种言语功能可以由不同的语气来实现,如:
(1) Don't do that!
(2) I wouldn't do that if I were you.
(3) Do you think it is really good to do that?
上面三个例子所体现的言语功能是一样的,可使用的形式不一样,这印证了韩礼德“选择就是意义”的观点。言语功能与语气之间绝不是简单的一一对应的关系,一种语气可以体现多种言语功能,一种言语功能也可以由几种不同的语气来体现。这实质上涉及了一种语法域向另一种语法域的转移,即从一个语气域向另一个语气域的转移。我们把这种从一个语气域向另一个语气域的转移,称为语气隐喻(范文芳2004)。见表2:
表2 言语功能及其语气的非一致体现
从表中可以看出,陈述句可以体现疑问或祈使语气,疑问也可以体现陈述或祈使语气,祈使句也可以体现陈述或疑问语气。这种语气的变异也就是语气隐喻,这也体现了不同的言语功能。
我们下面的讨论要牵涉到英汉语的语气系统,因此有必要在此对英汉语中的语气系统作一简单的介绍。
我们先来看看英语的语气系统。Halliday(1985)给出了以下的一个英语语气及言语功能体现图:
表3 韩礼德的语气及言语功能体现图(箭头表示体现)
韩礼德认为,根据言语交际的性质,其目的可以分为交换信息(exchange of information)和交换物品与服务(exchange of information)两大类。从讲话者的角度出发,交换信息和交换物品与服务又都可以分作给予和索取两类,这就形成了陈述(statement)、提问(question)、提供(offer)、命令(command)四种基本的言语功能。一般来说,前两个功能分别与“陈述语气”和“疑问语气”相一致和相对应,后两者与“祈使语气”对应,即“一致式”的句法结构。但在实际交际中,“非一致式”的情况也是非常普遍的。
现在来看看汉语的语气系统。彭宣维(2000: 142)给出了一个汉语的语气结构图:
表4 汉语的小句的语气系统
可以看出,彭宣维的分类既兼顾了结构,也考虑到了言语功能。一般说来,汉语的语气系统和英语一样,也包括陈述、疑问、祈使、感叹这样四种。黎锦熙《新著国语文法》把汉语的语气分为四类:决定句(语意完结、语意的限制、语态的警确)、商榷句(揣度事理的语气、自己裁量的语气、向人商请的语气)、疑问句(表然否的疑问、助决策或寻求的疑问)、惊叹句(黎锦熙1992: 228—252)。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把语气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的语气包括语意和语势,指正和定和不定、虚和实等等。语势指轻和缓和急。狭义的语气指概念内容相同的语句,又可分为直陈语气、疑问语气(测度、询问、反语)、商量语气、祈使语气(命令、禁止)、感叹语气(吕叔湘1982: 257—258)。王力《中国现代语法》则把语气分为四种十二类:确定语气(决定语气、表明语气、夸张语气)、不定语气(疑问语气、反语语气、假定语气、揣测语气)、意志语气(祈使语气、催促语气、忍受语气)、感叹语气(不平语气、论理语气)(王力1985: 160—174)。
为什么汉语的语气系统分类这么复杂呢?我们从上面的论述不难发现,汉语中的语气分类大多是从语气的功能、功能的变异着眼的。我们认为,如果把韩礼德的语气隐喻引入汉语,就可简化汉语如此复杂、烦琐的语气分类,可用语气隐喻把语气的功能变异分类加以统之。这也是本文的目的之一。
虽然英汉语篇中都存在大量的语法隐喻现象,但英汉毕竟属于不同语系的语言,它们中语气隐喻的表现形式、指示标记、情态级别、语境依赖等必然存在许多差异,因此有必要对英汉语中的语气隐喻做一对比分析。本文期望这会对汉语语气的研究有所裨益,并对语篇分析、语言教学、阅读写作、言语交际等带来新的启示。我们拟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讨论这个问题:
语法隐喻是一种对“常规的”词汇语法形式的系统偏离。由于语言形式和意义之间的“自然”联系,说话人在语篇中使用语法隐喻,总是传达着某种有别于“一致式”的话语意图。与“一致式”相比,语法隐喻在结构上具有某种变异性和新颖性。
按照韩礼德的观点,语法隐喻主要体现在句法层,也就是说,主要是由常规句式的变异使用而产生的。英语中表达语气的词汇语法以及与之相关的情态句式和语调,载有很重的语义,这就使得英语语气系统可以产生出各种各样的隐喻表达方式(Halliday 1985/1994: 365)。莎士比亚的名句“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就可以认为是一个语法隐喻的句子,是由“If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变异产生而来的。请再看例子:
(4) The pope is a Catholic. Is the Pope a Catholic?
