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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印度群岛归途历险

华盛顿的哥哥劳伦斯也有一次极好的机遇。俄亥俄公司主席托马斯·李因病去世,劳伦斯继任其职务是顺理成章的事,这是一个很有权势的肥缺。

可惜天不作美,劳伦斯的健康出了问题,医生诊断是肺痨病。那时候治疗肺痨病没有特效药物,乃难治之症,人们谈痨色变。

劳伦斯的身体,本来并不算差,但当他在西印度群岛作战的时候,害上了肺痨病。其后,病势愈来愈重,到了最近,脸色更是苍白,不时地咳嗽。

“这个病,要不趁早医好,将来可就麻烦了。我看还是到巴贝多岛去疗养一个时期的好,你看怎么样?”医师这样劝告他。

那是1751年秋天。这时,劳伦斯夫人刚生产不久,又染上疾病,不能同去。所以,就由乔治陪伴着劳伦斯一起到巴贝多岛去疗养。

华盛顿历来对兄长手足情深,根据医生的建议,放下身边的工作,陪护他到四季和煦如春的西印度巴贝多岛去疗养。

对劳伦斯来说,离开弗农岗是一件非常难过的事情。这不但因为舍不得离开他所爱的妻儿,而且,自从俄亥俄公司董事长托马斯·李上校去世以来,他就担任着这个决定美洲命运的大公司的董事长的重要职务。

他正想趁这个机会,扩充公司的实力,想不到偏偏得了严重的肺病,不得不离开弗农岗。可是,为了他本身的健康问题,只得忍痛暂时离去。

经过一个月光景的海上航程以后,这相亲相爱的两弟兄,就在这南方的小岛上登陆。

蔚蓝的天空,碧绿的海水,树枝上到处挂满着累累的果实。弟兄俩一登陆,马上就搬进当地司令官克劳夫顿上尉的家里去。

从这所距离市街两公里,位于风景区的住宅里望出去,周围所有海上与陆上的景色,以及在喀洛伊湾里进进出出的船舶,都可以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华盛顿陪伴兄长在西印度的巴贝多岛疗养,他自己不幸罹染上了可怕的天花。这也是要命的传染病,足足病了一个多月。幸亏体质强健,有足够的抵抗病毒能力。虽免去一死,他的脸上还是留下了隐约可见的麻点。

自从到了这岛上来以后,劳伦斯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恶化!劳伦斯又打算到更远的百慕大疗养。华盛顿不能再陪他远行了,决定单独先回弗吉尼亚。

“我已经下了决心,要到百慕大岛去疗养。乔治,我想麻烦你,等下次船来的时候,你回去一趟,去把你嫂子和侄儿接来。好不好?”劳伦斯这样说。

“真可怜!大概哥哥是想在离开人世以前,和太太,孩子见一面吧!”乔治心里这样想。

乔治在从巴贝多岛的归途上,遇到了大风暴,那条船被风浪给打得像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的枯叶!

“这海浪真厉害呀!”乔治在甲板上,望着排山倒海而来的海浪,这样自言自语着。

可是,他的前途、同时也是美洲的前途,还有更猛烈的风暴在等着他呢!当然,这是他预料不到的。

在归途上所遭遇到的困难,比去的时候更多。佛伦基河的水涨得更高了,浊浪翻腾。那艘脆弱的独木舟几次撞上山岩,船底被撞坏,眼看船要沉了。华盛顿告诉大家说:“没有办法,赶紧跳下水去!”

大家纷纷跳下水去,用绳子绑住船,然后用力拖着往岸边游,花了半个小时才渡过河。

接着,他们来到另一条河,整条河面给冰块阻塞不通,于是他们只好把独木舟背在背上,艰苦地走上半公里的地峡。

不幸的是,当他们刚到达贝南口的时候,一个同伴因受伤而病倒了!病情严重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实在抱歉!我不能送你了。从这里前去,沿路的印第安人十有八九是靠不住的,所以,一路须得特别小心!要是有我在一起,那就不用担心。”同伴伸出颤抖着的手,和华盛顿握别。

