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她在2007年10月的一次聚会上,酒醉后被一个男孩儿强暴,事后,她立刻报了案。但在公安机关调查期间,这个男孩儿不断向她认错道歉,并逐渐地取得了她的谅解。两人后来还确立了恋爱关系,并订了婚。
后来,当司法部门以强奸罪将男孩儿逮捕时,这个女孩儿认为自己已经原谅他,而且两人如今还订婚了,他就不能算是犯罪了,于是就赶到公安局要求撤案,但按照法律规定,已经立案的刑事案件是无法撤案的。所以,司法部门拒绝了她的请求。不过,最后法院还是酌情轻判,以强奸罪名判处这个男孩儿三年有期徒刑。
在中国,有个成语叫“为虎作伥”。据说人被老虎咬死后,就会变成一种特殊的鬼,叫作“伥鬼”。伥鬼从此以后以老虎为生活重心:引诱其他人前来被老虎吃掉、为老虎探路、帮老虎放哨。如果老虎死了,伥鬼就没有了依靠,哭天抢地,惶惶不可终日。
西方人直到1973年8月23日才懂得这个道理。这一天,两名劫匪闯进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一家银行,扣押六名职员作为人质。一星期后,人质获救,奇怪的是,人质反而闷闷不乐,对警察表现出明显敌意;更出人意料的是,其中一名人质竟然爱上了一个绑匪,还在监狱里与其私订终身;而其中的一名人质更是出人意料,他四处筹钱请律师为绑匪洗脱罪责。西方人将这种现象叫作“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这种现象在社会学或犯罪学里专指被害人对加害者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其加害他人的情感和行为。
举个例子就比较好理解了,把手先放进一杯温水时,手没有感觉;但把从冷水中拿出的手再放进温水里,就会觉得水很热;而如果把从热水中拿出的手放进温水里,就会觉得水很凉。人的情绪也是这样的,“情绪相对论”在很多方面都有应用。
情绪相对论如果应用于电影,就产生了“库里肖夫效应”。苏联电影导演列夫·库里肖夫提出一个假设,于是摄影师就去照做了。他通过镜头剪接做了一个实验,他为著名模特莫兹尤辛拍了一组毫无表情的特写镜头,分别是接受一碗被施舍的汤、扮成一个孩子正在做游戏、扮成一具老妇人的尸体,然后根据顺序不同剪辑为三组:接汤-游戏-老人,游戏-接汤-老人;接汤-老人-游戏,老人-接汤-游戏;游戏-老人-接汤,老人-游戏-接汤。结果观众在观看时,不仅体验不同(第一组感受到悲伤,第二组感受到喜悦,第三组感受到饥饿),而且,感受的强烈程度要比持续看半个小时的悲剧、喜剧或饥荒的报道取得的效果更大。通过观察,库里肖夫看到了蒙太奇构成的合理性。他说:造成电影情绪反应的并不是单个镜头,而是几个画面之间的并列镜头,单个镜头只携带一种情绪,只有蒙太奇的创作才算作电影艺术。
情绪相对论应用于交际学,就叫作“改宗效应”“阿伦森效应”“增减效应”“赫洛克效应”。美国社会心理学家哈罗德·西格尔提出:在辩论一个对某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观点的时候,如果一个人能改变某个反对者的意见并使其与自己的观点一致,他就会非常喜欢那个反对者,而不重视其他的同意者。
情绪相对论如果应用于心理治疗的话,就产生了单调和数数的催眠手法。催眠师用重复、单调、无聊的语言,使得被催眠者的情绪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终于昏昏入睡;你不妨躺在床上试图从一数到三百,往往没有数完就睡着了;还可以躺在床上背单词表,也很快就会将自己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