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进入耄耋之年的老年知识分子,我已走过一段漫长旅程。这段旅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30岁以前主要致力于学习,特别是外语学习;30—50岁这20年主要从事哲学翻译;50岁以后这30年主要从事哲学研究,但在晚年也作了不少翻译工作。50余年来,哲学翻译和哲学研究成了我一生中两种不可分离的学术活动。
我在哲学研究方面的主要成果收入已出版的六卷本《涂纪亮哲学论著选》中,这里献予读者的是我50余年来的主要翻译成果。这套《译著选》共收入十多本译著,分为三辑。其中第一辑收入的维特根斯坦的五本译著,选自上世纪90年代我主编的十二卷本的《维特根斯坦全集》。第二辑收入的费尔巴哈的三本译著,选自上世纪70—80年代我翻译的《费尔巴哈哲学史著作选》。第三辑关于实用主义和新实用主义的五本译著,选自本世纪初我与陈波主编的九卷本的《美国实用主义文库》和六卷本的《蒯因著作集》。这套译著都是根据其德文或英文原著译出的。
这十多本译著完稿于不同的年代,受当时自己主客观条件的限制,这些译著不可避免地含有许多理解不准、表达欠佳,甚至译错之处。此次再版之际,本应首先逐字逐句校正,但我已过80高龄,年迈体衰,实在没有精力一一校正这400余万字的译著,不得已只能精选其中的一部分呈献给读者。我对此深感遗憾与内疚,敬请读者谅解。
翻译是一项艰苦细致的工作,只有通过反复校改,精雕细琢,才能得出精品。我的大部分译著都是为了适应当时哲学研究的迫切需要,没有进行精雕细琢的充裕时间,主观上只求译著没有严重地曲解原著,尽可能如实地表达原著的基本观点,使读者在增长知识方面有所收获。近二三十年来不少青年学者曾向我表示,他们曾从这些译著中获得许多关于近现代西方哲学的重要信息。若真是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
涂纪亮
2009年1月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