华盛顿率领着全队人马,从贝南口出发。那些背上驮满帐篷、行李、食粮的马,都累得几乎就要倒下去的样子。

“这些马真可怜!”华盛顿从坐骑上跳了下来,徒步前进。同时,把驮马身上驮着的东西,分一部分到坐骑的背上去,一方面也要部属们这样做。

天气是越来越冷。整整三天,那些马都拖着疲乏不堪的腿,始终在摇来晃去不稳定的步伐中前进。

“白朗!”华盛顿回过头来,和他的剑术教师说话:“我想早点回去报告总督才好。所以,我想抄近路走,穿过这座森林先回去。这驮马队的指挥,就得麻烦你来负责了。”

华盛顿说完,把法军司令官的回信和食粮,放在包裹里,往肩上一扛,再取过一支短枪,独自一个人前进了。稍后,基士德也赶了来。到了晚上,两个人就燃起火来,在火边露宿。

有一天,他们到达一个叫作“杀人镇”的印第安部落时,那些印第安人好像早就知道华盛顿会来,等在那里,并很热心地招待他们。

这情形真使华盛顿莫名其妙。而且,过来跟他们交谈的那个人的面貌,好像曾经在约翰凯尔上尉那边看到过似的,所以,华盛顿就觉得非特别小心不可。

“你怎样走来的?几时从贝南口出发的?”那个印第安人一直追问他们的行程。

“路不好走,所以走得相当慢。”

“马怎样了?大约什么时候可以赶到这里?”

“这,恐怕还得等几天。”因为那个人不断地寻根问底,华盛顿更觉得那人形迹可疑,所以回答时也特别小心。

不过,一个从部落里雇来带路的印第安人,倒没有说什么,他挑起华盛顿的行李,不声不响地就踏上那泥泞的道路赶路。

在紧张中赶了10多公里路,尽管是身体很结实的华盛顿,也已经累透了。同时,他的脚又受了一点伤,所以就找了个地方燃起火来,打算架起帐篷来过夜。

那带路的印第安人,一看见他们要在这地方过夜,很惊异地说:“这里不能过夜。住在附近树林里的印第安人,都是亲近法国人的,在这里燃起火来,立刻就有被他们偷袭的危险!倘使实在累透了的话,就把枪给我,让我替你扛着,我们总得再赶一点路才行。”

在这充满杀机的蛮荒地区,枪支就是白人最有利的防卫武器,机警的华盛顿岂肯将它轻易交给这位陌生的印第安人呢?

三人继续赶路。往前又走了不远,那个带路的印第安人,突然停住脚步,侧着耳朵倾听。原来从北方传过来一阵枪声。

华盛顿心里不禁害怕起来,怕有埋伏着的印第安人,从横里杀出来。印第安人最喜欢的战利品,就是白种人的头皮。

那带路的印第安人依然一声不响,继续地赶路。走了一程,他们走到树林里的一片空地边。一路在浓荫蔽日的树林中赶路,到了这里,由于地面上积雪的反射,显得特别明亮。再仔细看时,这里原来是一个牧场。

突然,走在前面50米的印第安人,回过身来,拿出藏在身上的枪支,砰的一声,打了一枪!华盛顿立刻扑到雪地上躺下来,还好,没有受伤。

“喂!基士德,没有事吧!”

同样趴在雪地上的基士德回答:“没有事。”

仔细看时,只见那个印第安人,急忙跑到一棵大树背后躲了起来,看那情形似乎是在装子弹。

华盛顿和基士德两个一起冲了过去,把那印第安人抓住。

“这家伙,干掉他算了!”基士德恨不得马上打死那印第安人。

可是,心地善良的华盛顿使个眼色阻止他说:“喂!你把子弹装好。”

印第安人把子弹装好以后,华盛顿就把枪拿了过来,叫那印第安人走在前面。

当他们走到一条小河边时,他们就叫那印第安人燃起火来。华盛顿心里老在想,除非真的把这印第安人杀掉,否则,总得想个法子,使这个存心险诈的印第安人,改变主意才好。

“你是不是因为迷了路,才开了一枪,作为问路的信号啊?”