(5) I don't know. Who knows?
(6) Close the window. Would you mind closing the window?
(7) Let's go. It's time to go.
汉语也可以有这样的语法隐喻的句子,笔者试着给出以下的一个汉语的语气隐喻表:
表5 汉语语气隐喻的句式体现
虽然汉语也可以有这些语法隐喻的句子,但是汉语更依靠意合的手段来表示。有些句子,形式上是疑问句,可是含有要求的意思;有的形式上是祈使句,可是含有商量询问的意思;也有的形式上是疑问句或祈使句,可含有感叹的意思。下面是张志公的几个例子(张志公1954: 240):
(8)还哭什么?看多么排场?多么有体面。(反诘表制止)
(9)大哥,找个大夫看看吧。(商量)
(10)都快看!小飞蛾出来了。(赞叹)
(11)唉!我有什么办法呢?(含有无可奈何的语感)
其实英语也有这种情况。虽然英语重形合,语法隐喻主要通过句式的变异来实现,但这也是相对的,英语也有意合的情况。潘文国教授指出,纯粹用意合和纯粹用形合的语言都是少见的,各种语言都使用意合手段,各种语言也都使用形合手段,只是使用的范围、程度各不相同(潘文国1997: 352)。就语法隐喻而言,只要我们运用隐喻式的类比推理来推测、解释语法表达式,该表达式就被视为语法隐喻(郎天万,蒋勇1997)。这为我们把下面的例子也视为是语法隐喻提供了理论依据:
(12) You are great!(表感叹)
(13) Don't you think so?(反诘表陈述、肯定)
(14) It's cold in here.(可表陈述、命令等)
看来英汉语中这两种现象都有,在这一点上英语、汉语是相同的,只不过英语更注重形式方面,汉语更注重意义方面。这与英语重形合、汉语重意合是一致的。
在不同的语境中,同一个小句可能表示的目的、用途与语气很不相同。语气是说话人使用句子进行表述时糅合了主观动机和客观效果而产生的功用(温锁林2001: 218)。
英语中Can you close the window? 这样一个句子,如果是仆人说,那它是一个问题、请求;如果是主人对仆人说,则是一个命令,这个句子所表示的语气从请求的语气域转移到了命令的语气域,这就成了疑问语气隐喻。这与语用学中的言语行为理论是一致的。同样,It's hot in here. 在不同的语境中可以表示陈述、请求、命令等多种语气。“这种隐喻在言语行为理论中已被广泛地研究,起初是归入以言成事一类研究的(Halliday 1985/1994: 365)。”语法隐喻理论与言语行为理论在这一点上是相似的。
汉语中有一个众所周知的故事:某人请甲乙丙丁四人吃饭,甲乙丙三人都来了,只有丁还没来。这个人等得不耐烦了,说,“该来的还不来”。甲听后就走了。他说,“不该走的走了”,乙听后也走了。最后他又说,“我又不是说他们两个”,结果丙也被气走了。这三句话都是陈述语气,第一句是言明事实,表达等客不到的焦急心情,第二、三句是表达看到客人走了时的无奈的心情。主人可是一片好心,可这种只顾自己说不顾别人怎样理解却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在这个特殊语境中,几个客人都把主人的话当作语气隐喻来理解了。其实,这三句话可以用疑问语气来表示:“怎么该来的还不来?”,“怎么不该走的走了?”,“我说的是他们两个吗?”这可以表示同样的意思。在这一点上英汉语是相同的,语气隐喻与语境、话语功能、言语行为的效力、语用力量之间有密切的关系。
英语的语气隐喻可以通过一些指示标记词来予以判断。如please, kindly通常出现在命令句中,all right, okay则是对命令的回应,thank you为回应提供。Can you walk me to the bus? 是由疑问语气隐喻体现的命令,因为我们可以在句子中加上please或kindly。Will our team win? 则不能加上please或kindly,是一个命题,是由疑问语气一致式体现的疑问(范文芳2000)。
汉语则主要通过加上不同的语气助词来表示,如:
(15)王丽丽去过新加坡吗?
