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文昌清澜港办公大厦
北京飞往海口的飞机起飞了,机身仰着30度角冲上蓝天,楼房街市一下变小了,越来越小,农田变成了格子,山脉变成了沙盘。飞机带着我飞离了庸常的生活轨道,飞离了循规蹈矩日复一日的公务,飞离了熟悉的人群……冲向渺远,冲向广阔,冲向自由。
白云成片的地方像黑人头上的卷发,没有云彩的地方像冰冻的瓦蓝的湖面,云彩铺展的地方像林海雪原。天空就是美,所以凡人偶尔上天是很惬意的。播音室广播飞机拔高到1万米的高空飞行。
此时的老柯,直到昨天改换机票还在犹豫,他担心自己身体状况时,我曾调侃说:“你放心,你若在大海中‘光荣’了,我一定设法把你带回来,决不能把你扔在岛上。”他竟然生气了,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说我是诅咒他,还说,不去了,要退票。可最终,他还是没放弃,跟着来了。
■装船
我们准时抵达清澜港,到此方知,我们所乘的船仍是每月一班的从海南岛到西沙运送给养的“琼沙2号”。
这是年内最后的一个航班。此船在海上运行一夜,停靠永兴岛一宿,之后返程,来去总共两天三夜。
我已经像一颗被发射到轨道上的行星,运行至此,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只要能上西沙,哪怕看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此行与我相伴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刘克,一个叫林波。刘克号称海南第一钓,林波是被刘克“拉下海”的,两人都是在海南经营种植业的老板,又是海钓的伙伴。有了这样的同伴,就可以海钓了!
■上船前登记处
■我们“4人帮”,像搬家一样,笑得哈哈的。
我们4人中只有刘克去过一次西沙,去了那一次,他便再也放不下西沙了。他说,那里是海钓的天堂,你的鱼竿往海里一甩,那五颜六色的鱼就围着鱼饵转,那鱼都穷凶“饿”极了,一条一条你就往上拉吧,上次钓鱼,他三天两夜没挨床,连吃饭都是别人从食堂给送的,真过瘾!为了这次去,他又添置了冰箱、折叠小车、钓竿、大剪刀……
我问:“大剪刀有什么用?”
他说:“准备钓大鱼啊,钓到大鱼,剪开鱼腹,就地晒干,你俩就能把鱼带回北方了。”
我摩拳擦掌地问:“给我准备海竿了么?”
“当然准备了,孔局长特意嘱咐了,放心吧!”
往船上搬东西,我们4人像搬家似的,成箱的矿泉水,成袋的桔子、橙子,光鱼食就有好几箱,真要大干一场啦!
早就听老公说过海钓,他在福建的鼓浪屿看到有人用长长的鱼杆坐在大海边钓鱼,羡慕得不得了,曾声言,等到退休一定要到那儿租间小屋,住上几个月,专门海钓,那跟在养鱼池里钓鱼的感觉肯定不一样。如今,我却有机会先他海钓,回去可以炫耀一把了。
刘克和林波的耳廓后面都贴了一个药贴,那是防止晕船的。为了保险,他们又向老柯讨了口服的晕船药片,我也吃了两粒。我清楚,真的晕船了,吃药也不顶事,可若能减轻点症状也是好的么。
船头“噼噼啪啪”地响起了鞭炮,这是出海的老规矩,为的是保佑平安、一路顺风。
17点钟,随着一声嘹亮的汽笛,琼沙2号起航了。
终于踏上“万劫不复”的梦想之旅了。
视野里只剩下海和天了,陆地被甩在身后。
■启航前,与琼沙2号合个影
■文昌青澜港。琼沙二号出发前