华盛顿这样一问,那印第安人就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一面回答说:“是的。”

“既然不认识路,那你就先回去好了。我们实在累得走不动了,所以,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等明天早晨,我们就沿着你的脚印,到你家里去找你。不过,你得准备一点肉,请我们吃一顿。”说着,华盛顿还分了一点面包给那印第安人。

他非常高兴,就拿着面包飞也似的跑回去了。

基士德很小心地跟在那印第安人的后面,并伸着耳朵仔细地听,直到听不见印第安人的脚步声才回来。

于是,他们两个又继续前进,大约走了一公里路以后,停下来生火煮东西。吃饱后,他们拿出指南针辨明方向后,继续前进。

原来他们是怕那印第安人赶回来,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勉强地前进,好拉长彼此间的距离,以策安全。他们拖着两条累透了的腿,整整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总算到达亚莱格尼河边。

华盛顿低着头,望着水面,说:“糟糕!基士德。”据他的猜想,河面一定已经结冰。可是赶到这里一看,只见那夹着冰块的河水滚滚地流着。

他们两个只好就在河边度过一夜。怎样才能够渡过河去呢?看看眼前的情形,除了制造木筏以外,再没有别的方法好想。可是,他们手里,除了一把斧头以外,再没有别的工具了。

“管他!既然是没有别的方法,也没工具,就得动手,干吧!”

等天亮以后,两个人马上用那小斧头开始工作。整整忙了一天,才算把那木筏勉强造好,可是,天快黑了。

他们两个把木筏拖下水后,就都踏了上去。他们手里拿着竹竿,打算划到对岸去。不幸得很,他们还没有划过河面的一半,那只木筏就被冰块给挤在那里,丝毫也动弹不得!

危险就在眼前了!华盛顿急忙把竹竿插进河底去,好暂时把木筏支撑住,等冰块流过去以后再说。他使出全身的力量,紧紧地按住那根竹竿。

可是,河流是那样湍急,水力是那样凶猛,哪里是华盛顿一个人的力量所挡得了的!

华盛顿的整个身体,被那根弯得像弓一样的竹竿子,给弹了出去!他就一个跟头,扑通一声,跌进冰冷的水里去了!

“不行!基士德,赶紧游水,游过河去吧!”华盛顿在水里嚷着。

结果,两个人都游到河中心的一个小岛上了。

两人幸而没被淹死,所以就在这小岛上过了一夜。不过,在这寒冷刺骨的深夜里,基士德的手脚全给冻得麻木了。

到了岛上,对于印第安人的追击,倒可以完全放心了。可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他们可有什么方法,离开这个小岛呢?

第二天清早,站在小岛上的基士德,突然高兴地叫喊起来。

原来这一边的河面上,全被厚厚的流冰挤塞住了,基士德发现冰块与冰块的中间,几乎看不出有什么空隙存在。

他们两个人忘掉疲劳,立刻踏着这些冰块渡过河去,终于安全地到达了对岸。

劳伦斯在这年6月16日突然回到家,病情有增无减,使他预感到死神已经降临。他匆匆立下遗嘱,明白无误地表述:

如果女儿今后没有子嗣,弗农山庄及其他大宗财产,由我的弟弟华盛顿继承。

由此可以看出,劳伦斯对弟弟情谊之深重。

一个多月之后,劳伦斯病故在弗农山庄,终年34岁。

没多久,劳伦斯的妻子和遗孤也去世了。两年之后,华盛顿继承了兄长的产业。华盛顿成了弗农山庄的合法继承人,也继承了俄亥俄公司的股东和民团少校副官职务。

恰好这时候弗吉尼亚行政当局决定扩大民团,把弗吉尼亚划分成四个地区,每区都设民团副官一员。

华盛顿抓住机会,给新任总督丁威迪写信,大胆毛遂自荐,表示希望得到北峡地区民团副官的职务。

华盛顿的申请被顺利地批准了,他被正式任命为弗吉尼亚北峡民团少校副官。1753年2月正式宣誓就职。这位21岁的堂堂民团少校副官,年薪100英镑。他利用正当收入,又在肥沃的谢南道亚谷地购进了2000亩良田。加上前几年测量土地所得和继承的遗产,他拥有土地的总数已经达到了四千多亩。

这时华盛顿已不满足当一个地主,他还要到军队去获取功名。 roe0MffjnyJW3z/Sj2mgU9L8BVw9+x4SqLPOOfUXoxqu8rcZ4mSm+VG8hDyziK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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