(16)王丽丽去过新加坡吧?
第一句表示的是一个命题,第二句虽然是一个疑问句,可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要求予以证实。这句可视为是疑问语气隐喻。汉语中不同的助词表示不同的语气,一个助词也可以表示多种不同的语气,这方面的语气助词非常丰富。与汉语相对应的,英语有许多的语气评论语(modal adjuncts)。语气附加词和连接附加词为小句建构了语境(Halliday 1985/1994: 84)。语气附加语主要包括:(1)评论附加语:frankly, unfortunately, actually, to be honest;(2)时间附加语:yet, still, already;(3)肯定与否定附加语:yes, no, not;(4)情态附加语:又可分表可能性:definitely, maybe;表经常性never, always, sometimes;表责任/倾向:gladly, reluctantly(李战子2002)。汉语中也有“大语气词”的说法,所谓“大语气词”,应该包括语气词,助动词,语气副词和叹词(齐沪扬2002)。哪些语气附加语可以用来识别语气隐喻,目前还没有一个非常可行的标准,还值得深入研究。
韩礼德将情态分为情态和意态两种。情态表示频率和概率,一般由陈述语气和疑问语气来体现,意态表示义务和意愿,一般由祈使语气来体现。Martin(1992: 39)提供了在邻近配对语境中的情态级别,他把情态级别分为义务、意愿、概率、频率四种,可以通过对问题的不同回答来予以辨别,这也适用于对语法隐喻的识别:
(17)—Can you close the window?
—Usually.
(18)—Can you close the window?
—I'm willing to.
(17)句的回应usually为频率,是一个命题,是由疑问语气一致式体现的。而(18)句的回应I'm willing to为意愿,不是对问题的回应陈述,这是一个由疑问语气隐喻体现的命令。
在汉语中也存在情态的级别之分,但这主要是通过语气助词和语气副词来体现的:
表6 汉语的情态级别
比如:
(19)他肯定是中国人。(实然)
(20)他是中国人。(直陈)
(21)他或许是中国人。(或然1)
(22)他也许是中国人吧。(或然2)
(23)他是中国人吗?(疑问)
上述例子中从(19)到(23)疑问性逐步增强,从(23)到(19)实然性逐渐增强。其中(21)和(22)句表示或然,为语气隐喻的句子。然而,在韩礼德看来,上述例子中(20)的语气最强,试比较英语中的两个例子:
(24) He is Chinese.
(25) Certainly he is Chinese.
这两句中(24)的语气就比(25)要强。而在汉语中则通过添加语气词来表示语气的强弱,在这一点上英汉语不同。
任何语言中的语气都必须通过语调来体现。不同的语调反映不同的信息,表达人的不同的情绪。同一个句子用不同的语调,有不同的表情和表达效果。一个人说话时的语调能表露说话人的个性特征和心理状态。法国艺术家丹纳说:“人的喜怒哀乐,一切骚扰不宁,起伏不定的情绪,连最微妙的心情,都能由声音直接表达出来。”吕叔湘也指出,语气的表达,兼用语调和语气词:语调是必须的,语气词则有时可以不用,尤其是在直陈语气(王力1985: 257)。我们认为语气隐喻也必然要通过语调体现出来。如:
(26) You are great.(读降调表陈述;读升调表疑问;读降升调表讽刺等)
(27)你真行。(读降调表陈述;读升调表疑问;读降升调表讽刺等)
下面是孙汝建(1997: 77)给出的例子:
(28)升调:啊,他走啦!——表示惊异
(29)降调:啊,他走啦!——表示感叹
(30)曲调:啊,他走啦!——表示意外
汉语中的语气可以用助词来表示,也可以用语调来表示。英语中用语调表达的,在汉语中用不着、也很少用语调来表达。事实上大多数的情况是,英语的语调相当于汉语语法中语助词的用途。反过来,汉语的语助词有时相当于英语语法的屈折变化,有时相当于英语的语调(赵元任1932/2002: 719)。在汉语方面,语助词(经常是同一个语助词)兼具语法功能和表达功能。英语虽然不用助词来表示语气,但也可以通过语调来表示不同的语气,在这一点上英语和汉语是相同的。“语调的作用在于可以表达词汇和句法结构本声以外的意义,可以标明说话者在特定语境中所处的态度”(Coulthard 1977: 98)。我们认为同样一个句子的语调的变异转移会产生语气隐喻,这也是语调的信息功能之一。
按韩礼德,体现陈述语气的陈述句分为两类,(1)感叹句,体现感叹语气;(2)陈述句,体现陈述语气。我们知道,英语中的感叹句主要由what和how引导,这本身就是由陈述句变化而来的,已经不再是陈述句的一致式,而是一个变异的非一致式的句型了。有时,一个陈述句、祈使句或疑问句,甚至有些单词或词组,表示情绪时,也可以变成感叹句。如:
(31) He is a hard-working man.
(32) He is so good-natured and so hard-working!
(33) Do come here tomorrow!
汉语中的情况与英语相同。此时这些句子的语调也随之要发生变化,这也就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语调影响语气隐喻的现象。
感叹句的主要目的或用途是“感叹”:表示某种强烈的感情,但感叹句也可以有其他的目的或用途:“祈使”,如:
(34)对坐在电风扇旁边的人说:“今天真热啊!”
(目的是祈使:要求别人打开电风扇)
(35)母亲对女儿说:“你的房间太乱了!”
(目的是祈使:要求女儿整理房间)(孙汝建1997)。
至此,我们可以用以下的一个图来形象地表示英汉语中的语气隐喻与句型之间的关系:
表7 句子的语气隐喻体现
上图中,横线表示对应关系,斜线表示不对应的关系(语法隐喻)。这再一次印证了功能语言学“选择就是意义”的观点:形式是意义的体现,意义来自形式与功能的结合,形式与功能之间并不存在一对一的关系。一种形式可以表示一种以上的意义,一种意义也可以由两种或更多的形式体现。
自从韩礼德提出语法隐喻以来,已引起了广泛的兴趣(Ravelli 1998)本文就英汉语中的语气隐喻进行了对比分析。可以肯定地说,汉语里也存在语法隐喻的现象。韩礼德的语法隐喻理论可以为汉语中的隐喻研究提供一个新视角。文章从句式的非一致式、语境依赖性、情态级别、语调、指示标记等几个方面进行了对比研究。从形式上讲,英语和汉语都有语气句法的非一致形式,但英语更多采用形合手段,汉语更多采用意合手段,从意义和功能上讲,英汉语都存在语气形式、功能不对等的情况。通过对比研究,我们可以看到,英、汉语在语气隐喻的上述几个方面既表现出惊人的相似性,也存在着相当显著的差异性,这些异同可归纳如下:
之所以有如此惊人的相似性,乃是因为语气隐喻乃英汉两种语言的共性使然;无论是英语还是其他语言,语气的比喻形式是到处可见的(Halliday & Matthiessen 1999: 37)。之所以有如此显著的差异性,乃是因为英汉两种语言本身固有的特点所致。我们认为,如果把韩礼德的语气隐喻引入汉语,就可简化汉语过于复杂、烦琐的语气分类,而以语气隐喻把那些语气的变异功能加以统之。语气隐喻的对比研究,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语篇的功能,领略语言的魅力,可以为语篇分析、语言教学、阅读理解以及言语交际等提供有益的启示,这方面还值得更进一步的研究。
参考文献
Coulthard, M. 1977. An Introduction to Discourse Analysis. London: Longman.
Halliday M. A. K. & C. Matthiessen 1999. Construing Experience through Meaning: A Language-based Approach to Cognition. London: Continu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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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生、严世清,2001,《系统功能语言学多维思考》。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此文发表于《外国语》2003年第4期,这里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